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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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樓的廂房里,顏鳶剛剛脫下笨重的裘皮大襖。 她還沒來得及喘一口氣,就聽見身后傳來了一陣氣急敗壞的聲音: “不能脫不能脫!屋子里還沒有熱呢!” 侍女沈魚前腳關(guān)了所有的門窗,后腳就cao起了被脫下的披風(fēng),熟練無比地把顏鳶層層包裹了起來。包完后她還順手摸了摸顏鳶的手,確定是溫?zé)岬牟艥M意點了頭。 顏鳶沉默道:“我有點熱?!?/br> 沈魚瞪眼:“再熱也要捂著!不然凍著了怎么辦?” 顏鳶披風(fēng)下面伸出一只手,遞到沈魚的面前,小聲說:“你看,出汗了?!?/br> 沈魚冷道:“出汗也不行。” 顏鳶:“……” 反抗失敗的顏鳶,又被包裹成了一個粽子,委屈巴巴坐在床頭。 好在飯菜很快就上來了。 今天這桌菜肴口味出人意料的不錯,顏鳶胃口大開,一口氣吃掉了三碗米飯。 沈魚還在碎碎念:“真是的,要不是驛站準(zhǔn)備不周沒有炭火,我們也不用多趕半日的車程多挨半天餓……也不知道這破客棧的炭火經(jīng)不經(jīng)燒,燒久了會不會有味道……” 自打她出了門,沈魚已經(jīng)越來越像抱窩的老母雞了。 顏鳶笑著安撫她:“現(xiàn)在才九月,沒考慮到炭火的事也是正常?!?/br> 原本按照計劃,他們的車馬應(yīng)該在官府開設(shè)的驛站落腳的,只是沒有想到接連幾天下雨,驛站的碳室進了水,所有的炭都受了潮。而她又是個離不開暖爐的人,所以只能連夜趕路找客棧投宿。 沈魚咬牙切齒:“可小姐您怕冷,難道他們沒有事先打聽好么?” 顏鳶笑道:“離家遠行,本來就是要得過且過的,明日到家就好了?!?/br> 她原本就是個隨遇而安的人,眼下喝著暖呼呼的羊rou湯就很知足了,愜意地瞇起了眼睛。 沈魚看著顏鳶滿足的表情,忽然間心頭涌上一陣心酸: 就算明日她能到家,只怕是也住不了幾天,就要被送到宮里去。當(dāng)今圣上的名氣可是不怎么樣,她此行只怕是要羊入虎口了。 想到這里,沈魚偷偷擦了擦濕潤的眼角,匆匆轉(zhuǎn)過了身去。 “晚上夜露深重,奴婢去為小姐準(zhǔn)備沐浴的水?!?/br> 沈魚匆匆離開了房間。 她前腳才走,顏鳶后腳就脫掉了笨重的裘襖,在原地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忽然間,一股沁涼的風(fēng)拂過她的眼睫。 顏鳶一愣,轉(zhuǎn)身回望,才發(fā)現(xiàn)是客棧的窗戶不知道什么時候開了一絲狹窄的縫隙。 那縫隙不大,絲絲晚風(fēng)從縫隙里緩緩?fù)赋?,帶來一絲不易覺察的涼意,隨之而來的還有一股說不出的暗香。 那香味混雜著木炭的氣息,裊裊地在房間里飄蕩開來。 顏鳶沉默了片刻,又把手里頭的裘襖套回了身上,仔仔細細地系上衣帽的系帶,然后緩步走到了床前,和衣躺了上去。 可惜了,rou還沒有吃完。 顏鳶揉了揉眼睛,不舍地嘆了口氣,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闔上了眼睛。 …… 沈魚回到房間里,已經(jīng)是小半個時辰后的事了。 那時客房的窗戶大開,蠟燭和暖爐早已經(jīng)被冷雨澆滅,整個房間空蕩蕩黑漆漆,唯獨不見了顏鳶的蹤影。 徐伯派出的守衛(wèi)把客棧里里外外翻了個底朝天,卻只在客棧的后院的灌木叢后找到了一個被稻草遮蓋的洞xue。那通往百步之外的馬廄,洞xue里的痕跡早已被雨水沖刷殆盡。 “圍住客棧,找到小姐之前不許任何人離開?!?/br> “差人送信入京,就說小姐在關(guān)外染了風(fēng)寒,需要修養(yǎng)幾日方可入宮?!?/br> 徐伯深吸了一口氣,緩緩道: “此事……絕對不能外傳?!?/br> 第2章 綁匪 顏鳶早已經(jīng)離開了客棧。 昏昏沉沉間,她還做了一個夢。 她夢見了一片無邊無際的白雪,夢中的她拖著一只笨重的木筏,一腳深一腳淺地在雪原中負重前行。那可真是一個冗長而又絕望的夢,她在睡夢中都仿佛置身于冰窖,冰寒就像是一條條蟲子,鉆進她的身體里,任憑她怎么掙扎都無法抽身…… 然后天就亮了。 陽光透過窗戶,跳躍著落到她的眼睫上。 顏鳶還在噩夢中輾轉(zhuǎn),她迷迷糊糊坐起身來,第一時間低下頭可自己的手。 視線中的手五指纖纖,指尖袖長嫩白,完全不像是夢中看見的那樣血痕遍布。 還好,只是噩夢。 顏鳶終于舒了一口氣,這才轉(zhuǎn)動目光,打量周圍的環(huán)境。 她早已經(jīng)不在客棧的廂房里了,眼下所處的是一間小小的土房子,關(guān)外常見的那種用河堤邊的淤泥混著石頭壘成的那種,身下的“床”上墊著厚厚的稻草。 此時陽光照在稻草上,房子里飄蕩著一股草木腐朽的微妙味道。 她身上的裘襖包滿了干透的泥漿,稍稍一動塵土就接二連三地往下掉。 顏鳶倒也無所謂。 她撣了撣衣裳就下了床,走到門邊推了推。 門果然是鎖的。 她只好又折回了床邊,從窗戶往外探望。 屋外陽光燦爛,碧空如洗,遠處碧綠的草原上傳來一陣陣喧嘩聲,像是有人在激烈地爭吵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