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曹語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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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云卿心情大好,眉目舒展開,連著受傷毫無血色的臉都變得紅潤了些,春夏見狀試探問道,“殿下,之前燒掉的腰牌,能否再給我一個?!?/br> 想想,既然他能混進來,那私刻的腰牌應(yīng)該不止一個吧。 他突然冷臉,皺眉臉色不悅,“你要腰牌做什么。 當(dāng)然是跑路了。 “殿下有所不知,那曹旺已經(jīng)懷疑我了,如今這個情形您也看到了,如果有腰牌傍身安全些?!毖韵轮庥龅轿kU溜之大吉。 她的話真假參半。 蕭云卿思索片刻從腰間抽出一枚木牌,就在春夏接過時,他手腕一撤,“這是最后一個。” 春夏腹誹,若真是唯一一枚,他如何給得。 再者就算是只此一個,他堂堂太子身份擺在這兒,即便有人想要他的命,也會有其他人誓死守護。 與她就不一定了。 螻蟻而已,誰會在意。 她諂媚的打太極,“殿下您是太子,是真龍,必定神佛護佑,以后更是福澤綿延?!背弥麤]收回東西,春夏立馬抓住他的手不放。 “小的不及您,還望殿下行行好?!?/br> 蕭云卿頂著她的手稍稍愣神,隨后像燙到似的松開。 “男女授受不親,你注意點。” 看似一本正經(jīng)的說辭,在春夏這兒根本禁不起推敲。 也不知是誰受傷了,叫人處理傷口來著,這會兒居然說男女授受不親。 難道是在敲打她,受傷的事情不準(zhǔn)外傳。 “殿下放心,以后不會了?!辈贿^也確實沒有以后了。 話畢蕭云卿的好臉色急轉(zhuǎn)直下,翻臉比翻書還快。 他今天這是怎么了。 有傷在身不舒服? 春夏看看他手里的腰牌,繼續(xù)賣乖,“殿下傷口如何了,要不小的幫你看看?” 其實沒打算幫他瞧,畢竟某人說了——男女授受不親。 蕭云卿臉色好了些,神色復(fù)雜的瞥了一眼春夏,開始解腰帶。 不是說不親么,怎么...... 這回輪到她手足無措了。 衣領(lǐng)敞開,露出后背肩胛處的繃帶,濃重的藥味混合著血腥的味道闖入鼻腔,她下意識的放慢動作,手上也變得小心翼翼的。 夏日的悶熱會導(dǎo)致傷口感染化膿,尤其是當(dāng)時只借著燭光剜掉腐rou,現(xiàn)在瞧的清楚些了,只覺得更加觸目驚心。 暗紅色的傷口因為后期再次燙傷,皮rou糾結(jié)在一起,有的發(fā)白粘連繃帶撕開時,光是這么看著都覺得疼。 “怎么會變成這樣?!彼胫捲魄鋪硪娝瑧?yīng)該是好了大半的。 “你等等。”春夏丟下一句話跑去翻柜子,新房間里不太熟悉,只能憑猜想去找傷藥。 果然,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 怎么辦、怎么辦。 她急得團團轉(zhuǎn)。 “看看有沒有香灰。”當(dāng)事人單手撐頭,側(cè)身躺在她的床榻上,慢慢悠悠的吐出幾個字。 “香灰?” “嗯~”蕭云卿埋在枕頭里,鼻尖滿是少女的馨香,約莫是床太柔軟,亦或幾日的疲乏,可能還有安撫躁動的氣味,他深吸一口氣,發(fā)出慵懶的呼吸聲。 這件屋子之前是給曹老夫人歇息用的,佛像前的香爐里正好有,所幸清理的時候沒有將爐灰倒掉。 春夏抱著香爐小跑過去,他已經(jīng)睡著了。 赤裸的后背暴交錯的傷口,他弱冠的年紀(jì),看著精瘦壯實,隱隱的還能看見手臂上線條,貼身的衣物還是那日晚上她送過去的。 當(dāng)時著急忙慌的,剛好在劉mama屋里就順手帶的幾件婦人的衣物,雖看著寬大,但他穿著居然剛剛好。 男人粗糙的背,手指還能觸摸到皮膚之下緊致的肌rou和骨骼,春夏捻了些香灰涂抹在傷口邊緣,輕柔的指腹打著圈。 她做的仔細,不曾發(fā)現(xiàn)枕頭下的呼吸節(jié)奏一點點紊亂。 香灰用了大半,原本暗紅色的傷口一點點逐漸被灰白替代。 確實有用許多,連著皮膚都變得滑滑的,春夏打了個哈欠,站起來伸了個懶腰。 蕭云卿手里還握著腰牌,此時不拿更待何時,她湊上去一點點撥開他修長的指節(jié)。 拿到手了。 還沒等她高興,手上一緊,她慌神中對上他玩味的視線,“小春夏,偷東西可不是什么好習(xí)慣?!?/br> 偷? 這分明是她應(yīng)得的。 “殿下誤會了,現(xiàn)下太陽快落山了,小的是怕您受風(fēng)寒?!彼^里面的床被蓋在他身上,順勢將得手的腰牌塞到了衣襟里。 蹩腳的說辭,破綻百出,蕭云卿沒同她計較,換一邊繼續(xù)睡覺。 王mama遣人來送飯菜的時候,春夏從床上醒來,不知不覺就睡過去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走的。 若不是桌上放著的香爐,她還以為是夢境。 春夏下意識摸摸胸口。 衣襟里膈人的木牌還在。 天慢慢黑下來,春夏反倒是睡不著了。 索性出來透透氣,打發(fā)時間。 她與王mama住一個院子里,白日都是在她眼皮子底下,一舉一動都被監(jiān)視。 晚上好些,但院子會落鎖,她哪里都去不了,只能縮在這院子四處溜達。 不過好在這院子大,房子多,也沒那么無聊。 春夏蹲在角落賞月,耳邊蟲鳴此起彼伏,清風(fēng)微徐帶著涼意,從她角度看那一方天地里,只有一輪皎潔的月,不曾被束縛,靜靜孤芳自賞。 ‘吱嘎’一聲門開了。 春夏一頓,不是每晚都落了鎖的。 她縮縮身子抬起頭,借著月光,來人是曹旺。 曹旺? 他不是應(yīng)該在前院么。 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這么晚,他身邊也沒跟著人。 難道說,私會? 王mama? 果然,曹旺直奔王mama那屋。 春夏好奇,等待人進屋關(guān)上門,才脫鞋躡手躡腳的跟上去。 曹旺進屋,“那丫頭近日怎么樣?!?/br> 王mama連忙倒茶,“都看著呢,應(yīng)該是沒有問題?!?/br> “那便說不通?!彼攘税肟诓瑁砬闊┰?,“你同劉氏有交情,過去幾年可有蹊蹺的地方?!?/br> 王mama搖搖頭,“偷jian?;贸詰凶?,但要說到去做內(nèi)應(yīng),她卻沒這個膽量,只是……”似乎想到什么,王mama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 “只是前些時候劉氏接替了桑氏廚房采買的位子,一時風(fēng)光無限,過程她為告訴過我,具體的可能要問問趙三了?!?/br> 聽到趙三,曹旺本能的發(fā)出一聲嘲諷,“他仗著相爺器重,無法無天,還好是個沒根的東西,也不枉費我設(shè)局?!?/br> 看來她猜的不錯,趙三果然是寺人,并且事情還與曹旺有關(guān)。 春夏還想再聽寫,奈何對方的聲音越來越小,她趴在窗戶上用小拇指捅開一層窗戶紙。 剛做完就后悔了,此時王mama坐在曹旺腿上,有若無骨的身姿一點點往下探。 春夏瞪大眼睛,默默的重新趴在地上,準(zhǔn)備打道回府。 “你也是,這么久不來,是不是把我給忘了。” “我這不是來了么?!?/br> 天吶,明明是頸肩交纏的細語,她怎么給聽的一句不拉呀,春夏恨不能把耳朵捂住。 “少來,你舍得你的大小姐?!?/br> 春夏剛邁出去的一步又收回來。 大小姐? 曹語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