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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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住的士兵連忙把人扶起,驛卒踉蹌兩步,被守城士兵一左一右扶住,架著送入宮中傳遞訊息。 “報——前線天元關被破!” 恰逢早朝, 滿朝文武俱驚, 腦海里閃過的第一個想法就是:不可能! 他們紛紛抬頭去看坐在最高處的人,重重臺階之上, 冷肅的太子殿下捏緊了扶手,眼眸深邃,面上全無笑意, 卻也無驚懼。似是對鎮(zhèn)北軍居然失守這一事早有預料。 他就像一個最有力的鎮(zhèn)定劑,叫人不由自主穩(wěn)下心來。待驛卒把消息完整傳達,朝堂之上皆瞠目結舌,啞然失色, 久久無聲。 越國蠻子偷襲, 又有內jian作祟,天元關被破時, 一城士兵來不及做出反應,死傷就已過半。 眼看賊子破開天元關, 將要直入鎮(zhèn)北關,造成更大的難以挽回的損失。鎮(zhèn)北侯當機立斷, 鎖死城門, 也封死了自己后退的道路。守城將士軍民全部戰(zhàn)死殉國,無一人投降。 余寒破開暖春的氣息, 侵入殿內,叫所有人腳底躥起一股寒冷,直指天靈蓋。方宥丞冷聲問:“現(xiàn)在鎮(zhèn)北軍由誰統(tǒng)領?” 他的問話回響在凌霄殿內。 驛卒心下惶惶,被這一聲嚇得顫聲答道:“鎮(zhèn)北侯世子柏云起?!?/br> 有大臣出列,率先打破沉默,恭敬道:“殿下,北疆戰(zhàn)事迅猛,鎮(zhèn)北侯世子尚且年少,是不是應該立刻派人帶兵支援?” 方宥丞問:“諸位愛卿,可有人選推薦?” 雖北疆向來是戰(zhàn)事最為殘酷之地,福禍相依,若抓住機會,就是下一個‘鎮(zhèn)北侯’。于是三言兩語間,為了誰去支援,各懷心思的群臣激烈地吵了起來。 京城,鎮(zhèn)北侯府大門被撞開,阿元面色煞白,拿著一封信風風火火沖進來。 走廊里掛著的紅燈籠還殘存著新年時的喜意,元伯抱著一盆迎春花,冷不防被阿元撞到,嘴里誒誒喚了幾聲,嘟囔著小伙子就是沖動。 阿元沖進庭院的時候,柏若風正背對著他。那襲紅衣人影袖子卷起,半蹲下來,拿著小錘子哐哐哐固定著秋千的架子。 秋千左右各放著一盆藤本月季,正繞著中間的木棍纏繞而上。想來等秋千做好后,月季彎彎繞繞纏著秋千開滿花的模樣很是好看。 “少爺,別弄你那月季了,大事不好了!”阿元急道,拿著信焦慮得直跳腳。 停下手中工作,柏若風回了下頭,有些納悶,“阿元,都多大人了?什么事讓你這般緊張?!?/br> “是、是……”阿元張了張嘴,欲言又止,面白如紙,他忽然不忍心說了,“少爺,這里有封北疆來的信,你先看看吧?!?/br> 柏若風撣落身上沾上的泥土,放好工具,起身走過來。他懷疑地看了阿元一眼,一把拿過對方手中的信封。 他三兩下拆開信紙,如以往每一次收到家書時那般信手揚開折紙,一目十行看完了信。 看完那一頁薄信時,柏若風愣了愣,似是懷疑自己的眼睛,他表情顯而易見變得嚴肅起來,慎而重之又看了一遍。 好像上天,一念之間收去了他理解字詞的能力。 柏若風不信自己的眼睛了。他捏著信紙,指尖自上而下滑下,每看一個字,他就指著一個字,生怕看錯了、看漏了,理解錯了意思。 短短一段話,柏若風看得異常艱難。 阿元惴惴不安等著,隨時準備扶住主子。他是被侯爺收留的遺孤,自小跟著柏若風長大,剛接到侯爺死訊的時候尚且難以接受,何況是少爺呢? 出乎意料的是,柏若風看完信,發(fā)了會呆,神色與平時無異,很平淡地側臉問阿元:“他是怎么走的?” 阿元道:“侯爺守城而亡……” “不,不是。”柏若風搖了搖頭,他拄著下巴思考了一會兒,忽然開口道,“怪我?!?/br> “少爺……”阿元有心安慰,一時之間卻不知道說什么。 柏若風已經(jīng)自問自答道:“爹那么厲害,怎么會死呢?信里說因為內jian作祟,可那該死的監(jiān)軍早就被調離,一些過時的情報能做什么用?副將、副將的確厲害,他本事平平無奇,若不是靠賣我爹的消息,北越不會要他,然而算不上要命的威脅?!?/br> 沉默半響,信封猛地被捏成一線,柏若風抬起臉,一雙桃花眼冷若冰霜,“當年鎮(zhèn)北侯帶領柏家軍辛辛苦苦重整北疆三城,為何如今北越破城如入無人之地!” 他步履匆匆向前,阿元喊住他,想要跟過來。柏若風抬了下手,一時間背影如山,看不見的擔子沉沉壓著他,“我進宮一趟,你不必跟來。” “少爺,要不咱冷靜下再去吧?”阿元唯恐他說錯什么話。 柏若風瞥了他一眼,“放心,我很冷靜。”說罷迅速去馬廄拉了馬兒,奔入宮去。 一臉為難的春福接待了他,“殿下在養(yǎng)心殿與眾臣商議要事,不如柏公子先等等?” 柏若風皺眉不語,就在春福以為要被拒絕時,他應下了。春福松了口氣,忙把他引去小花園,送上熱茶,又送上點心,照顧妥帖,唯恐被主子問責。 然柏若風撐著下巴心不在焉,看都沒看桌上堆得滿滿的東西。連向來愛逗的白虎過來蹭他,也是渾不在意的模樣。 這一坐,便從白日等到傍晚,桌上紋絲未動的茶水點心換作晚膳。春福急得不行,在邊上勸他多少吃點,柏若風側了側臉,裝聽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