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3.第2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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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楚將離最后的選擇是不是皇上,皇上喜歡她的心情都是不會變的。而他作為皇上身邊最忠誠的侍衛(wèi),只要主子一天還念著她,他就不會將自己的感情外放。 或者說,即便他們兩人最終走不到一起,他們兩個也沒有可能。 這是他身為侍衛(wèi)的自覺,也是他這輩子都無法打破的禁錮。他永遠只能是皇上的侍衛(wèi),他的職責只有保護皇上。 至于其他的事,他根本就沒有資格去想。 也正是因此,在三王爺走后,他與楚將離相見之時,才會重提那句話。那句聽似威脅,實際卻是無可奈何的情感宣泄的話。即使,他知道那么做有可能會被討厭。 但是他沒有選擇。 僅僅只是看到楚將離和別的男人走得近了,他早已抱定的念頭就受到了沖擊,起了想爭取一番的沖動。這是多么可怕,又是他多么不能接受的事情。 但是他同時也清楚的認識到,要想抑制住自己的情感,唯一的辦法便只有楚將離和皇上的感情更加穩(wěn)固。若是憑他自己,是完全無法了斷的。 他不能放下對她的感情,唯能期望她的眼中再無他人,來提醒自己不要沖動。他放不開手,便只能由她將手放開,即便他們兩人,從來沒有任何情感上的交集。 可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 “亦文,你覺得呢?”白亦文想的太過投入,以至于沒有聽到沈君宇究竟問了什么問題??伤植荒苤苯釉儐?,便只能尷尬一笑,模棱兩可的回應。 “啊,這個……”快速的在腦海中思索對策,白亦文糾結了一會兒,才終于說道:“皇上自己覺得就好?!?/br> “什么叫朕自己覺得就好,”不滿于白亦文的應答,沈君宇略略皺起了眉,不滿道:“難道你不覺得,朕需要更加努力,來為將離創(chuàng)造更好的安逸生活么?” “我只擔心皇上會勞累過度?!笨偹愕牟鲁隽藙倓偵蚓罹烤箚柫耸裁?,白亦文雖覺得心中難受,卻還是避重就輕的回應了他的問題。 “你呀,”對于白亦文的“不解風情”,沈君宇很是無奈,最后只得感嘆一句,說道:“算了,等你什么時候有了喜歡的人,你就能明白朕如今的心情了。” 聽著沈君宇的話,白亦文只覺得心中更加苦澀,不禁在心里悄悄回道:不,皇上,我有喜歡的人,但是我們注定沒有未來。 不想再在這件事上有所牽扯,白亦文想要轉化話題,剛巧又不小心瞄到沈君宇手中正拿著的奏折,瞬間就想到了什么。于是,他便開口說道:“皇上,如今舒大人的案子已經(jīng)交由三法司負責,應是沒有什么大的問題,您不必再看十一王爺上的折子了?!?/br> 聽了白亦文的話,沈君宇不由低頭又看了看手中的奏折,不由得苦笑道:“你錯了,現(xiàn)在才是事情真正的開始。正因為案子已經(jīng)交由三法司負責,朕才更應該在老十一的這封折子上找漏洞?!?/br> “漏洞?”白亦文不解,不免有些好奇:“這些事交給張大人不就好了,我相信張大人一定會找出對舒大人有利的證據(jù),根本就不用您來cao心?!?/br> “亦文,”忽然淡淡的叫了一聲,沈君宇的語氣略顯深沉:“憑著舒家累至幾代的戰(zhàn)功,還有如今戰(zhàn)剩一人的情況,表哥根本就不會有什么生命危險。更何況這次的事情,表哥并不是主謀,若是等三法司將案子查清,他最多降級罰俸,本就不會有什么事的?!?/br> “既然如此,那皇上您還擔什么心,只要等著三法司最后將結果呈上不就好了?”不明白沈君宇為何明明看得清楚,卻還是心心念念著此事,白亦文很是疑惑。 但是面對著白亦文的疑惑,沈君宇卻是無力的嘆了口氣:“哎……” “皇上,可是有什么為難的事?”見沈君宇嘆氣,白亦文立馬進入狀態(tài),成了一個合格的屬下:“若是皇上有任何為難,不妨將事情交予屬下去辦。” “不是,”心有郁卒的擺了擺手,沈君宇只覺得難以解釋:“朕只是覺得有些對不起表哥,明明知道他并無大罪,卻還要想盡辦法的給他安上罪名?!?/br> “什么?1聽了沈君宇的說話,白亦文徹底進入僵化狀態(tài),不知該怎么表述自己的心情。他剛剛沒聽錯吧,皇上說的,居然是要給舒大人安上罪名,這簡直太不符合常理了。 “皇上,你是不是不小心說反了話?”小心翼翼的試探著,白亦文甚至覺得沈君宇很有可能是因為勞累過度,所以腦子一時混亂說錯了話。 可是沈君宇卻是再次擺了擺手,繼而捏住眉頭揉了兩下,這才解釋道:“亦文,你不懂將離的用意,她之所以會把事情交到三法司的手上,只不過是想將這件事的知情度擴大到人盡皆知的地步。當所有人都知道事情并不怪責表哥的時候,才能有下一步的行動。這樣,還能順便給我營造一種公正嚴明的形象?!?/br> “可是,這樣也不需要給舒大人額外安上莫須有的罪名吧?!蓖耆荒芾斫獬㈦x的用意,白亦文只覺得這簡直就是不必要的舉動:“就算要給皇上你營造形象,只需要用郡主所謂的罪加一等不就可以了么。難道說皇上你為了……就要犧牲……” 白亦文知道,那些話都是他不能說的。而且若不是他和皇上兩人從小一起長大,關系早已超越親生兄弟,這些話既然出口,留給他的就是罪責。 幸好,沈君宇從來都是愿意聽從他的建議的。他并不如別的王爺一般,容不下一絲一毫的異議。可以說,只要是對的事情,即便他有所冒犯,他也會虛心接受。 而他,雖然知道沈君宇并不會真的和自己計較什么,卻還是謹守著自己的本分,每次都是點到即止。 聽出白亦文話中埋怨的語氣,沈君宇不由得莞爾一笑,斜眼望了望白亦文,意有所指的道:“可是,不夠埃” “???”不明白沈君宇的意思,白亦文也只能發(fā)出一個單音節(jié)。 “沒什么,”見白亦文就是不明白,沈君宇忽而從龍椅上站了起來,稍稍伸了個懶腰,說道:“亦文,你只需要知道一件事。將離的做法,一定要跟她的想法反著來看。她最喜歡的,就是讓所有人都猜不出她的真實想法?!?/br> “……是?!睂嵲谑菬o法理解,白亦文只覺得楚將離很有可能瘋了,而皇上也有可能因為寵溺楚將離,所以也隨之一起發(fā)瘋。 緊接著,他不知何故,忽然又想起來那天,楚將離和沈承廷抱在一起的一幕,心下忽然有些駭然。他不想懷疑楚將離,可是如今一切的事情,都指向了那一個可能。 楚將離的來歷,他們沒人知道。 她忽然出現(xiàn),到處都查不到她之前的事情。照理說,如此身份不明的人,出現(xiàn)之后即使不將其斬殺,也一定會將其關起來??墒且膊恢趺锤愕?,她最后竟然就這么稀里糊涂的成為了他們之中的一員。 可是,若是大膽假設,她是被人派來打入他們內部,想要從根本上瓦解他們勢力的人,那這一切是否就能解釋。 思及此,白亦文的面色終是有了些許變化。 “皇上……”白亦文的語氣,變化的異常不確定和糾結,他直直的望著沈君宇,用一種很不情愿的語氣,隱晦的提醒著他:“你有沒有想過,郡主的來歷究竟是什么?” “來歷?”驚詫于白亦文問題的轉變,沈君宇訝然的望著白亦文。半晌過后,他才似是反應過來般,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胳膊:“你是想提醒朕,將離的來歷不明,身份不明,是不是有可能是別人派來的臥底?” “……是?!奔热欢急蝗酥苯诱f出來了,白亦文也不打算繼續(xù)掩飾:“畢竟郡主之前的事,我們無論如何都查不到。” “唔,你說的的確沒錯?!辟澩狞c了點頭,沈君宇的表情卻并不如他所說的話般,依舊是帶著滿臉的笑意:“不過亦文,不管她之前究竟是誰,朕都相信她。” “可是……” “沒有可是,”不給白亦文任何可以表達自己意愿的機會,沈君宇直接打斷了他的話語,繼續(xù)說道:“亦文,將離究竟是個怎么樣的人,你不了解。如果你真的明白,你根本就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br> “我,皇上,信任并不能解釋問題。”對于沈君宇的油鹽不進,白亦文只想快點改變他的看法。他同樣愿意信任楚將離,可是來歷不明,的確是最大的一塊硬傷:“有的時候,信任是一回事,知道她說的是謊話是另外一回事。你信任一個人,不代表她不會說謊。” “說謊?”反問了一句,沈君宇忽而露出了一個古怪的微笑,接著說道:“如果可以,朕倒真的希望她能騙朕一輩子,永遠都不要告訴我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