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3章
清晨的花園里,百花開的極為絢爛,空氣也格外的清晰,不知道哪兒給來的鳥兒停留在這里歇息,帶來嘰嘰喳喳的叫聲,不顯嘈雜,更現(xiàn)靜謐。 走在花叢中的小徑上,大口吸了幾口新鮮空氣的文綿綿說道:“你六哥說母妃去的早,那些年在宮里過的并不算如意,多虧了你的照拂,讓他日子好過了不少?!?/br> “很是鄭重的交代了我,若是你遇到了麻煩,我們又能幫你一把的,莫要遲疑?!?/br> 走在這園子里,慶陽心里好受了些許,“六哥給你說我當(dāng)年的事了?” 文綿綿挽住了她,許是不太適應(yīng)被如此親近,慶陽頓了一下,不過也沒有表現(xiàn)出不愿,文綿綿輕聲說道:“你六哥說當(dāng)年的事打的眾人措手不及,許是只有你自己和南寰的皇帝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他只但心你是被算計的?!?/br> “若真是如此,可想而知這些年你在南寰過的有多難?!?/br> 說著轉(zhuǎn)了身,“在我眼中,遠(yuǎn)嫁的姑娘,娘家強(qiáng)大與否都是其次,遠(yuǎn)水解不了近渴,只有擁有丈夫的關(guān)愛和維護(hù)才能在異國他鄉(xiāng)立得住腳跟?!?/br> 說著頓了一下,“南寰的皇帝他費了那么大的精力娶了你去,對你好嗎?” 文綿綿的話將慶陽的思緒帶回了當(dāng)年,眼眸是泛起了水霧,身形微微顫抖,好一會兒才深吸了一口氣,其實她很早之前就見過文綿綿,那時的她還是將軍府的姑娘,但并沒有大將軍府姑娘的傲氣,當(dāng)時就想,定是她母親去的早,父親常年不在身邊的緣由。 失去了母親,父親再強(qiáng)大卻不在身邊,如她說的一般,遠(yuǎn)水解不了近渴,她如何張揚? 算起來,她雖然叫她一聲六嫂,這位六嫂的年歲卻是比她還小一些... 見她好一會兒都沒說話,文綿綿輕聲問道:“是不好嗎?” 慶陽回過神,“好不好都不重要了,我...也不需要了?!?/br> 文綿綿下意識的就想到了她和谷梁衡之間的那些傳言話到嘴邊還是咽了下去,帶著慶陽在涼亭里坐下,“今日的你和前日里鳳儀萬千的你真的是截然不同?!?/br> 慶陽勾唇一笑,“有何不同,左不過都是我?!?/br> “六嫂,你想知道當(dāng)年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文綿綿側(cè)首,莫名有點緊張,這可是個大秘密,不是可以當(dāng)笑話聽的那種,聽完可能就要干活,她要不要聽? 第724章 曉得自己被算計 五年前的那件事猶如魚刺一般卡在了慶陽喉中,吐不出來咽不下去如附骨之疽一般折磨著她,她想要得到文綿綿的支持,想要將這事告訴她,也不管她是否做出了答復(fù),自顧自的就說了起來。 “五年前我還是父皇最寵愛的公主,在那之前的我的日子過的順風(fēng)順?biāo)胍裁淳陀惺裁?,我的周圍全也都是‘良善’的人,他們對著我的時候全是笑臉,充滿了善意,連伺候我的那些人也是細(xì)致入微?!?/br> “蜜罐子里過久了,讓我有些忘乎所以,天真的以為我除了擁有父皇母后的寵愛,還擁有兄妹之情,姐妹之愛,直到我出了事......” 在她的訴說中,文綿綿得知當(dāng)年南寰的三皇子喬裝打扮進(jìn)入了東樞,其目的非常明確,就是想要迎娶的東樞皇帝最為寵愛大公主,若是依照兩國之間的仇恨,光明正大的求娶必定會被拒絕,是以他扮做了一個家境殷實的公子哥。 年輕俊美又多情的公子哥遇見了嫵媚端莊的姑娘,在公子哥幽默風(fēng)趣的話語中美麗的姑娘漸漸對他有了好感,公子哥去過的地方很多,有很多的見識,他的話語總是充滿了魔力,他的行為總是公子端方...... 愉快的相見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公子哥彬彬有禮又出手闊綽,價值千金萬金的珍寶送出后,總會感慨這時間最華美的珠寶都比不上姑娘的分毫。 公子的攻勢太過凌厲,單純的姑娘淪陷的太快,本以為是上天的偏愛眷顧,卻是徹頭徹尾的一場騙局。 姑娘在宮內(nèi)突遇公子,心里慌亂不已,同時很快察覺這背地里存在陰謀,可公子沒給她機(jī)會,一把迷藥讓她失去的了力氣,接下來的結(jié)果如眾人所見,她與公子茍且,在衣衫滑落的那一刻被眾人所見,公子在‘慌亂中’開始解釋兩人的兩情相悅,且在‘不得已’之下亮明身份,而后‘誠意求娶’。 接下來的事猶如一滴水滾入了那guntang的油鍋,一發(fā)不可收拾。 大家都說姑娘不顧國仇家恨,枉顧禮義廉恥,讓整個東樞都跟著顏面掃地,所有人都在嚷嚷著讓姑娘去死,以保全東樞的顏面。 墻倒眾人推,樹倒猢猻散,昔日‘良善’和‘笑臉’一夕之間全都化作了泡影,嫡親的母親讓在鴆酒和白綾之間二選其一;嫡親的兄長大罵她不知廉恥,拖累前程;昔日的好meimei們不是不見蹤影就是言語奚落,‘細(xì)致入微’的人更是瞬間換了嘴臉,嘴里說出來的話猶如冰刀,一刀刀扎進(jìn)了姑娘的心口。 “若說我有錯,那只是識人不明,可那些人不去追究始作俑者的罪過卻非要置我于死地,是何道理?” 慶陽任由眼角的淚水滑落,“是因為不敢吧?” “他們不敢對著外人發(fā)怒,只會將尖銳的刀刺進(jìn)了自己人心口,是不是很可笑?” 文綿綿算是被迫聽了她的秘密,好半晌都沒有說話,說完話的慶陽重重的吐出一口濁息,捏著帕子壓干了淚痕,而后端起茶盞淺啄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