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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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個兒遇上趙賬房,后個兒蕭云卿跟著消失了,春夏呆呆的坐在門檻上,墻外樹上打旋的落葉落在腳邊,說好的承諾打了水漂,早知道她就不扔腰牌了,好歹也能借著機(jī)會跑出去。也不知蕭云卿有沒有把賬簿拿走,現(xiàn)如今姓趙的拿著茍且說事,萬一查出來賬簿丟失,管事的會第一時間懷疑她。 這如何是好呢? 還真是怕什么來什么,當(dāng)天夜里還在睡夢里,門房直接被人打開,從外邊沖進(jìn)來幾個婆子,將春夏五花大綁的提溜到前院,不同于之前桑mama那次,這會兒除了管事和幾個掌事的再無其他人,管事的依舊是高高在上坐在太師椅上,尖瘦精明的臉上一雙狹長的狐貍眼盯著她看。 “說是不是你拿的賬本?”賬房第一時間跳出來,他心虛的瞄了眼主座上的人,“就她昨晚來過,肯定是她偷得?!?/br> 春夏裝作一臉懵懂的樣子,“什么?什么賬本???”果然蕭云卿那個挨千刀的拿了賬本,該死的蕭云卿,昨兒個咬他咬輕了,就該咬死他這個背信棄義的玩意兒。 可這個時候說多錯多,她能做的唯有裝傻充愣,再者她確實(shí)沒拿賬本,說的也沒錯。 管事的又看向賬房,語氣不滿道,“你說?!?/br> “三哥,我真的......”賬房說著被對方以及眼神嚇住,立馬改了稱呼,“管事,就是她昨晚勾引的我,這小狐貍精近幾日日日給我送好的吃食,非jian即盜??!” 春夏跪直身子搖搖頭,“管事,小的是奉劉mama的指示做的,我不光給賬房送了,也給您送了呀!” 管事回想昨日確實(shí)有人過來送了好酒好菜,隔著門被外頭的小廝轉(zhuǎn)接了,他看了眼人群里的劉mama,劉mama心虛的站出來,確有其事的點(diǎn)頭。 見有人證,賬房慌了片刻之后似是想到什么,他轉(zhuǎn)頭看向管事,“我有證據(jù)證明昨日就是她。”說著讓人將房中的床單揭了下來。 春夏看著扔在面前的床單一臉懵,她記得沒有東西落在床上啊。隨著賬房當(dāng)著眾人將床單上的一抹血跡露出來,她腦袋哄得一下終于明白了。 明白為什么姓趙的一早過來獻(xiàn)殷勤,為什么蕭云卿早不消失晚不消失,偏偏是這個時候。 春夏啊春夏,都死過一次得人了偏偏還是不長記性。 你只是他想絆倒丞相的棋子罷了,還妄想他將你當(dāng)個活生生的人看么! 眼淚不自覺的留下來,“趙先生,你冤枉我偷東西就算了,怎么還污我清白,我昨個一直在屋里頭環(huán)兒可為我作證的?!蔽钦嫖?,傷心也真的傷心,就好似被人從背后捅了一刀。 “你少哭哭啼啼的,昨晚你可是sao浪的很呢。”啪地一聲,巴掌甩過去,他打的又急又重,春夏的半邊臉?biāo)查g紅腫起來。 “我清清白白的,不曾茍且,管事您得為我做主啊。”她依舊不松口。 雙方各執(zhí)一詞,對峙不下,一時間幾個掌事的也是商討無果。 “要不,驗(yàn)驗(yàn)?”劉mama提議道,賬房、管事乃同姓的堂兄弟,在此次事情上更多的會偏袒自家人,春夏雖是相爺之女,但左右不過是個外生子,既然爭執(zhí)不下那就驗(yàn)上一驗(yàn),無論哪一方得理她都可做個順?biāo)饲椤?/br> “那去莊子里找個穩(wěn)婆?!惫苁乱娮约禾玫軋?jiān)定的模樣,眼皮抬都沒抬讓人尋去了。 穩(wěn)婆來的很快,她先是恭謹(jǐn)?shù)某苁碌陌莅?,然后讓粗使婆子將春夏押進(jìn)了屋子里。 春夏上半身被手指粗的麻繩纏了一圈根本沒法動彈,未知的恐懼與羞恥還是控制不住的掙扎起來。 “別說我沒提醒你,再亂動我可不保證你有沒有清白身子了。”穩(wěn)婆細(xì)長的嗓音。 指甲剮蹭皮膚,鈍痛糾纏,她咬緊下唇忍住疼痛,被禁錮的束縛逃不開的絕望深深撕扯每根神經(jīng),感覺自己像是被人仍在角落發(fā)霉發(fā)臭的抹布,撇不開的惡臭肆意鉆進(jìn)身體。 終是檢查完了,穩(wěn)婆擦擦手出了屋子。 春夏半靠在柱子上,眼神空洞的聽著外邊的,“管事老爺,這丫頭確實(shí)完璧。” “不可能,這不可能。”賬房驚恐的擺擺手,“就算不是她,那也跟她脫不了關(guān)系?!?/br> “夠了?!惫苁掳琢怂谎?,怒其不爭。 “堂哥真的是她?!辟~房膽怯低下頭小聲嘀咕。 “先把人關(guān)到柴房?!?/br> 春夏見兩婆子擼起袖子,她拽著松散的腰帶站起身,“我自己會走?!彼f萬沒想到事情到了這份上,反倒只有自己這抓。 柴房濕熱,雖折騰到半夜,但春夏毫無睡意。 無憑無據(jù)就這樣關(guān)押她,春夏猜測自己怕是活不過幾天了,丟賬本的事瞞不過相府,不出幾日就該有人過來了,到時候她這會落得個畏罪自戕的下場。 怎么辦? 環(huán)顧四周,柴房內(nèi)除了木柴稻草大約就是亂竄的老鼠、飛蚊、蟲蟻,并無其他可用的東西。 天漸漸亮了些,就在她百無聊賴之時,“我是來送飯菜的?!遍T外是環(huán)兒的聲音。 “放在這邊吧?!闭f著有人將一碗飯從門口的洞里推進(jìn)來。 春夏立馬坐起身,叫了句,“環(huán)兒,是你么?” “嗯春夏姐,昨晚我見你出去再也沒回來,一早才聽劉mama說你被關(guān)到柴房了。” 春夏見有第三者在場,裝作無辜,“我也不知道怎么會這樣?!痹捓飵е耷唬皠ama會不會不管我了?!闭f著不忘大哭起來。 隔著門,外邊的人看不到她,環(huán)兒連忙勸慰道,“你安心等著,劉mama只是暫且將你手頭上的事情交給了我,她方才還同管事的求情呢?!?/br> “行了行了?!笨词氐娜送谕诙?,煩躁的揮揮手。 “春夏姐,我午時再來看你?!?/br> 春夏嗯了一聲,哭腔不斷,到最后好似哭暈了過去。躺在稻草上,她腦子快速轉(zhuǎn)動,看來劉mama這是要準(zhǔn)備放棄她了,不過也還好,算算這個時辰,后院側(cè)門應(yīng)該有人快到了,有了環(huán)兒的知情,她被抓的消息肯快就能讓旁人知曉。 她在賭,賭自己對于蕭云卿而言還有利用價(jià)值,賭他的種種行為只是為了讓她死心塌地的做個棋子,賭對了她還是會重蹈覆轍,依舊是個棋子,可賭輸了,她可沒有那么好的運(yùn)氣再活一次。 她想活,別無他法,只能將全部希望寄托在蕭云卿身上,哪怕她如今的絕境拜他所賜。 可能是一夜未睡,也有可能是思慮過剩,春夏不知不覺的睡了過去。 “姑娘,姑娘?!彼瘔糁杏腥藛舅?/br> 春夏揉揉眼,四周太黑太暗她看不清來人,卻能通過聲音辨認(rèn)出是佃戶小哥哥。 “周勇,是你?” 對方一句得罪了,便將她拉起解開捆綁的繩子,春夏緩了緩才借著柴門透過的月光看清他的臉。 “你怎么來了?!蹦撬鞘捲魄涞娜耍贿^細(xì)想之下不太可能。 “我一早送菜見開門的人不是你,便問了環(huán)兒姑娘。”說話間繩子松開,周勇拉著她便要走,“看守的人剛走,我先帶你離開這兒?!?/br> “不可,我若走了,你怎么辦?!贝合某堕_他的手,雖是同他相處過一段時間,但沒必要為了她搭上一家老小,見他還是執(zhí)意不肯,春夏安撫道,“我還有其他法子......” 又過了兩天看守的人打開柴門,“你可以走了。”待在一旁的環(huán)兒小跑上前費(fèi)力的解開她身上的繩子,見她衣裳臟亂還是睡時的里衣,從臂彎里拿出準(zhǔn)備的衣裳披在她身上。 重見天日,她有片刻的失神恍惚,“偷竊的人找到了?” 環(huán)兒點(diǎn)點(diǎn)頭,附耳小聲說道“是劉mama?!?/br> 意料之中,但還是得做做樣子,“啊~怎么會是劉mama呢?” “我也不知道,只聽說幾日前劉mama突然失蹤了,管事的在劉mama的房間里還搜到了重要的物證?!?/br> 春夏聽著環(huán)兒細(xì)細(xì)道來,思緒回到周勇救她的那晚。 賬房有嗜酒的毛病,即使剛出了丟賬本的事,他也絕忍受超不過兩天便會再次醉酒,周勇可趁著人醉酒后偷偷溜到他的房間,隨便偷上一本頁邊磨損嚴(yán)重的賬簿,到時候燒毀一半丟在劉mama的房內(nèi),至于劉mama就更加好辦,她時常喜歡躲到后院的偷懶睡覺,周勇可趁著運(yùn)送東西的機(jī)會躲到暗處,尋得機(jī)會將人打暈在通過驢車將其送走。一連幾天不見劉mama自然會有人稟報(bào),到時候去往劉mama的房里就能見著燒了一半的賬本,偷盜之事不言自明,劉mama更是畏罪潛逃。 當(dāng)然管事的也可以繼續(xù)關(guān)押著她,等到相府來了人當(dāng)場對峙,無論賬房是否染指了她,下場都不會好過。亦或找個時間殺了她,來個死無對證,可京里來人哪有這么好糊弄的,索性放了她,大概還能從她這里尋求答案。 只是整個事情有個致命的紕漏,劉mama為何偷賬本,又為何不等事情結(jié)束后再逃走,只要細(xì)想就能發(fā)現(xiàn)問題。 果然春夏換洗好衣服,便有人通報(bào)管事的要見她。 春夏由人帶到管事跟前,她跪在地上一副膽怯的模樣。 管事看了她一眼,“賬簿丟失那晚,是你送的飯菜?” “是的,劉mama讓我送些好的吃食給您和趙賬房,我送完就回劉mama那兒復(fù)命了。”只不過之后又回去罷了。 “劉婦有沒有說過、做過什么。” 春夏佯裝思考,片刻后,“嗯~劉mama是說過要立威信,攏人心,不能像桑mama那般?!绷⑼艛n人心這六個字要看對誰說的,對春夏說就是上進(jìn)有為,對趙三就是越權(quán)逾矩,她還不忘加上桑mama,時刻提醒著上次賬本的事,暗示劉mama有偷賬本的前科。“劉mama常常呆在后院的池塘邊上,所以小的并不知曉她做了什么。” 見管事對她說的話不為所動,春夏決定給他來點(diǎn)猛料,“哦,有一次我找劉mama見她慌慌張張的收起信件,我偷偷瞥了眼看見了落款的圖案?!?/br> 管事讓人送來筆墨,春夏照著前世的記憶畫下了蕭云卿常用的圖章。管事的臉色隨著一筆一劃越發(fā)青紫,而后變得面無血色,她還沒畫完便被一只手按住了,“你什么時候看到的?” “呃—就是一周前?!?/br> 這一世的春夏是不可能知道圖章的,所以管事會更加相信她的說辭,劉mama偷盜的目的也便明了了,自是一切都說的通了。 春夏出了門看著天上的太陽長舒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