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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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歸是男人啊,都是狗東西。 顏鳶慢條斯理剝了顆葡萄,同情地看了一眼宋莞爾。 當(dāng)年她也是真心欣賞過這朵清新脫俗的山城小茶花的,如今的她變了許多,想來是這帝都城里被滿朝文武戳脊梁骨的罵妖妃的日子大約也是不好過的,而她能仰仗的不過是一代暴君的盛寵。 可惜了,她還是不懂。 人不能靠他人活著。 …… 不知不覺夜已經(jīng)深沉,楚凌沉卻完全回營帳的意思。 他不走自然沒有人敢先走,等到篝火都幾乎要燃盡了,楚凌沉才慢悠悠站起來,朝著眾人撥了撥指尖,示意大家可以散了各自回帳休息。 眾人在心中松了口氣,還沒來得及散開,忽然聽見有人發(fā)出了一聲弱弱的呼聲。 那是貴妃宋莞爾,她此刻也不知道怎么的忽然臉色蒼白,豆大的汗珠從額頭上冒了出來,捂著肚子在原地呻吟:“陛下……臣妾……忽然腹中絞痛……” 彼時篝火已經(jīng)將滅,火星映襯著宋莞爾一雙淚汪汪的翦水秋瞳,如同秋夜里的星空,任憑誰見了都要心馳神往。 篝火旁的人群越走越慢。 終于要來了嗎? 每個人都在心里搓手,打從午后他們見到兩位同上一輛馬車就已經(jīng)在料想,一山不容二虎,寵冠六宮的皇貴妃和定北侯之女,誰今晚能入得了天子的營帳? 寂靜中,每個人的呼吸都幾乎可聞。 宋莞爾額頭上的汗珠潸潸落下,她并非逢場作戲,為了讓所有人相信她是真的不適,她方才用一根細(xì)細(xì)的銀針扎進了自己的指尖,雖未見血,卻足夠讓她忽顯病態(tài)。 “今日皇后在,莞爾并非想要逾矩……” “莞爾……只是有些害怕,半個時辰也好,請陛下……” 宋莞爾身體佝僂,全身都在顫抖,仿佛是拼著吃奶的力氣才瑟瑟道:“那年雪夜里,陛下拉著臣妾的手,允諾會讓臣妾得償所愿的……” 楚凌沉終究沒能冷眼旁觀到底。 宋莞爾的狀態(tài)不像是演的,他俯下身去查看宋莞爾的狀況,宋莞爾的目光卻悠悠越過他的肩膀,落在了顏鳶的身上,眼里露出快意的光。 從見到她的第一眼起,她就討厭這個顏鳶。 不是因為顏鳶搶了屬于她的皇后職位,而是因為她知道她的畏畏縮縮是裝出來的。宴場上的其他人看不出來,那是因為他們每一個都生來便是天之驕子,而她一眼就能看出來,她所有的懦弱都是虛偽的外衣。 她以為自己低眉順眼,裝弱賣乖就是天衣無縫了么? 只有從未被人苛待過的人,才會認(rèn)為那樣的姿態(tài)就是卑微。她的眼里根本沒有半分搖尾乞憐,明明每一根頭發(fā)絲都透出高傲來。 就是這樣的人,輕而易舉地爬到了她的頭上。 襯得她就像是個笑話。 一個很努力卻不堪一擊的笑話。 不過還好,她有一件顏鳶注定沒有辦法逾越的東西——她和楚凌沉的往昔。 那年的寒冬,兩個守林人把他帶到了她父親供職的縣衙。她帶他回家,徹夜輾轉(zhuǎn)喂他湯藥,一點一點地伺候著他的身體漸漸好轉(zhuǎn)。她隱去來龍去脈,告訴了他是自己外出賞雪發(fā)現(xiàn)的他,才終于換回他的另眼相看。 “如何?受了什么傷?”楚凌沉低聲問。 宋莞爾看著他的臉,露出蒼白的笑容。 縱然楚凌沉是一個薄情之人,但是她知道,自己是特殊的。 她和楚凌沉相遇在他血液尚未涼透的年歲里。 只這一份救命之恩,就是她顏鳶不論如何都搶奪不走的東西。 第39章 虛情 楚凌沉沒有開口,卻也沒有推開宋莞爾。 于是所有人都知道,顏鳶輸了。 楚凌沉此人,也并非一開始就是那樣的。他們在他身邊多年,親眼看著他從一個只是有些薄涼的少年慢慢變得沉默寡言,直到三年前的那場大殤,他徹底抽去了對楚氏皇族的最后一點溫情,徹底變成了如今的模樣。 若說這世上還有什么能令他低頭露出些許柔和的東西,只剩下一件事,一句咒語: 那年雪夜。 宋莞爾大約是真的感到了危機,為此她甚至不惜重提了舊事。 所有人都用同情的目光望向了顏鳶,這個還未開始爭寵,就已經(jīng)注定落敗的倒霉蛋。誰讓她一開始遇見的就是如今的冷顏冷心喜怒無常的楚凌沉呢? “傷得重嗎?可是感染了風(fēng)寒?” 出乎所有人意料,那個被忽略的少女非但沒有半分惱怒,反而為了上去,滿臉關(guān)切問: “是不是肚子痛?手腳還發(fā)冷呀?” “今夜風(fēng)大,要是忽然吸進去了涼氣,染上山里的風(fēng)寒,確實是會腹痛難耐的?!?/br> 顏鳶在一片怪異的目光圍繞中,認(rèn)真地、真誠地摸了摸宋莞爾的額頭,松一口氣:“沒有發(fā)燒,倒不嚴(yán)重,不過料理不好也是容易落下病根的?!?/br> 所有人懵了。 這……她到底想干什么? 是要特地表演給圣上看她溫良賢德不爭不妒嗎? 顏鳶其實倒也沒有想那么多,她對楚凌沉與宋莞爾當(dāng)年有多么郎情妾意并沒有興趣,她只是知道自己今夜一定要待在楚凌沉的身側(cè),絕對不能讓那些暗處的刺客有可乘之機。 她既不知道對手是誰,也不知道對方有多少人,唯一能確定的是今時不同往日了,她功夫雖在,力氣不夠了,可能只能短時贏敵,支撐不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