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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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鳶:“……” 她用腳指頭都能想到,楚凌沉口中的處理是什么意思。 那個惹他不悅的太傅,被砍去了雙手,當夜就自縊了,也不知道是真的自殺還是他順水推的舟。 她身上這些傷口如果真的要查…… 這狗皇帝不如自殺算了。 這些話當然只能在心里想想,顏鳶眨了眨眼,眼睫上的水珠滑落,她借著勢頭吸了吸鼻子,輕聲道:“不小心掉下懸崖,摔得?!?/br> 楚凌沉:“……懸崖?” 顏鳶喘了口氣,眼圈就紅了:“我年幼時,父親納了一房妾室,那妾室看我不順眼,便趁著父親上山剿匪之際,把我騙上了山……” 這番說辭她曾經對洛子裘說過,想來狗皇帝也是知道的,如今再提起來,她又添油加醋了一番。 果然楚凌沉臉上沒有驚訝的神色,只是似笑非笑看著她道:“可孤聽說,顏侯夫婦伉儷情深?!?/br> 顏鳶的眼睛通紅:“家丑不足為外人道。” 楚凌沉淡道:“這不是你寒疾的由來么?!?/br> 果然,他是知道的。 顏鳶縮了縮腦袋,抬起頭偷看了一眼楚凌沉,面不改色繼續(xù)編: “那妾室把我丟在山上,我在找尋下山的路途上,遇見了一條狗。” “那條狗在崖邊搖搖欲墜,很是可憐,我便出手幫了一把……” “不慎一起滾落了懸崖?!?/br> 浴池里,顏鳶的眼圈紅紅的,眼睛純良而又濡濕。 楚凌沉沉默了片刻道:“狗呢?” 顏鳶嘆息:“不過是個養(yǎng)不熟的東西,下山后就各奔東西了,大概早已回家了吧。” 楚凌沉:“……” 楚凌沉冷眼看著顏鳶。 只不過轉瞬的工夫,方才的慌張早已經消弭不見,她已經又變回了昔日的模樣。 討人嫌的蘑菇。 油滑的泥鰍。 明明是荒誕不經的理由,可偏偏邏輯完整,故事合情合理。 她似乎就是這樣的人,總是頂著一張誠摯的臉,每一個字眼都輕緩柔軟,帶著一股子的……坑蒙拐騙腔調。 這股子語氣腔調,透著說不出的熟悉的討厭,總是令他的心里生出一股難言的郁卒煩躁,心緒難平。 于是他胸口憤懣的火苗又不經意燃起。 楚凌沉陰沉下了臉。 他瞇著眼睛看著顏鳶:“時候不早,皇后還不打算上來么?” 顏鳶干笑:“這浴池水暖,臣妾想多泡一會兒,陛下請自便?!?/br> 她說著又往后縮了縮,臉上寫滿防備。 楚凌沉心中的怒意便一點點散了開去,他瞇起眼道:“皇后不會是怕孤受了‘月下’的影響吧?” 顏鳶:“……” 顏鳶默不作聲,沿著浴池壁挪挪挪。 慢慢遠離楚凌沉。 融園里還飄散著淡淡的花香,混雜著那股旖旎的味道。 雖然那股氣味已經稀薄得幾乎不可聞了,但它總歸還在。就像一縷春風一段楊柳,時不時撩撥著心弦。 顏鳶能保證自己的意識清醒,但誰知道狗皇帝的意志力如何? 他天天抱著宋莞爾那種尤物,本就是縱情聲色之人,她除非是傻了,否則才不會去自找麻煩。 更何況,她是真的有些頭暈了。 可楚凌沉還是不走。 他甚至在岸邊找了一處臺階,竟然坐了下來。 兩人僵持。 “……” “……” 時間又過去了許久,融園里已經沒有了月下的味道。 可顏鳶的眩暈卻沒有好,她覺得愈來愈暈,眼前的狗皇帝也變得模糊不清。應該不是月下的影響,而是在水池里泡太久了。 一陣眩暈襲來,顏鳶及時抓緊了浴池壁,才勉強阻止了身體下墜。 不行了,這樣下去的話…… 顏鳶靠在浴池邊喘氣,意識越來越模糊。 楚凌沉看著她即將昏迷的模樣,終究開了口:“上來吧,月下對孤不會有任何影響?!?/br> 他已經有許多年沒有安睡過了,日常聞慣了安神香,對那些使人昏沉的藥物香氣早已經習以為常。 區(qū)區(qū)月下,對他其實是毫無作用的。 只可惜,他那個母妃并不知曉這一點。 她這一局棋,注定是落空。 楚凌沉的眼里閃過凌厲的眸光,他站在浴池邊又等了一會兒,卻發(fā)現那顆蘑菇一動也不動。 “顏鳶。” 他的耐心耗盡,皺起了眉頭。 顏鳶還是一動不動,瘦小的身體趴在岸邊,發(fā)絲上流淌下水滴。 楚凌沉挪動腳步到了她面前,她還是沒有動,他便俯下身抓住了她的手腕,誰知下一刻顏鳶的身體便軟軟地劃進了水池中,整個人都沉沒了下去。 楚凌沉:“……” 宮燈閃爍,微風徐來。 少女的身體沉入池底。 楚凌沉站在岸邊看著她的發(fā)絲飄散。 就這樣靜待了片刻,他終于低垂下了眼睫,一步踏入了浴池之中。 …… 望舒宮里,所有人都已經望穿了眼眸。 早在半個時辰之前,就有消息傳來,說太后請了皇帝去赴家宴。聽說在家宴之上太后與皇帝不歡而散,之后太后便犯了心口痛的毛病,眼下穆御醫(yī)已經急匆匆趕去了人慈德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