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慢慢地,顧溫寧已經(jīng)無法聽清顧明煦究竟在說些什么了,只感覺到自己的耳邊一直嗡嗡作響,好像有一個人正在喋喋不休地說個不停。 就在這時,之前顧溫寧見過的那個男人走了進來。他先是看了一眼半死不活的顧溫寧,然后又瞧了瞧狀似瘋癲、哈哈大笑的顧明煦,皺了下眉。 “喂,你至于這么恨他嗎?我可是聽說過,盡管你只是顧家收養(yǎng)的,但你一直以來的生活可比真正的顧家少爺還要體面風光得多。” 顧明煦收斂了臉上的笑容,眼神變得冰冷而充滿敵意:“他本來就不該存在,什么真少爺,假少爺,要不是他回到了顧家,我就是顧家唯一的小少爺,誰還敢小瞧我?他搶走了屬于我的一切,你說我該不該恨他?” 男人只是聳聳肩,并沒有發(fā)表任何意見或表明態(tài)度。盡管他與顧明煦目前是合作關系,但他也覺得顧明煦的想法有些荒謬可笑。 畢竟顧明煦只是一個養(yǎng)子而已,又怎么能夠與真正的顧家少爺相提并論?如果沒有顧家,顧明煦或許已經(jīng)輟學去社會上打工謀生了.。 然而顧明煦的恩怨對男人來說無關緊要,因為顧明煦有著他自己的目的,而他同樣也有所圖謀。 第177章 營救 只要能成功報復傅言鶴,并確保顧溫寧不會死,還有氣在,至于其他方面,則完全任由顧明煦自由發(fā)揮、隨意折騰,不鬧出人命是男人最后的底線所在。 正當目睹顧明煦取出麻醉劑并將其注入顧溫寧身體內(nèi)的那一刻,男人終究還是按捺不住內(nèi)心的疑惑,開口詢問道:“你這又是在干嘛?” 不是口口聲聲說恨嗎?怎么又給人注射麻醉劑鎮(zhèn)痛了?男人這時倒是有些看不懂顧明煦了,要說顧明煦心腸好,那顯然不見得,綁架的主意是顧明煦先找上他提出來,這會兒又假惺惺的,前后行為很割裂啊,看得男人一愣一愣的。 聞言顧明煦卻是露出了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回應道:“你不知道,他這個人向來最怕痛了。如果熬不住,萬一痛死了,到時候人質(zhì)沒了,我們拿什么去要挾傅言鶴?” 毫無疑問,如果顧溫寧真的死了,那么傅言鶴一定會陷入極度的瘋狂之中,并展開一場可怕的報復,還是別玩太過火了,得給自己留點后路。 所以他決定勉為其難對顧溫寧稍微好一些,但同時也絕對不會讓他太過輕松。畢竟,聽說麻醉劑過量使用可能會導致很多不良后果,萬一…… 顧明煦的笑容越發(fā)得意起來,仿佛已經(jīng)預見到了不久之后對他來說很美妙的場景,半死不活才是最煎熬的。 就算顧溫寧是貨真價實的顧家小少爺又怎樣?還不是一樣要被他狠狠踩在腳下,永遠無法翻身。 “你說你啊,老老實實地待在孤兒院不好嗎?為什么要認親呢?干嘛非要回到顧家來和我爭奪,如果你沒有回來,又怎會落得今天這樣悲慘的下場,怨不得我,路是你自己選的,你就好好受著吧?!?/br> 顧明煦低聲呢喃著,眼中閃爍著近乎癲狂的光芒。 他確實已經(jīng)發(fā)瘋了,自從經(jīng)歷了那幾晚慘無人道、喪失尊嚴的折磨之后,他便再也無法恢復正常了。 他被人玩弄,被人作踐,都是拜顧溫寧所賜,從顧溫寧身上討回來不是理所應當?shù)膯幔?/br> 顧明煦和男人還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之中,他們美滋滋地商量著如何瓜分這筆錢財,又該怎樣神不知鬼不覺地逃離,并為此精心策劃了一套自認為天衣無縫的逃跑方案。 然而,令他們始料未及的是,再次轉(zhuǎn)移之后,僅僅過了不到半天時間,傅言鶴便帶著人找到了他們的藏匿之處。 眼見自己已被重重圍困,顧明煦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表情。 不可能啊,他之前明明隱藏得極好,怎么會這么快就暴露了? “傅言鶴,你這樣做,難道是想逼我們撕票嗎?你就不怕我們對顧溫寧下手嗎?”顧明煦色厲內(nèi)荏地威脅道。 傅言鶴嘴角泛起一抹不屑的冷笑:“怕?我當然怕。不過,你們有什么資格來要挾我?以為抓了我老婆做人質(zhì)就能萬事大吉了?你們手里還有人質(zhì)嗎?” 顧明煦心頭猛地一震,臉色大變,難道顧溫寧已經(jīng)被救走了,不然傅言鶴不可能會這么有底氣? 顧明煦頓時氣急敗壞地沖那男人吼道:“我不是叫你的人看緊顧溫寧嗎?怎么連個殘廢都看不住,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男人同樣沒好氣地回懟道:“你還有臉指責老子?怪老子?你自己怎么不一直守著,老子的兄弟都一天一夜沒閉眼了,休息會兒不是應該的嗎?” “殘廢”這兩個字就像一把利刃,深深地刺痛了傅言鶴的心,讓他的眼底瞬間泛起一片猩紅之色。他咬牙切齒,一字一句道:“顧明煦,方遠,你們傷害了我老婆,我不會放過你們的,此仇不報,我傅言鶴誓不為人。” …… 時間倒回到半個小時之前。 傅言鶴根據(jù)定位最后顯示的地方,小心翼翼地靠近目標地點——一座廢棄的工廠。 四周靜悄悄的,只有風吹過草叢時發(fā)出的沙沙聲。傅言鶴如同幽靈一般,悄然潛入了這座廢棄的建筑。 門口只有一個人守著,警惕地四處張望著。傅言鶴悄無聲息地繞到他身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出手,將其打暈后趁機搶到了鑰匙,輕輕地轉(zhuǎn)動門鎖開門,盡量不發(fā)出任何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