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4.第2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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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威第一次,有了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感覺。楚將離根本就是一個沒事千萬別去招惹的人,不僅是因為她那防不勝防的手段,更是因為她那可以稱之為恐怖的引導(dǎo)能力。 今晚,他明明有那么多的機(jī)會可以對楚將離動手,可是每每到了關(guān)鍵時刻,她卻總能化被動為主動,硬是讓他改變初衷,停下手中的動作,然后乖乖地按照她的想法去做。 如果只是一次兩次,或許還能稱之為巧合??墒乾F(xiàn)在仔細(xì)回想起來,卻是自打他進(jìn)屋,被楚將離一語道破身份之后,他就再也沒有搶奪回一次主動權(quán)。 即便有幾次好像是奪回了主導(dǎo),卻更可能是因為楚將離故意為之。因為她永遠(yuǎn)那么不急不慢,也沒有一下子將所有的優(yōu)勢擺出來。而是像是在貓逗老鼠一般,總是在他覺得有機(jī)可趁的時候,再度打壓下他的意志,讓他一次又一次的嘗到失敗和不甘的滋味。 不小心走神了一下,程威便想到了一大堆的可能,禁不住的就覺得背后有些發(fā)冷。如果楚將離真的像他想的這樣,那就真的是太可怕了。 不過幸運的是,沈承廷只顧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并沒有注意到程威這邊那輕微的異樣。而等他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時,程威卻早已恢復(fù)正常,沒有再顯現(xiàn)出什么不同。 用手指摩擦著下巴,沈承廷的嘴角露出了標(biāo)準(zhǔn)的邪笑,繼而便吩咐道:“程威,給你半天時間,明天中午之前,把楚將離給我綁來。” “這……是?!背掏具€有些猶豫,可當(dāng)他想起臨走時楚將離曾經(jīng)說過的話后,他又釋然了。既然她說第二天想見人的時候就會派人傳話,那到了中午或許就差不多了。畢竟,她總不能真的選擇晚上做事吧。 程威一時的猶疑,并沒有在沈承廷的心里產(chǎn)生什么疑問。他仍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之中,思考著等楚將離被抓來之后,都能拿到哪些好處。 至于此時事件中心的主角楚將離,則是已經(jīng)和寧熠商量好了第二天的一切細(xì)節(jié),就只剩下等待時間的來臨。 只是,第二天發(fā)生的事,卻注定要比楚將離的所思所想,還要復(fù)雜的多。 因為,發(fā)生了一件任誰都不曾料到,也都難以接受的事情。 就在早朝之時,所有大臣以及沈家三兄弟全部在大殿內(nèi)聚齊,靜等著沈天泰的到來。雖然沈君宇已然成了皇帝,坐在了大殿之中的龍椅之上,可沈天泰的威嚴(yán),依然不可冒犯。而這次早朝,就是他吩咐下去必須全部大臣到場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大殿之中的人早已等的有些疲累??扇握l都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懈怠,仍舊堅持著站在那里,甚至連動都沒動一下。 終于,一聲高昂的傳話聲傳來,告知了眾人沈天泰到了:“太上皇駕到——” 瞬間,站在下面的群臣跪下,口中山呼萬歲。而沈君宇也從龍椅上下來,走到沈天泰的跟前低頭行了個禮,低聲說道:“見過父皇?!?/br> 說完,他便從蘇望手里接過沈天泰的胳膊,攙扶著他坐上皇位,然后自己靜立在一邊,望著底下的一班大臣。 但他的心里,卻總有種怪怪的感覺。說不上來是為什么,可那種風(fēng)雨欲來的緊張感,卻是隨著時間的流逝,變得越來越強烈。這是怎么回事,為什么會有這種感覺? 沈天泰坐上龍椅,環(huán)視了一下底下跪著的群臣,輕輕地咳了一聲之后,說道:“咳,眾卿平身?!?/br> 隨著沈天泰的話音落下,下面跪著的人便即刻整整齊齊的站起來。沈天泰的目光,便在一群人里逡巡了一遍,又對幾個地方,多看了那么一眼。 接著,他便拋出了一個重磅炸彈:“今日叫眾位愛卿前來,其實也沒什么大事。只是朕新作了一個決定,要告之于你們?!?/br> 說到這里,沈天泰稍微停頓了一下,又繼續(xù)說道:“張愛卿的孫女將離郡主,雖為女兒之身,卻有難得的治世謀略。所以朕想,何不暫時摒棄男女之別,讓其也入朝為臣,幫助皇兒治理國家?!?/br> 此話一出,別說下面一片嘩然,就連站在沈天泰身邊的沈君宇,也是驚得目瞪口呆。他他他,他剛聽到了什么,要將離入朝為臣,幫助治理國家? 這,簡直是異想天開,根本就會招致一片反對好不好。 果然,沈君宇才剛想到這里,一位保守的大臣便急忙站了出來,向沈天泰表達(dá)自己的反對意見:“啟稟太上皇,女子入朝有違祖制。且女性向來在家相夫教子,并無什么眼界,那里能夠擔(dān)當(dāng)治國大任。此舉實在不妥,還望太上皇三思?!?/br> 一位大臣跳了出來,第二個當(dāng)然不會停下。所以等那人一說完,第二個守舊黨也跑了出來同樣說道:“啟稟太上皇,林大人所言甚是。即便那將離郡主滿腹才華,可這國家大事,又豈容一個女子摻合進(jìn)來。還請皇上收回成命,多加思慮才是。” “沒錯,”反對三號也跑了出來,對著沈天泰一通抒發(fā):“自古男主外女主內(nèi),若是女子進(jìn)入朝堂駕前為臣,只怕會淪為他人笑柄。還請?zhí)匣嗜疾攀??!?/br> “是的太上皇,臣堅決反對女子入朝。” “太上皇,臣也反對?!?/br> “臣也是……” “……” 越來越多的反對聲音,出現(xiàn)在了大殿之上。沈天泰卻是一言不發(fā),只是淡淡的看著聽著下面的大臣們吵成一團(tuán),卻并沒有阻止的意思。 至于沈君宇和張栩,因為和楚將離關(guān)系過近,自然是不好對這件事多加評論什么,便只能保持沉默。當(dāng)然他們保持沉默,還有另外一個原因,就是他們也被沈天泰的這一念頭,給驚得猜不出用意。 沈君宇微蹙著眉,盡是在腦海中回意昨天所發(fā)生的事。他雖然不知道楚將離與自己的父皇單獨都談了些什么,可是他能夠確定的是,起碼他父皇的這個決定,楚將離并不知道。 因為昨天她從父皇寢殿出來的時候,并沒有提到這件事情。而且之后他進(jìn)去的時候,父皇也沒有提這件事。照理來說,父皇既然說是要楚將離輔佐自己,本來就應(yīng)該叫了他們兩個一起商討這事,卻絕不會像今天這樣,什么都不說就擅自決定。 可是,若只是他父皇臨時起意,又為什么要做出這么一個,一定會引起強力反彈的決定? 就像他傳位給自己一樣,也是突然而來,并且強壓下眾多非議。現(xiàn)在他又來這么一招,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心中有著無數(shù)的疑問,卻沒有一個能有答案。他倒是可以直接去問,但很明顯絕不會是在現(xiàn)在這么一個時間。而且,他也并不覺得,他的父皇會回答這個問題。 底下的反對聲一片接著一片,沈天泰卻依然不曾說一句話。他只是默默的看著,等著他們自己說累了冷靜下來。 雖然殿內(nèi)的大臣數(shù)并不少,一人一句都能把人煩死,可畢竟他們原先因為久等氣力不足,所以這次的反對聲,很快就消失的干干凈凈。 沈天泰硬是忍著,等到所有人都已經(jīng)說的口干舌燥,渾身沒啥力氣的時候,才終于緩緩地開口,以沉穩(wěn)的語氣問了一句:“你們說的的確有理,女性的眼界確實大部分不如男性,她們的才華相對來說也稍有遜色……” 聽到沈天泰如此說,殿內(nèi)的大臣們都暗自松了一口氣??磥恚麄円呀?jīng)說動了太上皇,讓他改了之前的決定。 可沈天泰,又怎么會真的更改自己的想法。于是,他故意停頓一下,做出深思熟慮的表情,引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他的身上,這才一字一頓堅決的說道:“不過,選擇楚將離的人是朕。難道你們的意思,是說朕的眼界不如你們?” 一頂大帽子扣下來,整個大殿鴉雀無聲。雖不至于說是噤若寒蟬,可從沈天泰身上發(fā)出的氣勢,卻足以讓所有的人都不敢再有任何其他的想法。 冷笑一聲,沈天泰身為君王的威嚴(yán)開始外放:“朕自問在位幾十年來,殫精竭慮,做過的決斷無數(shù),其中招致你們反對的也不在少數(shù)。不過后來的事實證明,朕的決斷都是對的。這樣,只要你們能找出一件,你們反對后證明朕是錯的的事,那么今天這件事,朕便永不再提。怎樣,你們找得出來么?” 本來已經(jīng)很安靜的大廳,變得更加安靜了。 先不論那件錯事找不找的出來,單就是敢不敢找,都是一個問題。擺明了太上皇是一定要楚將離進(jìn)入朝堂,他們?nèi)羰窃傩蟹磳?,肯定沒有好果子吃。 只是,若是楚將離真的橫插進(jìn)來,他們之間的勢力劃分,可就不好妄動了。 思及此,身為吏部尚書柏安林站了出來,對沈天泰行了一禮問道:“不知太上皇,準(zhǔn)備給郡主安排個什么官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