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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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柏若風(fēng)竟還能從包裹里挖出個粗糙的干草玩偶來。那玩偶扎著兩個啾啾,脖子上綁了個蝴蝶結(jié)。面部用木炭繪出黑溜溜的眼睛,沒有鼻子,一個潦草的笑臉。 柏若風(fēng)對干草玩偶愛不釋手,唇畔的笑意就沒下去過。 阿元一看這么丑的干草玩偶,想起臟兮兮的柏月盈在地上打滾撒嬌鬧騰的模樣,也跟著笑,“誒呀,這肯定是小姐做的?!?/br> “除了她還有誰?!卑厝麸L(fēng)摸摸懷里有些厚度的家書,對阿元道:“你替我收拾好,我去書房?!?/br> 他已經(jīng)等不及了。 柏若風(fēng)抱著巴掌大的干草玩偶去了書房,把它擺在自己桌角,占據(jù)了一塊不小的地方。那木偶長得潦草又粗糙,大大的笑臉對著他。柏若風(fēng)沒忍住點點它的眉心,仿佛戳到了遠在千里外的meimei額頭,“你啊……” 他從懷里拿出那封家書。 信封面的紅簽上寫著他的名字。柏若風(fēng)沒忍住摩挲著這個名字,眸色漸暖。 其實鎮(zhèn)北候夫婦待他很是不錯。只是經(jīng)歷和性格使然,注定柏若風(fēng)不會像普通嬰孩那樣撒嬌親近。 他甚至是隱隱有些排斥與疏離的。畢竟誰知道他什么時候就走了呢? 想到十多年來夫婦倆在他身上耗費的精力,柏若風(fēng)有些歉疚地從胸口抒出口氣,他拆開信封,從里邊拿出四張紙,一一排開,放在桌面上。 按先后順序閱讀。 第一張的字跡有些潦草,龍飛鳳舞,連筆連得差點叫柏若風(fēng)看不清字的本來面目。話只有三兩句,無外乎銀錢不夠了去哪取,被欺負了找誰幫忙,以及,告誡他離京城子弟遠些,原話是說:“一個兩個小白臉滿肚子黑,把你賣了都不曉得?!?/br> 第二張筆跡娟秀,和信封紅簽字跡一養(yǎng),寫的內(nèi)容是四張里最多的。密密麻麻告訴他生活里注意哪些哪些方面,又提醒他年底記得回家過年。 現(xiàn)在才春季,柏若風(fēng)數(shù)了數(shù)月份,他才來京城不足七天。娘就開始給他算回家過年的倒計時了。 第三張顯然是他大哥的,話比爹多,比娘少。整封信都在和他說這些時日自己做了些什么,以此告誡他在京城也不可懈怠。 當(dāng)然,最后再加了一句推翻前邊所有勤勉句子,“京城與北疆不同,小弟一人孤身在外千萬注意身體,勿要疲勞過度。訓(xùn)練什么的不做也無所謂,遇到危險能跑則跑,有大哥在,以后無人敢欺負你?!?/br> 柏若風(fēng)心想:孤身在外?你把阿元他們放哪去了? 他當(dāng)時上京,侯府不放心,可是派了不少仆人運了不少東西過來。 最后一張鬼畫符一樣,通篇凌亂的墨色。柏若風(fēng)正看側(cè)看倒著看,都看不懂寫了什么。他一臉茫然,視線落到笑瞇瞇的干草玩偶,隨后悟了。 再展開小妹的信當(dāng)畫看,果然上邊不是字,而是一副線條凌亂的畫。畫里一個扎著啾啾的腦袋,一個大大的笑臉,張大的嘴巴里還有空缺的位置——應(yīng)該是想告訴他,她換牙了。 看明白‘信’的那一刻,柏若風(fēng)沒忍住,屈指抵著下唇輕快地笑出聲,眉眼彎彎。 怎么這么好笑,換個牙都要寫封信告訴他。 他把四封信寶貝似的放好,存起來。又不由從自己的父母兄妹聯(lián)想到太子,與他相比,方宥丞在某方面著實不幸了些。 想到這,柏若風(fēng)起身出門。 阿元剛放好東西,正在逗元伯,惹得元伯找了個掃把追著,氣呼呼作勢要打他——自然舍不得真打,阿元算上去還是元伯同族的小孩,兩人血緣上沾親帶故。 阿元一見他出門,連忙樂顛顛跟上,“公子這回要去哪?” “去護國寺,找老禿驢?!?/br> 阿元叫了聲,興奮地牽了兩匹馬出來,“我也去我也去!”他興奮道。 柏若風(fēng)實在不懂他忽如其來的高興,“這么激動做什么?上回在山下看馬還沒看夠?” “當(dāng)然不夠!見君山下的小攤可熱情了,我上回去全試吃了一遍,肚子溜圓的。那還有個賣花的小孩怪可憐的,我這回特地帶了銀兩?!卑⒃呎f邊把馬匹牽出門。 兩人躍上馬去,一前一后往見君山奔去。 阿元和馬匹留在山下,柏若風(fēng)只身上了山。 不比上次怒氣沖沖,這回他從前門按著禮節(jié)先告知了門口的小沙彌,才被引到明空院子里。 還是那間見客的小廳,還是那張矮桌,還是一壺清茶。 明空端坐在桌前,他年長柏若風(fēng)二十歲,卻很顯年輕。當(dāng)年魯莽懵懂的年輕和尚,如今已然是主持,神情平靜安寧,頗有幾分當(dāng)初師傅的寬仁氣質(zhì)。如若不是光著頭,瘦削的身上尚且披著袈裟,說是哪家世家公子都有人信。 柏若風(fēng)一來,雙臂撐在矮桌上,俯看悲喜不形于色的明空大師,出口毫不客氣:“和尚,我今日來還是有問題尋你?!?/br> 明空捻著被新繩重新串好的佛珠,抬眼看他,態(tài)度出奇地好。明空大師溫聲道:“柏施主,有話請說。” “你先前含含糊糊,只與我說什么南曜大難,說什么我是因天意逢時而降。如你所愿,現(xiàn)今我已是太子侍讀,那我且問你,你當(dāng)初說的大難,是否和太子有關(guān)?” 明空捻佛珠的手停住了,似乎有幾分訝異,他看向柏若風(fēng)——觀真的事情他并未透露半分,當(dāng)日只說‘大難’,而未曾提到半分太子,為何柏若風(fēng)現(xiàn)今卻像是有備而來在質(zhì)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