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只是調查而已,他背后做些手腳讓他什么都查不到就可以了。 他要找個媒介來緩解兩人的關系,或許這件事可以。 回去時天已完全暗了下來,一靠近就能看到坐在屋檐上守夜的千羽。 千羽也看到了他,連忙跳下來行禮:“尊上?!?/br> “淮安怎么樣?” “他的傷口完全裂開了,情況很不好?!?/br> “醒過嗎?” “中途醒過一次?!?/br> “吃過東西嗎?” “不肯吃。” 澤祀挑起了眉頭,果然,他那倔脾氣。 木屋只有兩間房,雙兒住在了側屋,右側大些的房間住著蘇淮安。 他推門進去,透過屋外的月光,可以看到清晰地看到床上的人。 千羽按照他的吩咐,將蘇淮安手腕綁在了床頭。用來綁他的是很粗的麻繩,可以看出蘇淮安掙扎過,手腕已經被磨破了皮。 澤祀的神色凝重,伸出手,想要將繩子解開,指尖剛碰到淮安的手腕,卻被他偏開了。 “醒了?” 蘇淮安不答,將頭扭到了另一邊。 澤祀卻并未覺得生氣:“你若像之前一樣聽話,取得我的信任,再趁機逃走,我還會高看你一眼。但你卻貿然闖出去,還與我撕破臉,愚不可及?!?/br> 蘇淮安仍不說話,但他的下顎繃得很緊,澤祀知道,這預示著他有些害怕。 澤祀伸出手,抓著他的下巴,將他的臉掰了過來:“不吃不喝也很不明智。你覺得一個連你性命都不在乎的人,會僅僅因為你傷口沒好,就不對你做那些事嗎?” 蘇淮安被嚇得臉色慘白:“我一動就會流血,會把你的身上弄臟。” “你覺得我會在意這些?” 蘇淮安的嘴唇緊抿,手用力地扯著繩子,企圖掙脫出來,他的手腕原本就已被磨破,現在已經出了血。 澤祀看得有些心疼,語氣卻仍舊冷漠:“跟我請罪,趁著我還沒有厭煩你。我可以對你從輕發(fā)落?!?/br> 蘇淮安幾乎是咬牙切齒的道:“做夢!” 他的手指摩挲著蘇淮安的臉,聲音平靜:“這是我最后給你的機會,以你現在的實力,打不過,逃不了。 與我撕破臉對我的影響形同于無,但對你,卻是滅頂之災?!?/br> 蘇淮安掙脫不開,焦躁地吼道:“你到底為什么!為什么揪著我不放?” “你應該感到慶幸,還好,我看得上你的身體。否則你早在八年前就該死了,如何能活到現在,如何能找到秦玖?” 只有在說到秦玖時,蘇淮安的表情才有了些變化,他停止了掙扎,似乎是在思考。 澤祀見此繼續(xù)道:“我手邊有件事,若你能幫我解決,之前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你要調查秦玖的事,我也可以考慮?!?/br> 蘇淮安幾乎是立刻道:“真的?” “神從不騙人?!?/br> 蘇淮安默了半晌才道:“你想怎么懲罰都可以,只要允許我繼續(xù)調查?!?/br> 他的回答在澤祀的意料之中:“我要你像之前一樣待在我身邊,繼續(xù)做我的狗。” “你知道這不可能。即使表面上服從,實際上,我對你只有厭惡?!?/br> 澤祀神色暗了暗:“你覺得,我會在乎畜生的想法嗎?” 蘇淮安一怔,片刻后才道:“我明白了?!?/br> 他的模樣讓澤祀的心里好像被刀扎了一下,為什么他會覺得痛呢。 他閉了閉眼,繼續(xù)道:“繼續(xù)待在你厭惡的人身邊,只能獻祭自己的身體直到死,這是我對你的懲罰?!?/br> “……是?!?/br> 澤祀的手一抬,綁著蘇淮安的繩子瞬間全部折斷。 蘇淮安愣了一下,澤祀就握住了他的手,他嚇得手一縮。 澤祀嘖了一聲:“別動?!?/br> 蘇淮安聽了他的話,真沒動了:“是?!?/br> 蘇淮安以為他懲罰自己,澤祀卻只是在他的傷口上撒了一些粉,然后抹開,像是在涂藥。 很快,他就放下了這只手:“另一只。” 蘇淮安猶豫了一下,側身躺下,將手伸了過去。 澤祀為了涂藥,頭壓得有些低,蘇淮安這個姿勢,沒辦法將頭扭到另一邊,兩人的距離太近,氣息交織。 今天的澤祀有點奇怪。 他之前犯錯,要么是一頓鞭子,最好的就是禁閉幾日,不給吃喝。 但今天,他說的話比之前任何時候都要難聽,澤祀竟然只是在他的身上下了追蹤符,還耐著性子為他涂藥。 “您讓我做的事。” 澤祀正在抹藥,指尖停了一下:“元河縣的縣長突發(fā)惡疾,現在仍想著獻祭。我要你在不殺他的情況下,將這件事處理好?!?/br> “這件事您也可以做?!?/br> “我當然可以,但這里是交界地,我不便出面?!?/br> 這個理由很合理,但蘇淮安還是覺得有問題。 還不等他細想,澤祀就捏起了他的下巴:“我不勉強,你如果不想,我會去找其他人?!?/br> 蘇淮安慌忙拉住了他的手:“我可以。求主人給我這次機會,我一定會做好?!?/br> “好。但若做不好,你知道后果。” “是?!?/br> 第十七章 共眠 子夜,元河縣上空突然出現了鳥鳴。 所有人都能感覺到有一只巨大的鳥掠過屋頂,巨鳥掠過的狂風幾乎將屋頂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