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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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鳶的臉黑了。 溫泉岸邊,火藥味一觸即發(fā)。 就在眾人僵持之際,一抹青色的衣袂從人群后走了出來,對著眾人道:“住手!退下!” 那人是灰騎的真正主事。此刻他走到了人前,盯著灰騎首領(lǐng),臉上浮現(xiàn)無可奈何的表情:“無知莽夫,還不快給皇后娘娘跪下請罪?!?/br> 皇后娘娘? 哪來的皇后娘娘? 溫泉邊,所有人都愣了。 深夜的山腰漆黑一片,方圓十里之內(nèi)只有一個女性,那就是溫泉池里面那個抱著兔子的少女,那個差點(diǎn)死在他們箭下的女刺客。 眾目睽睽之下,那人越過了灰騎首領(lǐng),在溫泉邊雙手合揖,向著溫泉邊的少女深深躬腰:“微臣洛子裘,叩見皇后娘娘金安?!?/br> 顏鳶:“……” 山風(fēng)中,顏鳶抱著兔子煢煢孑立。 所有的灰騎成員的脊背上都出了一陣?yán)浜?,就在剛剛他們差點(diǎn)就鑄成大錯,還好還好,諸天神明保佑,閻王殿門沒開。 “娘娘,沾水容易生寒,娘娘還是早些上岸吧。” 洛子裘在岸邊俯身,恭恭敬敬行禮。 他身后的火把漸漸撒開,一個瘦削的身影悄無聲息地從火把后走了出來。 竟然是楚凌沉。 他居高臨下,面無表情地看著溫泉中央,目光落到池中的顏鳶身上,眼里只有一眼望不盡的冷漠與木然,就好像完完全全不認(rèn)識她一樣。 …… 冷風(fēng)吹過,顏鳶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她從來不是在乎面子的人,既然有臺階,她順勢就上了岸。洛子裘遞上了披風(fēng)她就穿上,洛子裘送上了驅(qū)寒的藥丸她就一口吞下。她什么不想,乖乖跟著他到了溫泉的小屋邊的遮風(fēng)扶欄落座。 一坐下,顏鳶就呆了呆,驚訝看了一眼小屋。 楚凌沉沉默不語,冷眼看著顏鳶。 洛子裘自然地當(dāng)了他的喉舌:“請問,娘娘何以深夜到后山?” 顏鳶低頭道:“本宮是來找兔子的?!?/br> 她吹了風(fēng),聲音已經(jīng)有些啞了,此時聽起來可憐兮兮的。 洛子裘這才注意到,她懷里還抱著一只大白兔子,兔子的毛已經(jīng)全濕了,此時此刻正蜷縮在顏鳶的懷里瑟瑟發(fā)抖。 顏鳶戳了戳浮白的耳朵,把早就準(zhǔn)備好的話全盤托出:“它深夜失蹤,宮人們……很是驚惶,吵得本宮睡不著?!?/br> 她說的本來也是實(shí)話。 一開始行宮上下只是簡單的尋找,后來遍尋不著,就開始sao亂,許多宮人已經(jīng)絕望地哭了起來,到她出門時,整個行宮已經(jīng)亂成了一團(tuán)。 洛子裘果然沒有起疑,只是溫柔問:“那娘娘是在何處找到它的?” 顏鳶說:“來溫泉的路上?!?/br> 這只兔子既然是楚凌沉的兔子,當(dāng)然也是個不同尋常的狗東西。 顏鳶想了想,沒有遮掩心中的疑惑:“它好像很是喜歡溫泉,自己認(rèn)得路,一到溫泉就跳了進(jìn)去,只可惜好像不會游泳……” 后來的事,自然也就不用解釋了。 她追著兔子下了溫泉。 然后差點(diǎn)就被亂箭射死。 這種事情眼下自然不能細(xì)究,洛子裘溫柔笑了笑,道:“浮白往日是喜歡在水里泡一泡的,不過宮中水盆是特制的,水很淺?!?/br> 顏鳶涼颼颼道:“哦?!?/br> 所以也是一只蠢兔子。 顏鳶低著頭,余光悠悠飄向楚凌沉。 此時此刻,楚凌沉仍然安靜地站在不遠(yuǎn)的地方。 他依舊沒有開口。 月色下,他的眼角微微下垂,身上沒有往日的孤傲,只有淡淡的疏離與陌生,就好像這世上的sao亂都與他毫無關(guān)系。 所以他剛才也是這樣冷眼旁觀著她嗎? 顏鳶的指尖輕輕撫過兔身,有那么一瞬間,她的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 如果那個武將的箭射向的不是她的頭發(fā)呢? 如果剛才那一箭射向的是她的心臟呢? 楚凌沉他會阻止嗎? 或者是他打算將錯就錯,就把她當(dāng)做刺客處理了? 山風(fēng)吹過,顏鳶忽然抖了抖。 她懷里的兔子大約是終于緩過了勁兒來,圓溜溜的眼睛一轉(zhuǎn),盯上了楚凌沉。頓時兔子的小眼睛都亮了,雙腿用力一蹬,朝著楚凌沉一躍而出! “吱——!” 兔子連滾帶爬,終于到了楚凌沉的腳邊,扯著他的衣擺哀嚎。 這一次楚凌沉終于有了反應(yīng)。他蹲下身,修長的手指撈起了兔子,也不管兔子是不是全身濕透,順勢把它摟到了懷里。 然后冷著一張臉淡道:“不怕。” 這是他今夜開口的第一句話,聲音帶著一絲溫柔。 兔子瞬間就真的不動了,它匍匐在楚凌沉的懷抱里,小聲地委屈地吱吱著,仿佛是終于找到了真正的救命恩人。 顏鳶:“……” 毀滅吧。 一個兩個都是忘恩負(fù)義的狗東西。 顏鳶面無表情想。 今夜這一場鬧劇也是時候收場了,她心中其實(shí)已經(jīng)有了一些猜測,此刻心中惴惴不安,完全不想在這時候這一大一小兩只狗東西置氣。 顏鳶便走到了楚凌沉的身前,朝著他道:“陛下,臣妾方才魯莽了,眼下風(fēng)寒,臣妾便不打擾了?!?/br> 她臉上掛著虛偽的笑容,眼睛里寫著明明白白的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