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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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凌沉系好掛繩,把額頭抵在顏鳶的肩膀上,低聲道:“也不全是?!?/br> 顏鳶愣了愣:“那還有……” 楚凌沉抬起頭,滿臉冷漠:“不放心?!?/br> 不放心什么? 顏鳶一頭霧水。 楚凌沉的手掌已經(jīng)抵在了她的脖頸上,微涼的吻落下。 顏鳶沒有防備,本能后退:“唔楚……” 楚凌沉束縛著她,輾轉(zhuǎn)吻她,把她的驚訝咽進(jìn)肚子里,而后揉亂顏鳶濡濕的頭發(fā),在她的唇上咬了一口。 顏鳶被動承受著,忍不住嘀咕:“……痛的?!?/br> 楚凌沉淡道:“嗯?!?/br> 顏鳶:“……” 所以他是故意的。 顏鳶心中惱火,感激之情蕩然無存。 她忍這狗皇帝很久了,他這喜歡咬人的毛病到底能不能改了! 顏鳶怒上心頭,傾身而上,在楚凌沉驚訝的目光中,挑起他的下巴,學(xué)著他的模樣用力貼著唇碾壓他,然后一口咬在了他的唇上。 楚凌沉的呼吸一顫。 顏鳶只覺得暢快,得意問他:“痛不痛?” 楚凌沉看著顏鳶,還有她眼底那抹跳脫的明快的光亮,緩緩地壓抑著呼吸。 “……顏鳶?!?/br> 楚凌沉低聲叫她的名字。 他俯身靠近她的唇,卻又不吻,只是低聲祈求:“再來一次。” 顏鳶:“……” 顏鳶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因為一句話炸紅了臉。 好在敲門聲適時響起。 顏鳶絕處逢生,沖到外間開門。 門外是季斐。 顏鳶臉上的狼狽未消,看見季斐頓時更窘迫了。 好在季斐并沒有關(guān)注她的異樣,他只是微垂目光,溫和道:“晚膳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br> 顏鳶這才發(fā)現(xiàn)他身后跟著好幾個店小二,每個店小二的手里都托著食案。 她急忙讓路:“哦……好?!?/br> …… 店小二魚貫而入,很快精致的菜肴擺了滿滿一桌。 季斐溫聲請辭:“二位慢用,草……在下就先告辭了?!?/br> 顏鳶急忙攔住他:“等等!” 季斐停下腳步,回過頭。 顏鳶道:“你也累了,一起留下來用膳吧。” 季斐的臉上露出了遲疑的神色:“可……” 楚凌沉冷淡的聲音,在顏鳶的身后響起:“季先生不必客氣?!?/br> 季斐神情一頓,拂袖行禮:“是。” 于是三人坐到了一張桌子旁。 顏鳶坐中間,楚凌沉在左,季斐在右,氣氛莫名有些僵滯。 但顏鳶沒空理會這些,她叫季斐留下是另有目的: 楚凌沉與季斐不僅是君臣,更是一根繩索上的螞蚱,如今局勢危急,他們需要有一個機(jī)會坐下來開誠布公。 顏鳶道:“還未曾正式介紹過?!?/br> 她望向楚凌沉道:“這位是季斐,見薄營曾經(jīng)的主帥,也是我的上峰。三年前在雪原山洞中,陛下或許聽見過他的聲音,若非他帶人去引開追兵,我也不能只身入山洞?!?/br> 楚凌沉本來滿臉淡漠,在聽見雪原二字時微微一愣,臉上的冰霜終究消融了一些。 顏鳶面向季斐道:“陛下自是不用多介紹,我本名顏鳶,是定北侯顏宙之女。” 季斐點(diǎn)了點(diǎn)頭,關(guān)于顏鳶的身份,他其實(shí)是在女帝那邊得知的,但今日親自聽她坦誠,意義不同。 顏鳶在心底松了口氣。 這兩人都是聰明人,他們既然坐到了一桌上,便代表認(rèn)可了同舟共濟(jì)。 既然同船,總要分享一些秘密。 顏鳶說了月容公主送的金絲玉墜之事。 楚凌沉提了楚驚御涉嫌的假銀錢案。 季斐聽了沉默了片刻,說了一件風(fēng)馬牛不相及的事情: 楚驚御府上的財務(wù)近來捉襟見肘,似乎不僅僅因為假銀錢造成的空缺,他還在晉國的境內(nèi)四處招攬能工巧匠,不惜重金聘請回國,并且偷偷安置。 顏鳶疑惑道:“他招的都是什么人才?” 季斐道:“木匠,泥瓦匠,礦工?!?/br> 顏鳶問:“他這是想要造房子?” 季斐搖頭。 顏鳶越發(fā)迷茫。 楚凌沉的聲音響起:“他在準(zhǔn)備挖藍(lán)城寶藏?!?/br> 季斐道:“在晉國女帝得到藏寶圖,還未放出話來要送給晏國時,他就已經(jīng)著手準(zhǔn)備了?!?/br> 楚凌沉呼吸一滯:“你的意思是,他手上也有藏寶圖?” 季斐低道:“十之八九?!?/br> 顏鳶正經(jīng)得瞪大了眼睛。 他們的推斷太過跳脫,著實(shí)有些出乎她意料了。 楚驚御手上怎么可能有藏寶圖?藏寶圖不是月容公主給的香墜嗎? 如果藏寶圖從來都是在楚驚御手上…… 顏鳶脫口而出:“那他為何不早早挖?非要等到有人搶了才動手?” 以他的個性怎么可能按兵不動? 他連欒羽坊的贓物都憋不住! 季斐緩緩道:“也可能寶藏在極不好挖的地方?!?/br> 顏鳶一怔,很快明白過來。 正是因為寶藏獨(dú)一份且不好挖,所以他得了藏寶圖多年,卻仍然按兵不動,誰曾想第二份藍(lán)城寶藏橫空出世,女帝竟然還想要把它贈予晏國皇室,他便再也坐不住了。 這樣的推斷順理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