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隨著陳語堂話音剛落,旁邊恬靜睡著的聞人笑忽然就把自己的腿高高舉起,然后在陳語堂意料之中的落下,無比自然的搭在了陳語堂的身上。 這一切都在他的計算當中。 聞人笑在把腿搭到陳語堂身上后,又習慣性的往他那邊蹭過去,往常她都是會直接蹭到陳語堂的懷里,但這次他們倆之間橫著一個大枕頭,這讓睡的死沉的聞人笑前進的道路受到了阻礙,她的黛眉微微一蹙,嘴巴里小聲的嘟囔著。 陳語堂看著她因為沒有蹭到自己懷里而在睡夢中露出難過的神情,心下頓時一軟,先是把兩人之間豎放著的枕頭拿了起來,而后像往常那樣,抬起聞人笑的頭枕在自己的胳膊上,稍稍起身把聞人笑踢飛的被子給拉了上來,重新蓋在了她的背后,將聞人笑暴露在風中的后背給嚴嚴實實遮好了。 做完這一切的他看著蜷縮在自己懷里的聞人笑,眼里的笑意止不住。 夜已深,他輕手輕腳的躺了下去,把聞人笑輕輕柔柔的攬入懷中,聞人笑睡的很沉,被他抱著的時候很安靜,沒有像之前那么不老實的動來動去。 陳語堂低頭看著在自己懷中恬靜的女人,沒有了白日里那般鮮活明艷,卻又像是自己觸不可及的星辰安安靜靜的高懸于蒼穹之上。 他埋頭,柔軟的嘴唇在聞人笑光潔的額頭上落下克制又溫柔的一吻,隨后才像是松了口氣一般,將懷里的她抱的更緊了一些。 晚安 第二日的清晨是灰蒙蒙的,天上的云層厚厚的積在一起,黑壓壓的,頗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聞人笑在一個溫熱的懷抱中蘇醒,懵懵懂懂的睜開眼,眼前是一片黑藍色,她睡的有點發(fā)懵,還沒搞懂情況。 醒了? 頭頂響起一道低沉的嗓音,帶著熟睡過后初醒的沙啞與磁性。 聽到這個聲音的聞人笑才猛的驚醒,她原本懵懂的眼神瞬間一片清明。 語、語堂? 聞人笑從男人懷里驚坐起來,看著身邊和自己挨在一起的陳語堂,一臉的驚嚇。 她記得自己睡前明明是把枕頭放在中間的啊! 怎么睡著睡著又變成陳語堂摟著自己睡了?! 聞人笑不由得猜測到,該不會真的是自己睡姿不老實,睡著了以后又滾到陳語堂那邊去了吧?! 一想到這種情況,聞人笑尷尬的快摳出兩室一廳了。 陳語堂此時也做了起來,挨著她時,屬于一種大男人的荷爾蒙氣息撲面而來,也許是因為經(jīng)常上山捕獵的緣故,陳語堂的身上總有著一股子清新的野草的味道。 我,我放在中間的枕頭呢? 聞人笑也是睡蒙了,此時醒過來面對和自己近距離挨著的陳語堂,說話都有點結(jié)巴。 陳語堂眼神無奈的示意著她往身后看。 聞人笑順著他的指示看去,發(fā)現(xiàn)昨晚被自己用來劃分楚河漢界的枕頭正原封不動的放在他們睡覺靠頭的地方。 陳語堂才跟她說:昨夜你睡熟了,不僅被子被你踢飛了,連枕頭都給扔到了床底下,一轉(zhuǎn)頭就把腳壓在我身上,讓我動也不敢動。 陳語堂的這一番話說下來連個斷句都沒有,自然又流暢,卻讓聞人笑頭皮發(fā)麻,腳趾頭都蜷縮起來。 很好,她都能想象到昨晚是個什么畫面了! 我下次注意! 聞人笑雙手把臉給捂住,說話都不敢去看陳語堂的臉,就怕對上男人笑吟吟的眼睛,那她會更尷尬的! 陳語堂看她一副不愿面對的樣子,微微嘆了口氣,抬起手摸了摸聞人笑的腦袋。 隨后聞人笑只聽他的聲音在自己耳畔說道:那我可以逾矩三分嗎? 聞人笑終于是放下了捂著臉的手,茫茫然的看著陳語堂,嗯? 她懵懵懂懂的,對陳語堂的意思似懂非懂。 我的意思是,我想像之前那樣抱著你睡覺。 陳語堂認真的對她說。 聞人笑臉噌的一紅,隨后慌忙擇亂的下床,差點找不到自己的鞋子,隨便你,時候不早了我出去做飯! 陳語堂看她跑的飛快,但聽她撂下來的話仔細品酌卻知其中深意,兀自一笑。 跑到廚房的聞人笑后知后覺自己不會燒火來著,只能先把米給淘了,倒進鍋里加上水,等做好了,在原地踟躇,想著自己該怎么喊陳語堂過來幫忙生一下火。 柴火濕的可沒辦法起火。 就在這時,陳語堂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只見他手里拿著一堆干柴進來,深沉如墨的眼神明亮的看著她。 聞人笑看著他居然帶著一堆干柴進來,下意識就給陳語堂讓出了燒火的位置。 陳語堂熟練的來到拱火口,點燃稻草塞進去,等火勢起來了再慢慢往里面填經(jīng)燒的木柴。 后面火勢漸漸燒旺了,陳語堂才沒有繼續(xù)往里面添柴火了。 飯煮著,白氣騰騰的從鍋里冒出來。 嘩啦啦 外面,天上積壓了許久的雨水忽然就垮了下來,沒有一點前奏,直接進入主題。 陳語堂和聞人笑看著窗外的瓢潑大雨,氣氛出奇的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