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溫醇絕望了,但下一刻,他就看到了蘇淮安與澤祀牽著的手,他慌忙爬向了蘇淮安:“蘇公子。那日將你拉進(jìn)來是我不對,但,但我沒想過會害死雙兒。” 他有些害怕地看了眼澤祀,卻仍是道:“是他,是他為了引我們上鉤,才將雙兒推出來。說到底,雙兒也是被他害死的! 我很抱歉,當(dāng)聽到雙兒死的時候,我也很后悔…… 蘇公子,你救救我?!?/br> 蘇淮安抿著唇不發(fā)一言。 雙兒那日死的模樣他到現(xiàn)在還記得。 他那時真恨不得將設(shè)計他的溫醇?xì)⒌簟?/br> 但溫醇說得沒錯,雙兒的死不只是他一個人造成的,澤祀分明知道一切,卻還讓她出去頂罪,就連他自己,若是那日他沒有想著逃跑,而是留在院子里,溫醇的計劃也不會得逞。 說到底他們都是兇手,他沒有資格去指責(zé)其他人。 澤祀看著淮安難過的模樣,也猜得到他在想什么。 怒然看向了溫醇。 長琴怕他動手,連忙先伸手將溫醇拽了起來,離澤祀遠(yuǎn)了一點。 又抬手在門口下了一個咒,才道:“女魃,你見這孩子有何事,出來說吧。” 溫醇在聽到女魃的名字時,臉上害怕的表情逐漸變得疑惑,又驚訝。 他抬頭看著面前的風(fēng)形成的漩渦,看著漩渦里出現(xiàn)的人形。 “女魃......你真的......在這里……” 氣霧消散,一個與他模樣極為相似的女人站在了他的面前。 “是你......”溫醇的表情逐漸扭曲,幾乎是怒吼道,“都是你!都是因為你我才會淪落至此!是因為你我幼時才會受盡折磨!都是你!都是你!” 他憤怒的幾乎要將面前的人撕碎,長琴慌忙拽著他,甚至想將他的嘴巴先封上。 但女魃卻道:“沒關(guān)系,讓他說。” 溫醇惡狠狠地瞪著她:“你來見我做什么?炫耀你自己如今重獲自由,而我成了階下囚? 沒錯,我之前是想殺你!我恨你,恨不得你死無葬身之地!現(xiàn)在你贏了。是你贏了!” 女魃暗紫色的瞳仁看著他,眼眸垂了下去。 “我沒有贏?!彼f,“在那些力量涌入體內(nèi)時,我看到了你的經(jīng)歷?!?/br> 溫醇只惡狠狠的看著她,根本不聽她的話。 這時,女魃卻抬手對溫醇行了一個長揖。 長琴看的一愣,甚至澤祀都愣住了。 原本憤怒的溫醇更是一下子怔?。骸澳阕鍪裁?!” “我知你的苦楚,也知你所經(jīng)歷的一切,皆因我而起,于你,我始終有愧。” 第一百零八章 離開 溫醇怔愣片刻后,卻只是嗤之以鼻:“假惺惺?!?/br> “溫公子,”長琴忍不住道,“她其實也沒必要這般“假惺惺”,她這么做了,是因為真的覺得對不起你。你可以不接受,但完全沒有必要這般奚落她。” 溫醇怒然看著他:“那你又知道什么!你一個高高在上的神仙,當(dāng)然可以云淡風(fēng)輕的說這些。” “我確實不太了解你的苦楚。但有一點我可以確定,你所經(jīng)歷的一切,也并非完全是她造成的。為何你沒有去怪那些傷害過你的人,卻獨獨怪她?” 溫醇一時被堵得無話可說。 “長琴?!迸砷_口道,“不必再說?!?/br> 長琴見她說話了,便也沒再說什么,只是走向了澤祀:“我等一下會將女魃送出去,你先帶淮安回去吧。” 澤祀知他們再留在這也沒意義,低頭道:“淮安。” 蘇淮安明白他的意思,點了點頭。 澤祀就將他抱起走了出去。 長琴關(guān)上門后,就守在了門口。 屋子里,抬起頭看向了溫醇,溫醇一下子往后退了一步,警惕地看著她:“你要做什么!” “我不會傷害你的?!?/br> 但溫醇仍害怕地后退,背抵在了墻上:“你到底要做什么?你們不放過我。也不殺我。到底要做什么!” “我知你本性不壞,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保,我會勸說澤祀,放過你。” 溫醇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她:“你,真的愿意放了我?” “這是我欠你的。我理當(dāng)如此做。但你出去之后,若再惹事,我不會再輕饒。你,能做到嗎?” 溫醇慌忙點頭:“能,能。只要你能幫我離開這個破地方,你說什么我都答應(yīng)你?!?/br> “好?!?/br> ...... 澤祀抱著蘇淮安走在回去的路上。 蘇淮安突然伸出手,抱住了他的脖子。 澤祀便將他抱緊了一些:“怎么了?” “我想見娘親?!?/br> “等你傷好了就帶你去?!?/br> “你總這么說,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可以走路了,你不抱著我我都可以走。你還推,你就是不想帶我去看我娘親?!?/br> 澤祀低頭親了親他的眼睛:“淮安。你想親眼見見你娘親的模樣嗎?” 蘇淮安以為他要松口了,連連點頭:“想?!?/br> “但是現(xiàn)在,你眼睛都沒有好,去了也看不到你娘親的模樣。而且你這個樣子見她,即使才是個兩歲的孩子,應(yīng)該也會在意你的眼睛。 不如等你眼睛養(yǎng)好了,你可以看她現(xiàn)在的樣子,可以和她說話。不好嗎?” 他說的有理,蘇淮安抿著唇思考了半晌,終是道:“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