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渡口與極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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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敢情好呢,小女子多謝小哥哥給幾分薄面嘍。 紅裙女子對著蘇昭微微欠身,眼眸里的媚意都要蕩漾出來。 你叫什么名字?蘇昭淡笑,好奇的問道。 秋極樂。紅裙女子回。 諸事具足圓滿,唯有樂而無有苦也。其國眾生無有眾苦,但受諸樂,名曰極樂。蘇昭看著紅裙女子,緩緩的說道。 楚佳音和蘇酥糖也聽見紅裙女子自報的姓名,秋極樂,很少見的取名。 而且蘇昭說的東西,很拗口,蘇酥糖和楚佳音都聽不太明白。 沒想到蘇先生如此的知識淵博。秋極樂微訝,抬起皓腕,紅色衣袖掩嘴輕笑。 一般。蘇昭不再說話,一時半會秋極樂是不會自愿說出目的。 這條小吃街上的人太多,而且還有那幾位古怪的外國青年在場,蘇昭不愿意貿(mào)然。 附近有一家酒吧,名叫渡口,不如一起過去坐坐?秋極樂提議道。 當(dāng)然可以,今晚所有的消費,我包了。戴維德可算抓到機(jī)會,立即開口說道。 那就多謝了。秋極樂看向戴維德的秋水眸子里,除了勾魂兒的嫵媚外,還有隱晦難以察覺的暗紅,那是嗜血的欲望。 一行人朝著小吃街的出口走去,秋極樂、蘇酥糖和楚佳音,三位氣質(zhì)不同卻都猶如奪目星光般的美女走在一起,不少人都忍不住多看幾眼。 戴維德他們分寸拿捏的極好,不論是嫵媚的秋極樂,文靜清純的楚佳音,還是可愛俏皮的蘇酥糖,都不是隨便的女孩。所以戴維德他們也不著急,越是這樣,他們越是有興趣。 不急不緩的徐徐圖之,才是情場獵手最喜歡的獵物。 等到征服之時,亦為成就感最足的時候。 渡口,極樂。 不知道這位紅裙女子是有意還是無意,帶著蘇昭他們來到一家古代客棧裝修風(fēng)格的酒吧。 鬼氣森森,邪氣重重。蘇昭抬起頭,望著閃爍著霓虹燈的渡口二字,評價。 何為鬼氣森森,邪氣重重呢?只有秋極樂聽見了蘇昭的低聲嘟囔,她反問道。 當(dāng)然,這也是蘇昭故意讓秋極樂聽見的。 極樂的極致,就是鬼氣森森,邪氣重重。蘇昭推開門,走進(jìn)渡口。 一進(jìn)去,便有著不自然的清涼撲面而來。 何解?秋極樂又問。 無解。蘇昭搖頭。 秋極樂怔了下,她竟然看不透蘇昭,蘇昭說的話,蘇昭的想法,蘇昭的一切,都猶如披蓋著一層濃霧。 各人有個人的活法的,我所言的極樂是我所定義的極樂。每個人的極樂不同,沒必要執(zhí)著于明白我說的話。蘇昭挑了個相對安靜的卡座,坐了下來,然后抬起頭,笑問:你說呢?秋老板。 你怎么知道?秋極樂在蘇昭的對面坐下,嫵眸微瞇。 渡口,極樂。蘇昭道。 你真有意思。秋極樂變臉如同翻書,一笑百媚生:今晚蘇先生的酒,我請了。 多謝。蘇昭目送著秋極樂起身離開。 哥,你是不是被那個狐貍給勾住了魂兒?蘇酥糖伸出手,小手放到蘇昭的額頭上。 我沒事。蘇昭無奈的抓住蘇酥糖的小手:你手上怎么黏糊糊的? 哦,那是先前的西瓜汁,灑在手上了。蘇酥糖嘻嘻一笑,根本不當(dāng)回事。 蘇昭搖了搖頭,叫來***,要了包濕巾,給蘇酥糖把手擦干凈。 也就是蘇昭,換其他人,誰不嫌棄蘇酥糖? 手上灑了西瓜汁,還往蘇昭的額頭上碰。 隔壁桌,坐的是戴維德、道格拉斯幾個外國青年那一桌。 本來與戴維德、道格拉斯幾個外國青年同行的華國男女們,被趕到了另一桌上。 你沒有被那個狐貍迷惑,為什么要跟她來喝酒?蘇酥糖抬起頭,環(huán)顧這家酒吧。 這家酒吧跟蘇酥糖先前想象的不同,覺得有些無趣。 沒有勁爆的dj,沒有搖晃瘋狂在舞池的年輕人們,也沒有激情四射的打碟師... 與符合現(xiàn)代年輕人喜歡的潮流酒吧相比,這家渡口酒吧生意就顯得有些清冷。 讓人不由得想起,一些古色古香的清雅茶樓。 這種酒吧,還不如改建成茶樓,說不定生意還好些呢。 有人在臺上演奏著古樂曲,曲聲美妙悠揚,讓人全身的心浮氣躁,都在此刻安靜平復(fù)。 很快,就有***送上來酒水。 秋極樂走來,做出一個請的手勢:不知道可否請?zhí)K先生,到旁邊小酌一番。 蘇昭起身,隨秋極樂過去。 看吧看吧,男人都是大豬蹄子。蘇酥糖非常不滿的雙手捧著酒杯,杯子里面的酒水,聞起來有著淡淡的茶清香。蘇酥糖抿了一口,酒味和茶味在舌尖暈開,甚是奇妙。 說是酒,卻有茶味。說是茶,卻又有酒意。 好奇特的酒吧,渡口...名字也很好聽。楚佳音也小小的喝了口酒,眼睛一亮。 她不喜歡喝酒的,出去更是沒喝過。 可是這杯子里的酒水,恰恰就像飄到了心坎兒里。 ... 蘇昭和秋極樂,在不遠(yuǎn)處的卡座邊坐了下來。 不用吩咐,就有***走來,送來兩杯酒水。 曲聲仍在,蘇昭循聲望去,是位姑娘在彈古琴。靈動的十指行云流水撥弄琴弦,這曲聲卻越發(fā)的悲戚,彷佛是跨過數(shù)百年數(shù)千年歲月長河的憂傷。 如同酒水,隨著時間的沉淀,憂傷也越發(fā)的醇厚難以釋懷。 淳熙丙申至日,予過維揚。夜雪初霽,薺麥彌望。入其城,則四顧蕭條,寒水自碧,暮色漸起,戍角悲吟。秋極樂輕聲道。 她的聲音,與曲聲交融,竟是讓蘇昭的心情都有些低落消沉。 念橋邊紅藥,年年知為誰生。 蘇昭眼角余光掃過那一桌的外國青年,他們坐在那里,視線渙散,如同行尸走rou。 這曲聲,對我沒用的。蘇昭將杯子里的酒水一飲而盡。 茶香和酒香交融的奇特美感,讓蘇昭吐出口濁氣。 很奇妙的酒吧,很奇妙的古曲,很奇妙的酒水,很奇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