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
這次來的是文二老爺?shù)膬鹤游臅退膬蓚€兒子文凌輝、文凌揚。 文凌輝今年十七,文凌揚今年十五,兄弟兩個是二房的驕傲,從小就會讀書,一路過關(guān)斬將才到了京都,準(zhǔn)備參加明年開春的科考。 因為做祖父是庶子,是以是父子三人都是庶子,本來不敢到將軍府來打擾,奈何到了京都才發(fā)現(xiàn)他們根本就租不起幾個月的房子。 無奈之下只能前來投奔。 飯后文書全就帶著兩個兒子跪在了文老爺子跟前,還沒說話文書全就抹了淚,“對不起文家的列祖列宗,侄兒沒本事,守不住家業(yè),這次上京都是賣了家中的兩間鋪子來的?!?/br> 文老爺子心酸的很啊,別管嫡庶,都是他文家人啊,文家本來就算不得什么大家族,就該要擰成一股繩才是的,他們在京都如此風(fēng)光,老家的人竟然過的如此艱難。 都到了賣祖產(chǎn)的地步了啊,實在是不應(yīng)該。 哎呀,也不對啊,文家在京都風(fēng)光也和他沒什么關(guān)系,他碌碌無為啊,最大本事就是沒給兒子拖后腿,除了被騙放印子錢那次也沒闖過什么禍。 不知道為什么,看到老家來了人就回想起了以前,心酸難耐,好久沒流過淚的眼眶又紅了,低頭抹起了淚。 剛擦干眼淚的文書全有點方,他就說賣了鋪子的事,以他大伯如今的身份地位,不至于就心疼哭了吧? “大伯?!?/br> 老爺子越哭越想哭,止不住了啊,文書全父子三人都慌了,忽然想起家中的老父說大伯在這輩子都過的不好,在府中沒什么地位,在府中都說不上話,他們的大伯娘從嫁進(jìn)門就很嫌棄大伯。 所以...這是看了老家來人心里委屈? 哎喲,他們也不能為大伯撐腰啊。 翰院里,老夫人得了老爺子已經(jīng)哭的不能自己的消息很是詫異,花嬤嬤勸說:“老夫人您就去看看吧,那父子三人就那么跪著,老爺子只管自己哭,這......” 老夫人有些頭疼,那老頭子明明好久都沒哭了,怎么又哭上了? “走吧。” 老夫人到的時候老爺子還在抹淚,見了來人恍然反應(yīng)過來自己在做什么,老臉都紅了,“我...我...” 太緊張了,說不出來話了。 老夫人對父子三人道:“都起來,跪著做什么。” 待父子三人起來老夫人又問:“這都說了什么,怎的如此感慨?!?/br> 文書全沒法解釋,只能又把自己賣了鋪子事說了,“此事是侄兒的沒本事,愧對先祖?!?/br> 老夫人說道:“也不是什么大事?!?/br> “凌輝和凌揚要科考得要有個安靜的地方,如此就在府中住下,安心備考?!?/br> 兄弟兩人連忙道謝。 老夫人又見兄弟二人穿著樸素,便道:“要年底了,京都各處都忙著走動,回頭我讓人來給你們量一量尺寸,做幾身新衣裳,讓你們堂哥到時候領(lǐng)著你們出門走動,也別總溫書?!?/br> 兄弟二人趕忙給老夫人磕了頭,文凌輝道:“多謝堂祖母,這次來京都母親有為我們準(zhǔn)備新衣,不敢勞煩堂祖母?!?/br> 老夫人笑了笑,“到了冬日府中上下都要做衣裳,順手的事,起來,一家人無需行此大禮?!?/br> 說起來文家的都長相的周正,兄弟兩個也是相貌堂堂,老夫人看了心里也喜歡。 安排了兄弟兩個,又開始安排文書全,“難得來京都,也別著急回去,怎么樣也要等著明年科考出了結(jié)果再說。” 文書全卻是搖了頭,“家中還有夫人和閨女,這兄弟兩個安置下來了侄兒也放了心,過兩日就啟程回去,不耽誤過年?!?/br> 他堅持,老夫人也不強留,“那就多住幾日吧?!?/br> 就這樣,父子三人在將軍府住下了。 下人帶著父子三人去安置,老夫人才扭頭看著老太爺,“這是怎么了?” 老爺子臊得慌,又怕老妻不喜,訕訕的開始解釋,“說起賣了祖?zhèn)鞯匿佔?,我就想著這些年是我沒本事,早些年老家那么不容易還年年送銀子來,我銀子給人收了卻沒能庇佑他們,給他們帶去點什么好處?!?/br> “是我太過窩囊,這個家要不是你和兒子撐著,我......” “嫁給我,委屈你了?!?/br> 老夫人沒想到他哭是這個原因,早就釋然的她拍了拍他的手,“都過去的事你提起來做什么,現(xiàn)在的你可是丹青大家,滿京都的大人都要尊稱你一聲老爺子,是能單槍匹馬去宮里找皇上要錢的人?!?/br> 還能到柳家去放狠話,護(hù)著她。 “我都沾你的光呢?!?/br> “老家的人既然來了,咱們現(xiàn)在補償他們也不遲。” 說完見老爺子沒動,低頭笑了一笑,“說起來我也要多謝你,從我嫁進(jìn)門開始就活在滿身的怨氣里,你由著我的性子來,任由我折騰,從不怨懟,這么多年你受的委屈全都來自于我,一直沒敢問你,可怨我?” 老爺子的老臉又紅了,有些喜滋滋的搓著手,“你嫁給我本來就委屈,發(fā)點脾氣也該應(yīng)該的,我沒啥?!?/br> 老夫人笑了,伸手拉著老爺子的手,“你這么說我心里就松快了,早就想和你賠個不是,就是不好意思開口?!?/br> 老爺子心里歡喜的無以復(fù)加,那歡喜的淚水又流出來了,“給我賠啥不是,我們是夫妻呢。” 老夫人拿出帕子替他擦了擦,“怎么那么愛哭?!?/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