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男子倒在地上,一個侍衛(wèi)拉下他的面罩。 “是你?”白瀟河定了定心神,一邊捂住胸口止血,一邊打量著倒在秦陌鈺不遠處的二皇兄白滄嵐,“朕正在四處尋你這漏網(wǎng)之魚,你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陌鈺……”此刻氣息奄奄的白滄嵐已經(jīng)顧不上白瀟河,他艱難地一步步爬向秦陌鈺,兩只鮮血淋漓的手牽到了一起,“對不起,我來遲了……若有來世,我定會護你一世周全……” 白瀟河冷笑:“朕倒不知你倆什么時候有了一腿。” “白瀟河,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卑诇鎹惯@時才抬頭看向他的四皇弟,“你要殺我我不奇怪,但陌鈺他對你一片癡心,你竟如此殘忍,我便是下了地獄,也定要索你的命!” “那朕就看看你如何索朕的命吧?!?/br> …… 當再次醒來的時候,秦陌鈺發(fā)現(xiàn)自己身在一個十分熟悉的地方——自己臥室的床上。 ……自己怎么可能再醒來? “陌鈺你醒了!”一個男人滿臉欣喜地湊過來。 當看清眼前的男人正是白瀟河,秦陌鈺倒吸了一口冷氣,下意識唰的一下從床上起身,“皇上,你還想怎樣!” “……你是不是還在發(fā)燒?”白瀟河像是也被他嚇了一跳,連忙去關(guān)好門窗,“所謂隔墻有耳,你明明向來都很謹慎的……這稱呼你私下同我玩笑也就罷了,若是傳到父皇耳中,你我可就都小命不保了。” 秦陌鈺怔怔地看著如昔日一般并未穿龍袍的白瀟河,又發(fā)現(xiàn)自己胸口一點疼痛感都沒有,努力想摸清目前的狀況:“我大約是病糊涂了,覺得頭還暈乎乎的……今天是何年月?” “乙卯年六月初六,你這次病來如山倒,已經(jīng)昏睡了整整三天!”白瀟河一臉的擔心。 “乙卯年?!” 秦陌鈺記得,自己這破身體時常生病,有一次的確昏睡了三天,那就是在乙卯年。白瀟河自與他相識后就關(guān)系密切,聽說他發(fā)病便常過來探望。 “你還真病傻了?”白瀟河苦笑著去探秦陌鈺的額頭。 秦陌鈺下意識地往后一躲,自己摸了摸額頭,“我已經(jīng)退燒了,沒事了。今日天色已晚,你還是先回去吧?!?/br> “陌鈺你……”白瀟河意識到秦陌鈺對自己莫名有些冷淡。 “瀟河,你不要多心?!鼻啬扳曀查g恢復了平常的神情,“我只是身體還有些不舒服,想獨自休息一下。” 白瀟河念及他大病初愈,大概是不愿和人過多交談,也就沒再多想,“那好,你早些休息?!?/br> 看著白瀟河起身離開的背影,秦陌鈺整理了一下思緒。 雖然很匪夷所思,但目前的狀況只能有一個解釋,那就是自己重生到了兩年前。 很好。得要感激上蒼給了自己重活一世的機會。 兩年,這時間足夠了。 ——足夠讓白瀟河身敗名裂家破人亡,也嘗一嘗自己嘗過的痛! 一邊繼續(xù)與他虛以委蛇,一邊默默籌劃,前世是敵在暗我在明,如今是敵在明我在暗,還愁不能干掉他? 反正,自己最擅長的就是虛以委蛇的本事。 前世為了他和父親虛以委蛇,盡量多地騙取對秦家軍的統(tǒng)領(lǐng)權(quán),然后助他謀反,卻害得父親死無全尸;這一次,輪到他了。 不過,要達成目標,光靠自己的力量恐怕還不夠。 得找人合作。 至于合作人選…… 一個叫白滄嵐的名字,瞬間躍入秦陌鈺的腦中。 白滄嵐,當朝二皇子,白瀟河的二皇兄。 看似是個無權(quán)無勢的閑散王爺,卻暗中訓練了一批人馬,在前世白瀟河起兵謀反時與之浴血奮戰(zhàn),成為他最大的威脅。 至于太子,軟弱無能什么都聽他母后的,既不是明君人選也無法與白瀟河抗衡。 白滄嵐能文能武頗有才干,只可惜,前世白瀟河自家的軍隊和忠誠于自己的那部分秦家軍合二為一,實力過于強大,白滄嵐只能敗下陣來。 這一世自己當然不可能再幫他的忙,但是白瀟河的母親是皇帝寵妃,他舅舅手上又有軍隊,在前朝后宮的勢力都是不俗,所以單憑秦家軍恐怕還沒有必勝的把握。 打定主意后,秦陌鈺第二天一早就踏上了去滄王府的路。 第二章 “條件是,你成為本王的人” 白滄嵐獨自佇立在窗邊,凝望著窗外。 他身著一襲黑色錦袍,沉暗的顏色更添他周身的肅殺氣質(zhì)。 滄王府新來的小廝,朝這個傳聞中靠近的人都會不幸、性情又陰鶩古怪的災(zāi)星王爺,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走過去。 白滄嵐出生時母妃就因難產(chǎn)而亡,皇帝把他交給寵愛的萍妃撫養(yǎng),誰知在他六歲那年萍妃也染病死了。欽天監(jiān)給白滄嵐算了一卦,說他是“天降災(zāi)星”,會牽連所有身邊親近的人。 皇帝嚇得趕緊把他送到一座離皇宮很遠的佛寺由住持養(yǎng)大,幸虧佛寺仙氣濃,能克制他身上的災(zāi)厄之氣,沒人被他克死。 而如今的滄王府也地處偏僻,并且其他人仍對白滄嵐如對瘟神般避之不及,就除了,滄王府這些不得不接觸他的倒霉家丁。 小廝行了個禮,顫聲開了口:“拜見王爺?!?/br> “何事?”白滄嵐微微轉(zhuǎn)過他俊美不可方物卻沒有任何表情的側(cè)臉,用低沉的聲音冷冷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