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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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張了張口,花了一些力氣才開口:“……請問……和我同行的那個人呢?” 他還是死了嗎? 顏鳶沒有勇氣直接問出口。 為了保住那人的性命,所有人都已經付出了太多的代價,如果他還是死了……那付出代價的就絕不僅僅是他們一支偵察小隊,而是整個晏國了。 好在守林人的神色輕松,伸出手指指了指對面:“他啊,還昏著呢?!?/br> 顏鳶順著他的指尖望去,才發(fā)現遠處的柴垛邊上還躺著一個沉睡的身影。 和她相比,他的睡眠條件可就不怎么樣了,身下只是潦草地鋪了一點干草,身上更是很敷衍地蓋了一張薄薄的大型樹葉,眼下他的臉色慘白,嘴唇已經凍得發(fā)紫了。 顏鳶:“他這是……” 守林人滿不在乎:“他傷勢沒有你重,長得也比你壯實,不睡地上睡哪里?” 顏鳶:“……” 顏鳶想要辯解卻實在找不到理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那個天底下最尊貴的男人,可憐兮兮地蜷縮在地上,整個身體都凍得佝僂成了一只蝦子。 真可憐啊。 顏鳶幸災樂禍想,若是確定不會死,她倒很樂意讓這個不知好歹的東西這樣睡到天昏地暗的。 好不容易等到守林人出門去送信,她才終于有機會下了床,扯過床上的被子蓋到了那人身上。 “唔……” 男人即使在昏睡中也依舊警覺得很,強行睜開了一絲眼縫,伸出手來握住了顏鳶的手腕。 顏鳶只覺得那只手涼得匪夷所思,愣了半天才氣軟道:“別緊張……還是我……你不用……” 一句話沒有說完,她就忍不住開始咳嗽。 她的傷勢遠自己想象中的重,胸口仿佛是壓著千斤重的鼎,喘不上氣來。她只能一把按住了他企圖掙扎的手,等到緩過來一些就抓著他的手腕放進了被褥之中,自己卻脫力地栽倒在了那人的身上。 小小的木屋里,篝火閃動。 高燒不止的男人睜著迷蒙的眼睛,死死盯著顏鳶的側臉。 就像是一條凍僵的蛇,盯著屋子里唯一的活物,只等著積蓄滿力氣,就要一口咬上對手的脖頸。 ……算了。 反正幾天幾夜的救命之恩,也沒有換來他丁點的信任,現在送他被子,搞不好他還以為是要悶死他或者是壓死他。 顏鳶力竭躺在那人的身上,她不想去看他陰沉的眼睛,于是轉過頭去看小木屋里閃動的篝火,到最后心安理得地閉上了眼睛,任由意識漸漸地消散了開去,最后的記憶還是那人陰森森的隨時會咬人的眼神。 這人真的是屬狗的啊。 她渾渾噩噩想,不過其實也已經沒關系了。 反正她也快要死了。 …… 第14章 無寵 顏鳶的夢境浮浮沉沉,就像記憶中的雪山那樣看不到盡頭。 醒來時,手腳倒是暖的,只是頭還有些痛。 顏鳶不放心地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感覺上面還是殘留了一些熱度的,才松了一口氣。 這燒,還是晚些退比較好。 至少要熬到穆御醫(yī)再次來問診才行。 她謝絕了小魚送來的八珍粥,裹著被子在床上又是昏沉了很久,終于還是等到了前來復診的穆御醫(yī),然后虛張著眼睛把手腕伸了出去。 小魚在邊上焦躁道:“醫(yī)官大人,我家娘娘還是發(fā)著燒,連早膳都無法進食,您快想想辦法吧?!?/br> 穆御醫(yī)替她仔細診完脈,問道:“昨夜老臣施完針,娘娘可感覺好些?” 顏鳶喘了口氣,緩緩搖頭:“……沒有,頭痛?!?/br> 穆御醫(yī)捏著胡子沉吟許久,又修改了幾味藥方,命令隨行的醫(yī)徒到御藥房去領了藥,又親自為顏鳶施了針,這才放心地離開了望舒宮。 大概這次穆御醫(yī)真的用上了幾分醫(yī)術,顏鳶的頭痛很快就緩解了。 她躺在床上出了一身的汗,到塵娘端著藥碗進屋時候,她的精神已經好了許多。 一碗藥入肚,顏鳶她只覺得全身上下被一股暖流浸潤,頓時舒適地瞇起了眼睛。 “粥還熱著嗎?”她抬起頭問小魚。 小魚正在發(fā)呆,聽見聲音才恍恍惚惚抬起頭來,露出一雙腫脹的魚泡眼。 顏鳶頓了頓,問她:“……發(fā)生了什么事?” 不問還好,一問小魚瞬間紅了眼睛:“沒、沒什么,只是昨夜眼里進了沙子?!?/br> 顏鳶只好把頭轉向了塵娘,朝她投去探尋的目光。 塵娘猶豫了片刻,沉默道:“早晨,奴婢和小魚去御藥房領娘娘的藥,一路上聽了些不入流的閑話,小魚她……氣不過。” 原來如此。 顏鳶恍然大悟。 距離她入宮已有幾日,宮中的小道消息傳起來向來快得很,想來是她在乾政殿門口枯等,被晾了一下午還病了的事情已經傳遍了宮里的角落。用腳趾頭想都能大概猜想到,眼下她大抵已經成了宮女太監(jiān)們茶余飯后不可明說的笑料。 小魚紅著眼睛,咬著嘴唇不說話。 顏鳶也不知道從哪里安慰起,只好笑了笑道:“那我們今天低調些,不讓太多人看見。” 小魚聽了一愣,瞪圓了眼睛:“小姐,您不是還要去吧?!” 顏鳶點了點頭。 小魚氣得說不出話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