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此刻的確已是深夜。 秦陌鈺躺在床上,時而想起白瀟河的事,時而想起白滄嵐的事,煩躁不已,輾轉(zhuǎn)反側(cè)。 和白瀟河之間已經(jīng)鬧到這個地步,難道真的只有像白滄嵐說的那樣與他撕破臉皮? 然而第二天早上,他卻聽到下人來報(bào):“六公子,瀟王殿下求見?!?/br> “……我知道了。讓他進(jìn)來吧。” 第十六章 被要求公開關(guān)系 白瀟河一見了秦陌鈺的面,竟然噗通一聲跪了下來! “對不起陌鈺!昨晚是我太沖動了,你能原諒我這回嗎?!我下次再也不會對你那樣了!” “……”秦陌鈺發(fā)現(xiàn)了一件事—— 自己舍不得不利用和白瀟河的親近身份來算計(jì)他,而白瀟河也同樣舍不得放棄和自己的親近身份,來謀算自己手中的兵權(quán)。 既然如此,那就兩廂情愿地把這出大戲繼續(xù)演下去吧。 “瀟河你別這樣,你快起來。我知道你也是因?yàn)閻畚也畔肱c我觸碰,可我在這方面實(shí)在很謹(jǐn)慎,只愿把一切留到與你洞房花燭之日……你能理解我嗎?” “好,我會理解你,并且尊重你!”白瀟河從地上站起,鄭重地許下一個承諾。 “可是,”秦陌鈺卻又話鋒一轉(zhuǎn),“你大白天地就這樣來找我,未免有些不妥?!?/br> “陌鈺,這是我今天想跟你聊的另一件事?!?/br> 白瀟河認(rèn)真地凝視著秦陌鈺。 “說實(shí)話,之前的事就算我相信你,我也得想個法子打消母妃對你的疑慮…… 其實(shí)秦將軍之前本就知道我倆是好友,只是不知我們親密到了何種地步……而如今我在宮里與你見面要防著父皇的眼線,在你府邸之中又要防你父親,實(shí)在不方便。 倒不如,你直接跟秦將軍坦白你對我的心意。你若肯這么做,我們這邊自然是再無懷疑了。” “這……” 秦陌鈺沉思了片刻。 如今自己和白滄嵐見面要被父親罵,和白瀟河見面也要被父親罵,確實(shí)很不方便。 如果真能按白瀟河所說的做,倒也不失為一箭雙雕之計(jì)。 “那就依你之言吧。我一會兒就去跟爹說?!?/br> “太好了!”白瀟河頓時喜上眉梢,“陌鈺,我就知道你一定是愛我的!” 秦陌鈺心頭飄過兩個字:愛過。 “對了,你剛才提到貴妃娘娘,”秦陌鈺話鋒一轉(zhuǎn),“我倒是覺得,其實(shí)只要你與她能心意相通,你相信的人她自然會相信。貴妃娘娘的生辰快到了吧,我前幾日恰好得了些珍稀的西域香料,你拿去送給她可好?” 說罷,秦陌鈺去柜中拿出一包香料。其實(shí)這不是他前幾日得的,是他剛剛才為鄭貴妃精心準(zhǔn)備的。 “難為你還記得母妃的生辰?!卑诪t河驚喜地接過去,“連我都差點(diǎn)忘了。恰好這幾日諸事繁忙,不得空為她準(zhǔn)備禮物,這倒是剛剛好?!?/br> “不過貴妃娘娘目前對我有些成見,瀟河你還是不要提起這是我給你的?!?/br> “你放心,我明白?!卑诪t河點(diǎn)了點(diǎn)頭。 “那么,我這便去跟爹說我倆的事?!鼻啬扳曓D(zhuǎn)回剛才的話題。 “需要我陪你一起去嗎?” “不必?!鼻啬扳晸u頭,“我想跟爹單獨(dú)談?wù)??!?/br> 隨即,秦陌鈺就去父親的書房求見?!暗?,能耽誤你一小會兒嗎?孩兒有重要的事想跟你聊聊?!?/br> “好,你盡管說。”這些年和秦陌鈺間父子關(guān)系疏遠(yuǎn),秦言鵬已很久未見他主動親近,不由得有幾分驚喜。 但秦陌鈺接下來的一句話便讓他喜不起來了: “孩兒是想跟爹坦白……其實(shí)我和瀟王早已情義相投。 只是當(dāng)朝雖不是沒有娶男妻之事,但這畢竟并非正統(tǒng),我們怕貿(mào)然公開此事會對他前途不利,所以想先瞞著皇上……但我們早晚是要在一起的。” “你說什么??”秦言鵬一時間不由得僵在了原地。 “爹,請你放心,此事必不會影響到秦家。因?yàn)楹阂呀?jīng)打定主意,倘若皇上有朝一日能同意為我們賜婚,我便以王妃身份嫁入瀟王府,并宣布與秦家斷絕關(guān)系。只要我接觸不到秦家軍,皇上不會因此忌憚秦家和瀟王的?!?/br> “……鈺兒,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說什么?”秦言鵬聞言更是呆若木雞,“你要為了一個男人,斷絕和家族的關(guān)系?!” “那爹知道孩兒為何這么喜歡他嗎?”秦陌鈺一個反問,“我十八歲那年發(fā)生的事,爹該還記得吧?那時我傷病纏身,夜夜從疼痛中驚醒,可謂生不如死……后來尋到劉大夫,情況才有所好轉(zhuǎn)??赡莿⒋蠓虮具h(yuǎn)在洛陽,爹有想過孩兒是如何找到他的嗎?” “難道……”秦言鵬也是個聰明人,陡然間猜到了兒子的意思,“人是瀟王幫你找的?” “不錯。孩兒當(dāng)時弱不禁風(fēng),難道還能拖著一身病骨在中原四處奔走找大夫嗎?但是瀟王可以。是他把所有有可能治好我的民間名醫(yī)都推薦給我,然后鼓勵我一定要好好活下去!” “……鈺兒,對不起?!闭f到這個話題,秦言鵬不由得紅了眼圈,“為你找大夫,好好鼓勵你,這些事本該都是爹來做的。只是那時前線戰(zhàn)事吃緊,爹實(shí)在顧及不過來……” “爹不必歉疚,孩兒都理解的?!?/br> 從理智上,秦陌鈺的確是理解。那時兩國還在交戰(zhàn),他受了傷便先行被送回了將軍府,在府中養(yǎng)傷。大一些的兄弟都還留在軍營隨父作戰(zhàn),而他又無生母看顧,府上的嫡母庶母們個個都在為他們的丈夫或是兒子擔(dān)憂,誰能顧得上一個病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