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第2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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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松了口氣,低頭搭腰的走進屋里,想要稟告詳情,卻又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說。 看著管家那糾結(jié)的模樣,沈承廷皺了皺眉,聲音變得不悅:“有什么事就說,吞吞吐吐的做什么?” 因為早已被楚將離和程威氣的要死,所以沈承廷的聲音,比起之前要嚴厲無數(shù)倍,而聽到他話的管家,身子不由自主的就是一抖。 “這……”管家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又偷偷抬頭瞄了一眼沈承廷的臉色,見已經(jīng)黑的不成樣子,便即刻又虔誠的低了回去,老老實實的回稟,再也不敢有任何的遲疑。 “回稟王爺,剛剛宮中傳來消息,說……說……”即便是下定了決心,可是這個消息,也的確是過于難說出口了:“太上皇他……駕崩了?!?/br> “哼,父……你說什么?1沈承廷原先因為被氣糊涂了,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還想隨意的應(yīng)和兩句。可是在下一個刻,他忽然就直接揪住管家的衣領(lǐng),怒目圓瞪,命令道:“你再說一次!給我說清楚1 “是……是……”感受到自家王爺?shù)男那?,管家的腿都開始打顫。同時頭上汗如雨下,強迫著自己平靜下來,好回答王爺?shù)膯栴}:“剛剛宮里人來報,說是太上皇……駕崩了?!?/br> 難以置信的瞪著自家管家,沈承廷的表情十分嚇人。怎么可能,他父皇早上還精神矍鑠,甚至力排眾議要楚將離入朝拜相。那么精神的他,怎么可能回去就忽然沒了? 不,他不相信,絕不相信! 看著自家王爺貌似陷入了情緒之中,就算他被王爺揪著領(lǐng)子很難受,卻還是不敢有所擅動。而且為了讓自家的王爺回神,他小心的咽了一口唾沫,繼續(xù)說道: “還有,太妃娘娘剛剛也派了人來,偷偷告訴老奴,說太上皇在回去后不久,忽然宣了很多人去見他。雖然說的很多都是普通的事,但卻有兩句話很奇怪?!?/br> 被管家拉回神思,沈承廷揪著他衣領(lǐng)的手變得更緊:“哪兩句話?1 “第一句,是太上皇自言自語,說什么原來竟然是今天?!崩щy的再次咽了口唾沫,管家努力的控制住自己打顫的腿,繼續(xù)說道:“而第二句話,是太上皇跟皇上說的。要皇上轉(zhuǎn)告郡主,說什么對不起,還有拜托了?!?/br> “對不起?拜托了?”慢慢的松開了管家的衣領(lǐng),沈承廷蹙著眉,似是在思考什么一樣。很顯然,他對沈天泰說的第二句話,更在意一點。 至于原因,當(dāng)然是因為這和楚將離有關(guān)。 父皇今早乾剛獨斷,一定要身為女兒身的楚將離擔(dān)當(dāng)國家副相,這本就是一件不能被眾人接受的事??伤诌@么做了,還一副非她不可,拼命要給她最大權(quán)勢的態(tài)度,這不管放到哪里,都實在太有悖于常理。 事出反常必為妖,這其中一定有什么貓膩。 “拜托了”這句話,還是很好理解的。畢竟他父皇已經(jīng)將整個神龍皇朝的國運,交了一半到楚將離的手上??墒乔懊婺蔷洹皩Σ黄稹贝硎裁矗头浅V档蒙倘读?。 他父皇肯定做了什么事,而且是對楚將離不好的事,不然他絕不可能當(dāng)著那么多人的面,在自己臨死之前交代這句話。而且說起來,這兩句話的分量,簡直比他要下旨封楚將離為丞相這事,來的更加重要。 就是在臨死之前,也心心念念的惦記著楚將離,那就代表她絕對是他最大掛念??伤麑嵲谙氩煌?,那么一個權(quán)力欲望濃厚,虛榮心爆棚的女人,究竟有什么值得他父皇惦念放不下的。 照理說,身為國家的最高統(tǒng)治者,是不會允許自己身旁有這種權(quán)利欲極度膨脹的人的,更何況這個人還是一個女人。那絕對是一個危險的不定時炸彈,說不得什么時候……等等! 忽而想到了什么,沈承廷的嘴角慢慢的勾了起來。嗬,原來如此,父皇原來是打得這么一手好算盤。 難怪他要力排眾議,難怪他臨死之前還心心念念的掛記這楚將離,卻原來父皇看中的,就是她的權(quán)力欲望過重和虛榮心極度膨脹。 他的父皇,果真是最聰明的人。 老七本來就在他們?nèi)齻€之中的勢力最弱,若論憑資排輩,怎么樣都不應(yīng)該是他登上帝位。只是不知道父皇究竟吃錯了什么藥,竟會主動退位讓位給他,不然他永遠都只能當(dāng)個偏安一隅的閑散王爺。 但想必,他父皇也是知道老七的皇位坐不穩(wěn)的吧。 所以,他才會安排一個眾人不知深淺的楚將離,來混淆他們的視界。再加上楚將離那過于膨脹的欲望,想必也不會甘于做一個毫無實權(quán)的副相,肯定會有一番作為。 于是,答案便呼之欲出。 他父皇是想把楚將離推出來,借她的手行鐵血手腕,將反對言論一一拿下。至于老七,本就根基不穩(wěn),更加不能在登基之初就留下暴君的壞名聲,所以肯定是暫時躲在大后方??磥砟壳八o盯著的人,是楚將離埃 只是,她真的有這個能力,能將如今猶如鐵桶一般的勢力范圍打破么? 他倒真的開始有些期待了。 微微的勾起一邊嘴角,沈承廷笑得很是陰險。楚將離,本王一定會死盯著你,讓你任何手段都用不出去! 可以說,沈承廷的猜想,有十之六七都猜對了。沈天泰之所以會把楚將離推出來,就是為了讓她來替沈君宇拉拉仇恨。當(dāng)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盯在她的身上的時候,沈君宇的壓力,以及他所能做的事情都會向更有力的方向發(fā)展。 而這,也正是沈天泰要對楚將離說對不起的本身含義。平白將人拉出來,還給她找了那么多的困難,的確是對她不祝但其實,這只是在表面上表示出來的。 其中還有更深層次的意思隱藏著,只可惜現(xiàn)在,幾乎沒有人看出意義何在。而除了沈天泰以外,唯二知道真相的人,起碼暫時并不會將之給說出來。 卻說程威抱著楚將離一路狂奔趕至郡主府,也算是引起了不小的sao動。不過當(dāng)金逸和玖兒看到他懷中抱著的,已經(jīng)面無血色的楚將離的時候,當(dāng)時腦袋里所有的念頭立馬飛光光,只剩下雞飛狗跳著急忙慌的為楚將離醫(yī)治。 其實,楚將離的傷是說重也不重,說輕也不怎么輕。要說起來,還是因為一連串的巧合疊加,才產(chǎn)生了這么一個不尷不尬的局面。要醫(yī)治好絕對沒問題,可想醫(yī)治好又不怎么容易。 本來金逸還想去劉太醫(yī)的府上請人過來,只可惜到了那里找不到人,只說之前被宮里的人給叫了去,到現(xiàn)在還沒回來。 無奈,金逸便想去通知沈君宇和張栩楚將離現(xiàn)在的情況,可是得到的答復(fù)也都一樣——皇上(大人)進宮了,不知何時回來。 轉(zhuǎn)了一圈,所有想辦的事都沒有辦成,金逸只好回到郡主府,參與到救治楚將離的事務(wù)上。不過鑒于他和程威都是男人,而為楚將離敷藥要解開衣服,所以兩人只好一起待在門外,聽著屋內(nèi)玖兒的吩咐去做事。 只是當(dāng)一切準備工作都做完之后,便再也沒有他們的事情。只好統(tǒng)一站在楚將離的門外,一人一邊充當(dāng)門神。 但兩人起碼之前都在同一主子下做過事,而且又都是貼身侍衛(wèi)這個級別,不可能當(dāng)做不認識來裝傻混過去。所以靜待了一刻鐘之后,還是由程威打破了兩人間的沉默。 “你在這倒真是好自在,看你對那將離郡主,也是頗為緊張?!背掏娌桓纳币暻胺?,連身體都沒有動彈一下,雖然語氣聽起來沒什么不妥,但其中隱藏的意思,金逸又如何會不懂。 雖然在楚將離的身邊待的時間并不長,但好歹也被她影響了那么一點,再加上楚將離曾經(jīng)交代過他的事,讓金逸聽到這話之后,只是輕輕扯了下嘴角,然后把皮球踢了回去:“我只不過是做了與我目前身份相符的事情,倒是你,怎么感覺比我還要緊張?!?/br> 程威一滯,繼而有些訝異的轉(zhuǎn)過身子,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金逸,這才說道:“你倒是比之前牙尖嘴利了不少?!?/br> “哪里,”嗤笑一聲,金逸也轉(zhuǎn)過身來,盯著程威意有所指的說道:“在這里做事,不多長個心眼可不行。不然若是露出了破綻,可就不好收?!?/br> 金逸指的,當(dāng)然是在沈承廷的面前露出破綻。可這話聽在程威的耳里,卻是下意識的變成了在楚將離的面前露出破綻。再聯(lián)想到自家王爺曾說過的,要金逸來當(dāng)臥底的事,程威的心也稍稍的放下了那么一些。 雖然他依舊不能確定,金逸在楚將離身邊待得這些日子,究竟有沒有被她策反成功,但是他知道目前有一個極好的機會,可以證明這件事。 于是,程威忽然把金逸拉到了一邊,嚴肅的問:“金逸,你可還認王爺為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