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6章
慢慢回過味來才曉得自己真的是蠢的可以,皇太后去哪里,哪家的命婦就要去拜見,這正是拉攏命婦的時候,又能博一個孝順的名頭,皇上也高興,細(xì)算下來好處多多。 既然是這樣,那好處就不能讓老六媳婦一人給沾了。 皇太后想要拒絕,畢竟她也不是哪里都愿意去的,但一看大孫子媳婦那模樣就嘆了口氣,遇到這么心大卻又本事不濟(jì)還喜歡瞎指揮的婆婆也糟心,她要是拒絕了,大孫子媳婦的日子只怕更難。 “只要皇上答應(yīng),哀家也就答應(yīng)了?!?/br> 皇后滿臉喜色,說她已經(jīng)和皇上商議過了,“皇上的意思,一切都以母后您的意愿為重?!?/br> 皇太后端起茶盞押了一口,“那就這樣吧?!?/br> 鳳鳴宮上下開始忙著為皇太后出宮收拾,文綿綿和耘陽已經(jīng)到了星悅的寢殿,見著兩人來,星悅很是高興,“天,我都多久沒有看到綿綿和二姐了,你們怎么得空來看我?” 文綿綿讓念夏將匣子呈上來,說了她接下來可能要忙的事,“正好今日進(jìn)宮,來給你送添妝,距離你出嫁也就半個月了,這個送也不算早。” 匣子里東西和當(dāng)初給華嫣和花鴛的添妝是一樣的,文綿綿伸手,念夏又遞上來幾張銀票,“物件兒再好也沒有現(xiàn)銀那的實(shí)在,雖然阮家也不缺銀子,但自己有腰桿子更硬的,你收好了?!?/br> 星悅眼圈微紅,拿著的銀票半晌都沒吭聲,耘陽笑了笑,也送上了自己的添妝,另外給了一千兩的銀票,“沒你六嫂富貴,也是個心意?!?/br> 姐妹幾個里面,大姐早亡,除了還的小meimei外,星悅?cè)兆舆^的最差,自己的母親不得寵,一個娘家有還不如沒有,要不是星悅自己會來事,會說話,日子會過的更難。 星悅的眼圈更紅了,轉(zhuǎn)頭去壓了眼圈,回頭揚(yáng)起了燦爛的笑,“二姐和六嫂記得我,我心里歡喜,這些東西我就收下了?!?/br> 三人坐下來說話,見星悅面上總是帶著一絲憂愁,文綿綿就問了,“這都是要當(dāng)新娘子的人了,怎么不高興?” 星悅嘆了口氣,伸手揮退了左右伺候的人,而后又嘆了口氣,“你們都是我信任的人,我也不怕你們笑話了,是有事,丟人都丟死了。” 耘陽和文綿綿對視一眼,豎起耳朵等著星悅說話。 星悅的母親娘家姓齊,齊老爺一輩子碌碌無為不說,還生出了兩個更不成器的兒子,二子一女里面就星悅的母親最為體面。 照理說星悅的母親雖然是嬪位,皇后也沒在宮嬪的月例上動過手腳,怎么也不至于過的苦哈哈,原因就在還要接濟(jì)不成器父親和兄弟,連帶著星悅的月例也要摳出來一些接濟(jì)過去,直到星悅大了能自己掌管月例,這才好些。 本來問題也不算大,高門大戶哪家沒幾個蛀蟲呢,但情況的轉(zhuǎn)變是在星悅和阮元卿定親后,說起這個星悅就流了淚,“真的是不要臉不要皮,我那兩個不成器的舅舅居然跑去逛青樓,沒錢付銀子就讓人去找阮家的人去結(jié)賬,還沾沾喜喜,世上怎么會有這樣的人?” “就這我母親還護(hù)著,還說什么是那兩個該死的混賬的沒有差事的緣故,還想讓我去找了六哥給那兩個該死的安排進(jìn)商部,她是瘋了嗎?” 說著說著干脆就哭了起來,最后恨恨的說道:“上天怎么不降雷電劈死那兩個混賬,我話說在這里,等我到了阮家后那兩個混賬還敢這樣丟人,我定讓他們后悔來這世間走一遭?!?/br> “我母親窩囊,覺得那提起來一坨放下去一攤堪比豬大腸的娘家是個依靠,我可沒這么想,我恨他們很久了,最好求自己不要落在我手上?!?/br> 她說的痛快,這些話憋在她心里很久了,她本就沒太多的依仗,還有如此丟人現(xiàn)眼的親戚,就算她是公主,阮家又該如何看她? 她不知道的是此刻她的母親就站在門外,原本是想來找文綿綿說讓自己兄弟進(jìn)商部的人,冷不丁的就聽到了自己的女兒對自己舅家的控訴,聽著那話里的憤恨和厭憎,腦袋炸響,一時間差點(diǎn)站立不住,最后是隨行的嬤嬤扶著她悄悄離開。 絲毫不知的星悅胡亂的擦了眼淚,“你們是不是覺得我太狠了?” 耘陽捏著帕子替她壓了眼圈,“想聽真話?” 星悅點(diǎn)頭,耘陽冷笑,“若是我,他們都沒機(jī)會干出這樣的事來?!?/br> “阮家能走到今日本事自然不容置疑,也不會甘愿止步于現(xiàn)在,轉(zhuǎn)換門第必定是首要之重,你能為阮家?guī)硎裁矗俊?/br> “你不能等到下一次,得要杜絕可能的下一次。” “你要記著,你的身份讓你有機(jī)會能得到好的姻緣,但未來的日子怎么過,你的身份其實(shí)幫不了你太多,你得要靠自己經(jīng)營?!?/br> “面子丟了就想法子找補(bǔ)回來,這不打緊,要緊的是有些話就是爛在心里也不能說出來,你可懂?” 文綿綿默默點(diǎn)頭,琢磨著自己是不是應(yīng)該去學(xué)一點(diǎn)這方面的本事,又慶幸自己嫁的是華旌云,要是進(jìn)宮來,不曉得以她的本事能不能活過一集。 許是把心里的不痛快都說出來了,星悅覺得心情好了許多,“雖然糟心的事家家有,但我覺得我這個特別糟心。” 可以說非常丟人。 文綿綿想把錢管事兒子那事拿出來說說,畢竟也是逛青樓不花錢,等著別人來給付錢的主兒,想著方才耘陽才說有些不能說,話到嘴邊就成了,“你現(xiàn)在可是要等著出嫁的新娘子,可不能為了那些人生氣,氣病了算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