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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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論是楚驚御還是郁行知,這么多年來既然他們身負(fù)藏寶圖,卻一直按兵不動,想必地圖指示的藏寶地點一定是他們無法自由挖掘的地方。 郁行知身為一朝丞相,楚驚御又深得太后恩寵,他為了一份壽禮都能舉國折騰,又有幾個地方是他們想挖卻又不能挖的呢? 這樣的地方太少。 皇陵便是其中一個。 但他們不能挖,天下人更加不能,所以這些年來他們才能心安理得地按兵不動,在朝堂上擺弄風(fēng)云徐徐圖之。可誰知道天有不測風(fēng)云,民間流言四起,傳聞晉國女王不僅得到了藏寶圖,甚至還要把它進(jìn)獻(xiàn)給楚氏皇族。 ——這便是他們這一年來頻頻躁進(jìn)的緣由。 可這真的可能嗎? 顏鳶心里仍然不確定。 用完早膳,車隊繼續(xù)朝著帝都城的方向行進(jìn)。 待到第五日的黃昏,灰騎首領(lǐng)風(fēng)塵仆仆策馬而來,帶回確切消息: 楚驚御并非只有自己率兵上了御庭山,而是攜太后和數(shù)百計的工匠同往。這些工匠多為他在晏晉兩國邊境尋來泥瓦匠與木匠,且他們一到御庭山上便與外界斷絕了聯(lián)系。 如今的御庭山已然成為了一座孤島,就連為太后送藥的穆御醫(yī)都被攔截在山腳下,任憑他跪了一整夜都沒有被允許上山。 …… 真相已經(jīng)很明顯。 藍(lán)城寶藏就在御庭山。 …… 篝火下,顏鳶目瞪口呆:“可是御庭山不是皇陵嗎?” 楚驚御就算再想要寶藏,但是挖了皇陵尋得的寶藏,史官的筆桿子能把他碾磨成墨汁吧?他怎么敢?。?/br> 顏宙冷笑:“棄城上山,也未必是他楚驚御的意思?!?/br> 顏鳶怔了怔道:“你的意思是……” 楚凌沉輕道:“郁行知?!?/br> …… 楚驚御他只是不那么聰明,但也沒有到蠢鈍的地步,棄城會是個什么后果他應(yīng)該心知肚明。 他會上山,未必就是自愿的。 迫切想要藍(lán)城寶藏,很可能是郁行知。 灰騎首領(lǐng)此次帶來的還有一段前塵往事: 當(dāng)年闕氏挖掘了寶藏,闕家家主帶著直系親眷舉家入帝都城,但卻與旁系斷絕了往來,而之后東窗事發(fā),闕家被問斬,闕家的旁系族人未免卷入是非,紛紛改姓。其中一支改姓了郁,取的郁郁寡歡之意。 當(dāng)然了,這也只是推斷。 郁行知的家境已經(jīng)被盤查了許多遍,查不出有任何的異樣,即便有也早已經(jīng)被他遮蓋。 楚凌沉一直低著頭。 夜色漸漸深沉。 所有人都各自回了營帳。 唯有楚凌沉還坐在原地,任由篝火在他的臉上勾勒出陰郁的痕跡。 顏鳶去營帳里面取了一壺酒,隨后折回了篝火旁,遞給楚凌沉一個杯盞。 楚凌沉愕然抬起頭。 顏鳶便朝著他笑了笑:“要不要喝醉一下?” 楚凌沉眨了眨眼,鼻息微顫。 過了好久,他才接過了顏鳶手中的酒杯,悶頭灌下喉嚨。 酒是烈酒,軍營里喝的燒刀子。 一杯下肚,楚凌沉就紅了眼圈,待到第三杯下肚后,楚凌沉眼里已經(jīng)有了迷蒙之意。 他霧里看花盯著顏鳶,輕聲道:“頭有些暈?!?/br> 顏鳶便由著他靠在了肩膀上,聽著他粗重的呼吸一下一下落在她的肩口。 就這樣保持了許久。 久到顏鳶以為他睡著了。 楚凌沉的聲音才緩緩響起:“魁羽營一開始,是闕氏豢養(yǎng)的用來尋金的人馬?!?/br> 他的聲音微涼,并沒有醉意。 顏鳶輕輕“嗯”了一聲。 楚凌沉道:“如果郁行知確實曾經(jīng)姓闕,那他也有可能重建或是重掌魁羽營?!?/br> 顏鳶沉默片刻道:“你是在想,當(dāng)年雪原誅殺未必是太后所為。” 楚凌沉沒有作聲。 甚至連呼吸都沒有了。 顏鳶輕聲問他:“如果不是太后所為,不是好事嗎?” 太后畢竟是他的親生母親,不論這些年來他們之間是怎樣的關(guān)系,當(dāng)年雪原誅殺無疑是楚凌沉心中的一根刺,如果不是太后所為,那不是更好嗎? 至少關(guān)系并沒有走到絕路。 或許還有轉(zhuǎn)圜的余地。 楚凌沉依然沒有回答。 他靜靜地靠在顏鳶的肩膀上,微涼呼吸里透著稀薄的酒氣,氣息淡淡地環(huán)繞著顏鳶。 就在顏鳶以為等不到回答時,他才低低地喘了口氣。 “可是顏鳶,我從來不是一個寬仁大量的人?!?/br> 楚凌沉停頓了一會兒,輕緩的聲音才又在她的肩頭響起: “即便不是她,我也不會有什么改變?!?/br> 山風(fēng)徐徐而來。 楚凌沉的最后幾個字幾乎要浸在了夜色里。 失望么? 楚凌沉在心中嘆息。 顏鳶也發(fā)了一會兒呆。 她只是有些迷惑。 她不知道他從小到大的過往,也無法想象楚凌沉的心境,但她知道那必定是不堪回首然的往事,是他剝開皮rou刻在骨上的印記。 可在他選擇記恨的時候,卻好像依然被負(fù)疚的大石壓著身體,在選擇憎恨的尺度里面反復(fù)衡量。 他無法釋懷,卻認(rèn)為自己也有過。 他做了抉擇,并為此感到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