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書明顯是半個字都不相信的。

    她扯扯唇角，剛想諷刺幾句，就看到瞿默跟余塤走了過來，而且表情不怎么好看的樣子。

    “默默，”她迎上去，上下打量一番，“你們倆沒打起來吧?！?/br>
    瞿默聽的哭笑不得，神色緩和幾分，捏了把她的臉，說道，“我是那么魯莽的人嗎？就這么想我?！?/br>
    “沒有，你不是，”她敷衍的回答，帶有幾分不悅的眼神落在魂不守舍的余塤臉上，冷聲開口，“希望你能把所有事情都告訴我?！?/br>
    瞿默輕捏一下她的手腕，示意她別再問下去，“你去看看她醒了沒有，我告訴阿書?！?/br>
    而余塤頭也不回的上樓了，步伐沉重，身形搖搖欲墜。

    “我想讓他親口說出來，”宋書皺眉，甩開他的手，“你是不是站在他那邊？瞞著我？”

    她總覺得怪怪的，每一處都有許多疑點(diǎn)，卻總是聯(lián)系不到一起去，這樣她很煩躁。

    再看著瞿默帥氣的臉龐，就有點(diǎn)心氣不順，話都不想多說。

    “算了，我自己去問?！?/br>
    瞿默拉住她，“我們出去說，”他冷冷的看了眼女傭，帶宋書離開客廳。

    “有什么事不好說出來？你也認(rèn)識那個女傭？”

    她今天發(fā)問的次數(shù)都趕得上以前的一周，始終得不到一個確切答案總是不踏實。

    “我不認(rèn)識，在你之前我沒任何曖－昧，沒有感情史，”他連忙給自己表忠心，“你可以理解為那個女傭只是被余塤刻畫出來的一個人偶，一個寄托感情的容器?！?/br>
    宋書擰眉，“他不喜歡小蒙，把對小蒙的感情移到她身上？”

    從瞿默的話里她只能得到這么一個結(jié)論。

    “不是，”瞿默否認(rèn)道，“在擁有程小蒙之前，無法抑制的妄想使他控制不住的去尋找與程小蒙相像的人，會把她們培養(yǎng)的與她的行為，神態(tài)都相差無幾，”說到這，他也不由得皺起眉，“只能說他太愛程小蒙，現(xiàn)在他們在一起，只要她不離開，余塤不會再犯那種錯誤的。”

    宋書，“……那跟綠了小蒙有何區(qū)別？”

    瞿默，“余塤只看看她們的臉，從來不會靠近，那些女孩子的改變?nèi)珣{自愿，她們愿意變成余塤喜歡的“程小蒙”，這個女傭不過是其中之一?！?/br>
    他說的頭頭是道，可宋書完全接受不能，“余塤什么意思？口口聲聲說愛小蒙，還放任一個仿品在小蒙眼前亂晃悠？要我早撕了他們?！?/br>
    還放著為禍人間？辣眼睛！

    不對……

    她陡然反應(yīng)過來，眼睛瞪大，不可置信的盯著瞿默，“你怎么知道那么清楚，我不是讓你問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嗎?！?/br>
    “他們今天吵架，后來余塤走了，然后程小蒙出事?！?/br>
    他這會兒解釋的倒是簡潔明了，可宋書現(xiàn)在的注意力不在這上面，“說吧，你到底都知道些什么？”

    回應(yīng)她的依舊是沉默，但是她的耐心已經(jīng)用完了，“你想怎么樣怎么樣吧?！?/br>
    宋書這樣說道，也不再管他的反應(yīng)。

    她腦海里有許多問題，瞿默為什么知道余塤的住址卻不告訴她，知道余塤多么危險卻不提醒，兩個人到底在商量些什么事，還要避著她和程小蒙。

    ……

    程小蒙在下午才醒過來，趙淼跟孟文嬌趴在床邊陪著，而宋書蹲在走廊里，腳下一地的煙頭。

    無視掉女傭幽怨的眼神，宋書清了清干澀的嗓子，沙啞著聲音道，“麻煩了?！?/br>
    這個女傭約莫三十多歲，臉挺和善的，見她扶著墻，緩緩的站起來，沒忍住笑了起來，“姑娘家的還是少抽煙，多運(yùn)動，多培養(yǎng)好習(xí)慣?！?/br>
    宋書面不改色的點(diǎn)頭，抬起自己如同灌了鉛，又麻又疼的腿，打開門。

    “小蒙醒了。”

    孟文嬌小聲說道，示意她去看眼神空洞的程小蒙。

    她每走一步都皺一下眉，“看上去好點(diǎn)，廚房煮的粥應(yīng)該好了，我去盛一碗。”

    “我來吧，”孟文嬌主動攬過，把她摁坐在椅子上，“你陪小蒙說說話，我下去。”

    其實程小蒙現(xiàn)在的情況更適合一個人靜靜，她們又擔(dān)心她想的太多，便不敢留她自己。

    “小蒙，”她輕聲喊道，“身體怎么樣？”

    程小蒙沒有說話，空洞的眼神逐漸被哀傷占據(jù)，眼角溢出淚痕。

    “阿書，阿書……我的寶貝是不是沒有了……”

    肚子平坦，她的身體也沒有那種明顯的酸痛了。

    宋書抿著嘴唇，握住她一只手，“你快點(diǎn)好起來?！?/br>
    她閉口不談流產(chǎn)的事情。

    程小蒙閉上眼睛，淚水不停的涌出，打濕了枕頭。

    “我恨余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