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四十一章 糙獵戶x嬌寡婦(21)
謝知言雖然已經提前和春娘通過氣,但親耳聽見她毫無保留的信任他支持他,心頭還是暖暖的。 看著她忙忙碌碌的身影,他坐在椅子上,開始思索起接下來要怎么做。 北境不穩(wěn),蠻族一直是一大禍患,他們在收獲的季節(jié)南下?lián)屄樱鹊匠⒌能婈牬蜻^去已經是冬天,蠻族可以在極寒之地生存,但是朝廷的軍隊可不行,往往死傷無數(shù)還沒辦法摸到蠻族的老巢。 也正是抓住這一點,蠻族才有恃無恐,踩在朝廷的容忍限度邊緣反復蹦跶。 打吧,得不償失,不打吧,又年年被蠻族惡心的不行,朝廷分為主戰(zhàn)派和主和派也年年因為這個問題撕的不可開交。 原主當時拋下春娘投軍,就是借著這個機會,憑借著天生神力在戰(zhàn)場上廝殺,無意間救了個大官,以至最后論功行賞的時候也封了他個八品校尉,只是等他經歷過生死見過世面打算衣錦還鄉(xiāng)和春娘重歸于好的時候,一切都晚了。 謝知言不打算走別的路,他現(xiàn)在可是獵戶,這個職業(yè)在小說中那就是天生的將軍料子。 而且他這個身份來說,讀書是不可能讀書的,現(xiàn)在去讀書考科舉轉變太大,會惹來外界種種不必要的猜疑,還是穩(wěn)扎穩(wěn)打走武學一路,比較符合人物形象。 更何況還是政策的加持,皇帝已經登基三年,三年不改父道,本朝以孝治國,就連皇帝也要一直容忍那幫子頑固不化的老臣指手畫腳,可暗地里卻扶持新生力量,如今三年已過,又有蠻族囂張放肆更甚以往,皇帝借機發(fā)難,提拔了主戰(zhàn)派的官員,打算從對外政策上的轉變開始,再進行全面革新。 君臣之間的制衡無處不在,看起來皇帝是極力主戰(zhàn),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如果此戰(zhàn)打勝,北境的一系列政策能取得良好的效果,那么改……革必然是要轟轟烈烈進行的。 一旦戰(zhàn)敗,革新派通通都是炮灰。 原劇情中雖然勝了,但是慘勝,掏空了國庫也沒能把蠻族給徹底打服,革新派的中堅人物沒有死在戰(zhàn)場上,卻死在回京的路上,后面的一切都很難說。 到了第三天,一早瘦猴兒就來了,他背了個小包袱,那包袱小的可憐,灰撲撲的看不出底色,也不知道是從哪尋摸來的。 “我就兩件衣裳,嘿嘿?!笔莺飪河行┎缓靡馑嫉膿蠐项^。 謝知言點點頭,“先坐下吃飯,行李你嫂子都收拾好了?!?/br> 瘦猴兒沒想太多,還以為謝知言口中的行李是他們自己的行李,這個認下的哥哥能拉他一把,不拿他當外人就夠看得起他了,他呵呵笑了一聲便坐下吃。 等用完飯,便看到規(guī)整好的東西,干干凈凈的,統(tǒng)一用青色的棉布包裹好,外面又罩了一層厚實的麻布。 “瘦猴兒這是你的,來看看哪有不合適的地方,嫂子現(xiàn)在給你改?!?/br> 春娘給他指指其中一個包袱,把瘦猴兒給說蒙了。 “傻愣著干嘛,別辜負了你嫂子的心意,快去試試吧,連鞋都給你做好了。” 他背上被拍了一巴掌,暈頭暈腦的就去試衣服試鞋,都正正好,打有記憶起還是頭一回有人對他這么好。 瘦猴兒高興的不知道怎么樣才好,一張嘴快要咧到耳朵根子上,“哥,你命真好,娶了這么好的嫂子。咱們到了北境,我一定好好開荒種地,爭取、爭取也能娶個媳婦兒,嘿嘿?!?/br> 就照著嫂子的樣兒,不用這么漂亮,也不用這么靈巧,只要能有個人知冷知熱的跟著他,就是要了他的命也行??! 瘦猴兒心里熱乎乎的,像是揣了個烤紅薯。 直到臨出發(fā)的時候,也沒能等來陳明明,牛車上已經裝好了行李,有干糧和春娘做的吃食,最底下鋪了一層厚厚的秸稈,秸稈下面就是謝知言買來的各式鐵器裝備,用慣了的獵刀倒是隨身攜帶。 謝知言都打聽清楚了,跟著官府的人一起走也行,自己駕車跟上車隊也行,想著到那便需要的林林總總的東西,他還是買了輛牛車。 “估計是爹娘不樂意,咱們也別等了,走吧?!?/br> 春娘坐上車,心里對弟弟跟著來并不抱太大希望,謝知言點點頭,他和瘦猴兒坐前面趕車,春娘坐后面看著東西。 很快便到了鎮(zhèn)上集合點,人并不多,大多是青壯年的光棍漢子,讓人沒想到的是還碰到了熟人。 “濤哥!你們這是……你和嫂子連虎子都帶上,不會是真的要去北境吧?” 瘦猴兒沖著一個矮壯的漢子喊道。 陳濤背的提的都是行李,他身邊跟著老婆小翠抱著一個兩三歲的孩子。 聽見瘦猴兒招呼,他有些尷尬的笑了,“是啊,在家里也沒什么奔頭,還不如去闖一闖。” 話是這么說,但孩子這么小就拖家?guī)Э诘某鰜磉€真的少見,里面肯定有故事。 瘦猴兒聽說了點兒他們家的事兒,他一向機靈,也不多說,打完招呼就算了,倒是春娘開口招呼著小翠,邀請她一塊做牛車。 “不了,不了,我年輕力壯的,在家又不是不干活,哪里連這點路都不會走了?!?/br> 小翠是個有些潑辣的女人,她爽朗的笑著,把虎子遞了過去,“虎子,你和嬸嬸坐大車好不好?” 虎子和春娘很快玩到一塊,小翠觀察了一下那個腰里別著刀的漢子,見他面上沒什么不快才放心跟春娘套近乎。 經過漫長雜亂的等待,終于登記了每個人的戶籍資料,安排完畢之后,車隊這才開始緩緩出行。 這一走就走了大半個月,路上有兩個人得了急癥死了,還有幾個人走著走著害怕去了北境會死趁著半夜逃了,越往北走天氣越涼,早晚都能把人凍得打哆嗦。 春娘有些無神的睜開眼,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男人走到她身旁摸了摸她的頭,見沒有發(fā)熱才放心。 “別怕,我問過管事的,今晚上就能到地方了?!?/br> “嗯,我沒事,你快吃東西去吧,一早就起來忙活累壞了吧?!?/br> 剛剛春娘還真有些害怕,怕自己像那兩個人一樣,就這么病死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