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惱恨歸惱恨,齊蕭筠手上的動作還是很熟練的。皇子的服飾很繁復(fù),但他也是皇子,從前穿的也是這種繁復(fù)服裝。 “喲,你現(xiàn)在連寬衣也比以前熟練多了?!背B墨唇角勾起一絲淺笑,打趣道,“本王還記得第一次叫你寬衣時,你緊緊張張手忙腳亂的樣子……是不是偷偷練習(xí)過了?” 齊蕭筠暗暗“呸”一聲,心道:誰會為你練習(xí)這種事? 但他心間卻陡然間有一股不屬于他自己的甜蜜感蕩漾開來。 他這才意識到,原主居然是喜歡著楚連墨的。 可嘆楚連墨就是個風(fēng)流成性的負(fù)心漢,誰喜歡他誰都注定要被辜負(fù)。 果然,楚國沒一個好東西。 齊蕭筠在思緒間已經(jīng)幫楚連墨寬衣完畢。 楚連墨穿著里衣鉆進(jìn)被子,吹熄了燭火。 齊蕭筠心底又是長舒了口氣。不用做那事就好。 而他搜索了一下原主的記憶,發(fā)現(xiàn),其實楚連墨跟原主也沒做過那事。原主覺得楚連墨是在嫌棄自己,對此頗為抑郁。 齊蕭筠倒是覺得這樣剛剛好。 但是問題來了——楚連墨都不碰人家那把人家納入后宮干嘛? 果然,楚國人都有病。 感受著身旁楚連墨的體溫和呼吸,齊慕筠感到有些窘迫。他不習(xí)慣離一個人這么近。 不過,這具身體本就虛弱又還大病初愈,齊慕筠終究還是漸漸有了睡意。 第二天卯時,他準(zhǔn)時醒了過來。 因為當(dāng)作為皇子,他每天卯時三刻是要參加早朝的。 齊簫筠醒來時,楚連墨已經(jīng)在由丫環(huán)服侍著更衣了。 見齊簫筠也從床上坐起身,他開口道:“阿筠,你不多睡一會兒?” 是啊,原主整天又沒什么事情干,通常都起得比較晚。 但齊簫筠并不打算改變自己的自律,還是開始穿衣,“我已經(jīng)清醒了,多睡也是無益?!?/br> “那隨你吧。本王要去處理政務(wù)了。”楚連墨說罷起身要走。 其實今天恰是楚國七日一次的休沐日,可以不必早朝。但楚連墨是很勤于政務(wù)的,休沐日如果沒有其他安排就會在書房忙碌。 而齊簫筠一想到他現(xiàn)在沒法參與任何政事、只能整天無所事事,甚至作為瑞王府內(nèi)眷可能不方便出門,心頭不由得涌起一陣悲哀。 “殿下……”他試探性地叫住楚連墨問道,“我可以出去逛一下嗎?” 楚連墨怔了怔,回頭用帶著探究的目光注視著齊簫筠,“你以前,似乎不愛出門。” “……對,但我畢竟是男子,”齊簫筠思索著用什么說辭才不會露餡,“關(guān)得太久了難免有些憋悶?!?/br> “你要出門跟張管家打聲招呼便可?!背B墨倒也沒深究。 “謝殿下?!饼R簫筠松了口氣。還好瑞王府對內(nèi)眷的要求似乎并沒有特別嚴(yán)苛。 “說來,本王今日恰好不用上朝,”楚連墨忽然又像想到了什么似的,盯著齊簫筠的眼睛看,“不如陪你出去逛逛?!?/br> “……?!”齊簫筠嚇了一跳。 他想說:大可不必! 但是身為周筠他顯然不會也不能這么說。 齊簫筠只能憑著頭皮說道:“謝謝殿下愿意陪我?!?/br> 第四章 幽會? 楚連墨帶著齊簫筠來到瑞王府附近的市集。 齊簫筠不敢亂說亂動,同時他內(nèi)心也根本就不想跟楚連墨過多交談,顯得有幾分拘謹(jǐn)。 而這種拘謹(jǐn)?shù)故乔『梅狭嗽鞯男蜗蟆?/br> 但是吧,楚連墨原本也是冷酷寡言的性子,他身后跟著同樣沉默寡言的侍衛(wèi)慕容鷹,三人一路同行誰都不多說這句話,氣氛難免尷尬。 終究還是楚連墨先出聲打破了這片沉默:“你有什么想要的東西嗎?本王買給你?!?/br> 齊簫筠內(nèi)心嘲諷:你當(dāng)我是沒見過市面的鄉(xiāng)巴佬?身為皇子我什么東西沒見過,還要你買? 但他表面只是道:“謝殿下的這份心意,但我沒什么特別想要的東西?!?/br> 楚連墨唇角一彎,臉上掠過一絲贊許,“你果真不是貪財之人。” “公子,買花嗎?”忽然有個十五六歲的嬌俏少女笑靨如花地提著一個大花籃走過來,朝著楚連墨走過來,“美人兒還要鮮花襯,要不要買朵嬌花送給自己的妻子呀?” “姑娘好眼力?!背B墨淡淡笑了笑。 齊蕭筠卻心道:“妻子”這個詞我可真是高攀不起。 賣花少女的花籃中有牡丹、芍藥等各種花,她笑看了身著一身純白錦衣的齊蕭筠一眼,“這位公子氣質(zhì)清麗,配牡丹之流未免過于濃艷,來朵石榴花如何?” “好,就要石榴。” 楚連墨的侍衛(wèi)慕容鷹聽了這話忙上前遞了張銀票給賣花少女,而楚連墨用修長的手指拈起一朵石榴花,含著幾分小心地插到了齊蕭筠的頭上,怕弄亂了他那一頭飄逸如瀑的長發(fā)。 淡黃色的石榴花清新淡雅,倒果真恰好與齊蕭筠自身的氣質(zhì)相得益彰。 不過,雖然楚國人本有男子頭上插花的風(fēng)俗,齊蕭筠還是覺得有幾分不適。 而原主殘存的意識卻又歡欣雀躍了起來。 “謝謝惠顧!兩人公子真是一對璧人呀!”小姑娘笑得人比花嬌。 聽到這話,齊蕭筠受到原主影響不自覺地感到幾分甜蜜,他對此頗為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