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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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鋒割斷了那人半個脖頸,頃刻間guntang的血液飛濺而出,噴灑到了顏鳶身上。 那人還來不及尖叫,就已經(jīng)頹然倒去,身子先倒地,其次才粘連了一半的頭顱,落地時他的眼睛還眨了眨,瞪得更大,仿佛是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就這樣丟了性命。 更多血液浸染大地。 顏鳶的手自然垂落,劍尖抵住地面,殷紅的血沿著劍身緩緩流淌。 她的身上臉上也沾染了不少鮮血,但她看起來毫不在意,平靜的目光望向人群。 她輕道:“還有誰要試試?” 白皙的臉映襯著鮮紅的血跡,分外觸目驚心。 打手們被眼前的畫面驚到了。 他們畢竟只是打手,平日里也不過是一群地痞流氓街霸護院,即便曾經(jīng)沾過人命也不過是把人打得重傷不治而已,哪里見過這樣血淋淋的殺戮。 他們面面相覷,一步步往后退。 “你你你……” “殺、殺人了……” “殺人了——殺人了——?。。 ?/br> 他們倉惶地奔逃離去,驚懼的慘叫聲穿透夜幕。 顏鳶目送打手們逃竄,直到徹底看不見他們的身影,才不露痕跡地舒了口氣。 她的手一松,劍柄便脫了手,劍身落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剛才那一擊已經(jīng)耗盡了她的力氣,現(xiàn)在別說是打手,一只兔子都能把她撲倒。 顏鳶深深吸了口氣,轉(zhuǎn)過身去看楚凌沉。 夜色下,楚凌沉正凝望著她,目光比月色還要安靜。 顏鳶的心上流淌過一絲異樣知覺。 她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樣應(yīng)該是不大好看的,剛殺完人的眼是會帶著兇光的,不論如何遮掩都無濟于事。即便不看眼睛,她的臉上身上都是鮮血,腳下還躺著一具尸體,此間的畫面定然是血腥無比。 雖不知道為什么,但她其實不愿意讓楚凌沉看見自己浴血的模樣。 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看見了。 她便有些失落。 顏鳶低著頭,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神情沮喪得像個犯了錯的孩子。 楚凌沉原本距離她幾步之遙,隔著月色看了她片刻,緩步走到了她的身邊。 月光下的顏鳶低著頭,越發(fā)像是一顆喪氣的蘑菇。 楚凌沉居高臨下看著她,目光落在她的染血的手上,隨后他俯下身握起她的手,用自己的袖擺替她擦拭手上的血痕。 殷紅的鮮血慢慢被擦凈,露出顏鳶原本白皙的手掌。 月光照亮了她手掌上的舊傷疤。 那是一道已經(jīng)沒有顏色的舊傷疤,突兀地橫亙在她的手心,替代了原本的掌紋。 楚凌沉的動作一滯,呼吸壓得越發(fā)低沉。 他輕聲問:“如何得來的傷?” 顏鳶愣了愣,許久才反應(yīng)過來他是在問手心的疤痕。 她自然而然地搬出那套早就熟記于心的說辭:“從前不慎墜崖傷的,當(dāng)時……” 楚凌沉低聲打斷她:“是什么東西傷的?” 這種問法并沒有什么發(fā)揮的余地,答案也顯而易見。 顏鳶只能老實回答:“繩子?!?/br> 樹皮編織的麻繩,勒進rou里,堅持了很久很久。 顏鳶已經(jīng)在心里盤算好了一整套說辭,她和她的情郎在邊關(guān)上山采藥,跌落懸崖時身上還系著一根繩子,于是留下兩道傷口,因此和情郎大吵了一架,從此分道揚鑣。 然而楚凌沉卻沒有追問。 他只是低垂著目光,輕緩地擦干了她指縫里的血,仿佛這世上只有這一件事是他在意的。 寂靜蔓延。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夜色中才響起楚凌沉低啞的聲音。 他道:“好?!?/br> 第122章 我沒力氣了 顏鳶不是很理解這聲“好”是什么意思。 總不能是傷得好傷得棒的意思吧? 但她也沒有空思考,因為掌心傳來一些癢癢的感覺,那是楚凌沉的指腹正輕輕摩挲著她的傷痕,那種感覺很是微妙,有些酥癢又有些怪異。 顏鳶僵硬地抽回手:“我沒事……不疼了的。” 楚凌沉的手掌落了空,但他也沒有惱火,只是安靜地溫馴地低著頭。 顏鳶有些不適應(yīng)這樣的楚凌沉,干咳一聲道:“天色已晚,此地并不安全,陛下是不是可以把暗衛(wèi)召出來了?” 若要說試探,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必要了。 暗衛(wèi)變成侍衛(wèi),足夠嚇退這里的三流打手們,他們可以趁著夜色進去欒羽坊再探查一番。 楚凌沉卻沒有反應(yīng)。 他不僅沒有反應(yīng),反而眼睫低垂,冷漠的臉上露出了少有的踟躕的表情。 顏鳶:“?” 楚凌沉眨了眨眼,低道:“沒在?!?/br> 顏鳶一怔:“沒在是什么意思?” 楚凌沉淡道:“沒在便是沒在的意思?!?/br> 顏鳶:“???” 顏鳶抬起頭看著楚凌沉。 她希望是自己理解錯了。 不然堂堂國主出宮,只身涉入險地,這種愚蠢的事情發(fā)生過一次難道還不夠? 她已經(jīng)不是寧白,也沒有第二條命給他揮霍了。 楚凌沉在她的注視下,沉默地移開了視線。 顏鳶:…… 顏鳶:………… 上輩子造孽,這輩子入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