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1000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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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涅用劍挑開圍堵的人群,俠氣肅凜。 “都讓開。”她的聲調(diào)不大不小。 模樣雖俊俏,卻有種讓人膽寒的氣場,所過之處人群紛紛避開。 接下來眾人就看到從外面進來一個白衣少年。 仿佛畫里風(fēng)景。 待那少年走進,他們的眼睛都亮了一個度。 唇若梅花一點絳,面如晴陽泉下玉,靈眸開盡桃花色,長眉遠度煙山黛,端是盛世風(fēng)華,錦繡無限。 這神仙般的人物是哪家的小公子,眾人如是想。 她仿佛沒看到那些人或驚羨,或好奇的目光,都雅走進還在奮筆揮灑的花萌萌。 面上掛著超然的笑意。 此時的花萌萌發(fā)髻上插了好幾枝大大小小的毛筆,作畫的表情又太過老練穩(wěn)重,運筆急躁,滿身的市井氣,和以往頂著個畫圣名頭,去留無意的風(fēng)格判若天淵。 他畫完手中的鳳穿牡丹圖,熟練的將毛筆插入發(fā)髻上,一甩一甩的,大聲喊賣:“剛才誰要的鳳凰圖,已經(jīng)畫好了。” 一個胖子老頭從人堆里出來,招手迫不及待。 “我的,我的?!?/br> 然后舉起畫來喜滋滋道:“多謝先生,多少錢?” 花辭樹繼續(xù)鋪紙急匆匆道:“300文?!?/br> 胖老頭解開腰間錢袋給錢。 鳳玖夕冷不丁道:“1000金?!?/br> 人群嘩然。 胖老頭笑容消失,“畫圣都才說300文,你插什么嘴?!?/br> 他生氣的眉毛能夾死一只蒼蠅。 人群也議論紛紛:“長得有模有樣的,說話好生狂妄,畫圣如今最貴的畫才賣800文,是來砸場子的吧?!?/br> 花辭樹也注意到他了。 多日累結(jié)在眉頭的疲意瞬間飛散,睜著鹿眼,咋舌,“鳳,鳳.....” 鳳玖夕霸氣的打斷他:“我說這幅鳳穿牡丹值1000金,給不起錢的就走?!?/br> 他反應(yīng)過來鳳玖夕穿得男裝,及時收口。 胖老頭卷起畫藏在腋窩里,語氣不善:“先生,這個人是來鬧事的,您應(yīng)該把他趕出去?!?/br> 鳳玖夕面容里帶著嘲諷,強硬道:“畫圣欠著我一筆賬,這些畫的價錢從此我說了算?!?/br> 胖老頭咄咄逼人的看向花辭樹:“先生,真是如此?!?/br> 花辭樹鹿眼明汪汪的,看著有些逼良為娼的委屈:“在下是欠了這位公子一些錢。” “胖老頭,你買不買,沒錢把畫還來?!?/br> 胖老頭一臉打死不從的死皮態(tài):“先生又沒說加價,我憑什么聽你的,我相信以先生的人品不會賒著你的賬不還,你為了自己的利益,就跑到別人場子里來鬧,太不講理了?!苯又縿尤呵椋骸斑@個人莫名其妙的要抬高價錢,大家不要聽他的?!?/br> 他的煽動點燃了那些人的情緒。 “虧我剛才還以為他是個謙和有禮的君子,真是看走眼了?!?/br> “就是就是,這個少年太任性了?!?/br> 有老者看似語重心長:“年輕人,做人要低調(diào),你今天的行為沒有教養(yǎng),太浮躁了?!?/br> 還在有人嗤笑:“人模狗樣的東西,毛都沒長齊,就敢來先生院子里搗亂?!闭f著他呸了一聲,以行動詮釋他的不滿。 就連人群里一個看起來膽小懦弱的青年也跟著眾人斥責(zé)她兩句。 鳳玖夕就冷冷看這群人道德綁架的各種丑態(tài)。 花辭樹上回領(lǐng)教過鳳玖夕的威力,眼看斥責(zé)聲越來越多,門外也聚上人,他急急道:“各位都別說了,我私下和這位公子聊聊?!?/br> 場面控制不住了,那些人越說越起勁。 “先生,你不要屈服在這小少年的yin威下,我們在這里,青天白日的,他不敢對你怎么樣?” “先生,我們幫你。” 鳳玖夕簡直不屑這些道貌岸然的臭蟲一窩。 “今天我就定了這規(guī)矩,以后畫圣的畫低于1000金不賣,三天售一副?!?/br> 剛才那個老者拿出威嚴:“豈有此理,老夫還從來沒見過像你這樣無賴的人,絕不認可你定的規(guī)矩。” 鳳玖夕愜意道:“老頭,我也沒強制你認我的規(guī)矩,我看你瞼下青黑,身形寡瘦,雙目渾濁無神,年紀又大,還是少做點那種事,少說兩句話,回去養(yǎng)養(yǎng)身體,說不定還能雄風(fēng)在現(xiàn)。” “你....你....”老頭漲得臉又黑又紅。 “你什么你,老不正經(jīng)的?!?/br> 謾罵聲轉(zhuǎn)為嘲笑。 老者氣得封喉,惡狠狠的瞪了鳳玖夕一眼,灰溜溜走了。 她的目光轉(zhuǎn)到老胖子身上。 “不想出錢,就把畫放下?!?/br> 胖老頭緊緊抱著畫,朝后退了步:“我不會把畫給你的?!?/br> 少女面容溫良無害,步步走進他。 “把畫給我?!?/br> 胖老頭以為這少年不敢怎么樣。 善良的外表容易迷惑人。 轟,一團巨物飛到門口,還砸倒了幾個外面圍觀的人。 大家都沒看清胖老頭是怎么摔到門口的。 鳳玖夕輕松拿回他手中的畫。 “還不快滾?!?/br> 胖老頭肚子劇痛,不敢在招惹了,悻悻爬起來跑了。 室內(nèi)噤若寒蟬。 看著少年清致絕傲的身影,這些人都很識相。 某種時候,動手比動嘴的效果快。 花辭樹預(yù)料到了一切,顯得比那些人平靜多了。 “今日還可以再賣出一副畫,有沒有人要?!?/br> 大多數(shù)人都安靜的跑了,也有部分人對畫是真愛。 “我出1000金買你手中那幅畫?!庇腥说植蛔‘嫷恼T惑。 鳳玖夕收了錢,將畫交給那怯然少年。 堂子里剩下的人不多,誰小聲說話也容易聽到: “這少年也沒有我們想象中的可怕,按規(guī)矩來他不會對我們怎么樣。” 另一個人也贊同。 鳳玖夕:可怕,我很可愛的。 她不疾不徐道:“今日畫已售完,要買的明天趕早?!?/br> 那些人都走了。 畫室里只剩下花辭樹和她。 花辭樹鹿眼水靈,樣貌呆萌:“四公主,你今天這一出是來收錢的嗎,得罪了他們我這生意還怎么做,怎么還你的賬?!?/br> 他頭上的毛筆搖搖欲墜,配合這幅委屈表情,像只蠢萌的小鹿。 鳳玖夕笑著道:“如果不這樣做,你以后更還不上欠我的債?!?/br> 花辭樹似乎注意到她眼光在瞟他發(fā)髻上的亂晃的毛筆,挨個摘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