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市府要職空缺

    柳芽進入王江書記的辦公室，王江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然后轉(zhuǎn)身走到了她跟前，仔細看了看她說：“哎呀，我們的柳市長是瘦了點兒，不過，這一瘦啊，更顯人神采飛揚了。你好像才出院吧？”

    一邊坐在椅子上的豪邁并沒有走，他也一直陪著笑臉。也不知道他還有沒有事情，于是沖王江書記說：“書記，我沒事了吧？要不，我就先走了吧。我還得回局里面做些安排呢。”

    王江回頭說：“正好柳市長到了，你走什么，還有一件事情給你們倆交代呢。就是你們下午說過的那件事，現(xiàn)在我給你們交一個底，下面的老百姓不是沒有動靜，有關的信息來源證明，那些受害者家屬可能會在‘兩會’期間上訪，要是事情真的這樣的話，就會影響到我市乃至省里面的社會治安形象，所以，你們要認識到這個案件的嚴峻性。我之所以讓你們兩個去協(xié)商，還讓小雅和呂薇也配合進來，就是要盡快結案，嚴辦兇手。同時，這個案子的特殊性你們也是很清楚的，我想用不著過分張揚，更不要讓媒體渲染，前車之鑒我們還是要吸取的。好了，就說這幾句吧，其他的你下來和柳市長在商議，你去忙你的吧。”

    豪邁離開了王江的辦公室。柳芽和王江都沒有說話，一時間辦公室寂靜得可怕。還是王江打破了沉默。他接著剛才的話題說：“柳市長，你明天也可以上班了是吧？”

    柳芽說：“本來醫(yī)生說還應該休息一周的，市委辦公室和市政府辦公室已經(jīng)正式通知我提前回來上班，所以我也就回來了。明天就到大會秘書處報道呢?！?/br>
    王江關切地問：“怎么樣？你的身體能吃得消嗎？”

    柳芽說：“嗯，今天和雅雅去了一趟清風縣清風鎮(zhèn)，坐了一個多小時的車，還是挺下來了?！?/br>
    王江總是一副穩(wěn)健的摸樣，什么事情在他這里都是不溫不火的。于是說：“嗯，這樣就好。聽說今天你還遇到了一件尷尬的事？”

    柳芽的臉一紅，不好意思地說：“書記，你也知道了??？”

    王江一臉嚴肅地說：“何止是知道啊，準確地說是詳細了解了。柳芽同志，你今天的這點小插曲算不得什么，那些受害人女性們才是真正的受害者。你今天這件事情，很有戲劇性，也許是這個團伙就應該覆滅在你的手里，今天警方因為你的出現(xiàn)，而擋獲了這個犯罪團伙的主犯……”他雖然只字未提當年她受屈辱的事，但是這也沒有什么本質(zhì)不同。她一直低頭聆聽，都不敢正眼看王江的眼神。

    王江最終還是將這件事提及了，只聽見他說：“這個團伙的主犯，就是侵犯你們那一伙犯罪分子留下的余孽。當時我聽到這個匯報之后，我很震驚。所以我才讓警方縮小了公布消息的范圍，最后定為秘密偵破?！闭f了這么多，柳芽還是沒有明白面前的書記為何找他談話，但就這件事找她談話，未免顯得過于牽強了，他不是已經(jīng)和豪邁交代過了嗎。

    只聽見王書記接著說：“我讓你參加豪邁那邊的偵破，既是加強這個案子的領導力量，也是讓你掌控辦案的進程，也有利于把我這個案子的外宣范圍和角度。盡量減小負面影響。另外，你也盡可能地讓小雅還有呂薇為警方多提供一些有力的證據(jù)，盡快將這個禍害婦女姐妹的團伙一網(wǎng)打盡。”王江書記說這些話，很明顯也有含糊之處。她又不是豪邁的上級領導，也不是市委領導，同樣和豪邁一樣，都只是政府的副市長，和談加強領導呢？柳芽只聽出了一個意思，也就是她和小雅呂薇都是當年的受害者，王江書記就是讓她們用過去的經(jīng)歷協(xié)助警方辦案，可這樣的經(jīng)歷，哪一個婦女愿意拿出來作為經(jīng)驗呢？從這個角度來講，王書記的這個建議近乎荒謬。

    王江書記隨后話鋒一轉(zhuǎn)。很明確地說：“柳芽同志，我今晚找你談話，有兩方面的問題與你交換意見。其一，主要是保護你個人過去的隱私，你現(xiàn)在不是一般的干部，是市一級的領導干部，過去被動的出現(xiàn)過讓你蒙羞的事情，我們絕不讓它公諸于眾。這樣對你本人的形象，對黨和政府的形象都是有影響的。所以，我才在第一時間讓你參與公安方面的工作，有必要的時候，你可以就這個案子的偵破直接向我匯報。你也可以大膽的給豪邁提出指導性的意見。其二，也就是我今晚找你談話的重點……”王江喝了一口茶，接著說：“現(xiàn)在‘兩會’明天開始，市級領導班子調(diào)整是必然的了。過去組織上也有領導找過你談話的，現(xiàn)在我還是那句話，你的能力和才干，我和市委是認可的，省委也是認可的。所以，你要有擔重要膽子的思想準備。但是……”官場上其實最怕領導說但是了。只要出現(xiàn)這個辭藻，是有**事情可能還有變數(shù)。柳芽的目光一下子聚焦到了王江的臉上?！啊阋彩侵牢覀凕h的組織原則的，雖然有破格提拔的慣例，但是畢竟那不是常規(guī)的用人程序。所以，這一次組織上將對你有很重要的任用，但是你也不要有過高的期望……”

    這話一說，柳芽馬上就說：“王書記，你放心，我柳芽被黨培養(yǎng)多年，這點覺悟我是有的，不管組織上做何種調(diào)整，我都會無條件的服從，并且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這一點，柳芽是有目共睹的，她在整個燈城的領導干部之中有良好的口碑。她不僅組織原則性強，工作能力突出，也能團結帶領干部群眾，加上這幾年燈城的經(jīng)濟建設取得了突飛猛進的成果，每一項重大的突破，幾乎都與她這個主管經(jīng)濟的副市長有關，所以她被提拔的呼聲自然也就排到了第一位。

    但是，現(xiàn)階段的燈城出現(xiàn)了前所未有的特殊情況。最先是市委常委、常務副市長上調(diào)省政府辦公廳。接著有市長被上調(diào)省里。所以燈城市政府也就沒有市長和常務副市長兩個重要的職位。同時，調(diào)走的兩人也都是市委常委。也就是說，現(xiàn)在偌大的燈城市政府，實際上一個常委都沒有。因為這樣一個特殊情況，市委就按照原來市長副市長的排序，臨時指定了排位最前面的惶惶副市長臨時主持市政府的工作。

    當王江說完了這番話，柳芽當即就想到了惶惶副市長。本來惶惶副市長就是一個權力欲望特別重的人，這樣的歷史機遇他怎么可能會輕易放棄呢？她知道，省里面的不僅僅找過她談話，也是找過惶惶副市長談話的。并且惶惶副市長還通過特殊關系找了很多上層關系，早就擺出了一副勢在必得的架勢。現(xiàn)在王江書記這樣一說，這不就暗示市政府的接班人可能就是惶惶了。按照王書記的說法，要給她加擔子，最多也就是讓她進入市委常委，常務副市長都還不一定讓她擔任。

    坦率地說，如果組織上正要任命惶惶擔任市長的話，她雖然執(zhí)行上級的意圖，但是她絕不會友好地配合惶惶的工作?；袒踢@個人的歷史，燈城出生的干部們幾乎都是了解的。像他這樣靠抱大腿過來的市長，是沒有幾個人買他的帳的。（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