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們?nèi)グ?。”洛千澗溫聲道,是慣來好脾氣的模樣。 王管家和家庭醫(yī)生賀青山點點頭,便錯身走向另一邊的電梯。 傭人給洛千澗倒了水,卻見洛千澗喝了兩口之后,便端著水杯往回走,走向的卻是剛才王管家和賀醫(yī)生去的方向。 那邊走廊的電梯上樓離二小姐房間近。 “三少爺……”傭人有點不解。 洛千澗慢條斯理道:“沒事,你回去值夜吧,我自己去二姐那邊看看?!?/br> 傭人不好擅自置喙,老老實實點點頭。 洛千澗搭電梯來到了洛家二小姐洛共悠的房間門口。 房門沒關,洛千澗光明正大端著水,靠在門口聽墻角。 “你快讓賀醫(yī)生給你看看,這個時候別鬧別扭了!”這是洛共悠的聲音。 另一道倔強、年紀相較更小的男聲回道:“我不要!你讓我死!寧為玉碎不為瓦全,我在你這里連自由都沒有,我活著干什么!” 這聲音洛千澗也熟,對方名叫白玉聲,和洛千澗從小學就認識、一路來也算是發(fā)小。 這兩人對話間,家庭醫(yī)生賀青山試圖插嘴:“其實白少爺?shù)膫粐乐亍?/br> 然而聲音被洛共悠忽略,她冷聲對白玉聲說:“你整天要死要活的,那你爸媽呢?” 白玉聲:“你!” “你要是死了,我讓你爸媽給你陪葬!”洛共悠說完,吩咐賀青山,“給他包扎!” 賀青山看著白玉聲手腕上可有可無的一道指甲印似的劃痕,有氣無力道:“是,二小姐。” 賀青山拿了繃帶紗布就要包扎,這回白玉聲雖然委屈得眼眶都紅了,但好歹沒再掙扎。 而洛共悠又不滿意了:“你就直接包扎?不消毒?你是不是專業(yè)醫(yī)生?” 賀青山:“……抱歉,是我疏漏了。” 賀青山任勞任怨地大半夜給二小姐的小情人包扎自殺重傷。 旁邊站著的王管家頗為感觸地開口,勸慰白玉聲:“白少爺,您就不要和二小姐置氣了。這么多年以來,我還是第一次看到二小姐往家里帶人,您在二小姐眼里很不一樣……” 白玉聲哽咽地回:“那我還很榮幸了,作為洛二小姐的不知多少任情人?” 洛共悠聞言嘖了一聲:“你能不能懂點事?總是揪著過去不放,有意思嗎?那些都是我遇到你之前的舊事了,現(xiàn)在我只喜歡你一個?!?/br> “誰要你喜歡了!你要是愿意不喜歡我,我馬上就走得遠遠的!”白玉聲回道。 洛千澗站在門口觀摩了這場大戲,終于忍不住輕笑出聲。 屋里的人同時一頓,安靜下來,看向房間門口。 洛千澗又往里走了兩步,方便和屋里的人互相瞅瞅。 “是千澗啊?!甭骞灿瓢櫭嫉?,“你怎么來了?” 王管家和賀醫(yī)生都開口問了聲好:“三少爺?!?/br> 洛千澗從容頷首:“二姐,王管家,賀醫(yī)生,晚上好。聽到動靜,過來看看。玉聲沒事吧?” 坐在地毯上、衣服凌亂、伸著手腕正在接受包扎的白玉聲看著洛千澗,眉眼間委屈無助,破碎感滿滿。 洛共悠看到白玉聲這個反應,頓時不滿地質問:“白玉聲!你這是什么表情!在我這里很委屈你嗎!你這樣看著千澗,是想讓他心疼你?我就知道你和千澗之間不單純!” 洛千澗挑了下眉,倒也懶得插話,反正這是洛共悠和白玉聲的主場,別的人說不說話都不重要。 白玉聲霎時更委屈了,忿忿地看向洛共悠:“你夠了!你在胡言亂語什么!我和千澗只是好朋友!而且我和千澗都是男的,你以為都和你一樣不講究嗎!” 洛共悠冷笑道:“我哪里不講究了?” 白玉聲忍辱負重:“你……是,好,你洛二小姐怎么會不講究,都是我的錯!我就該去死!你干嘛攔著我不讓我死!” 洛共悠耐心告罄的模樣,抬手一巴掌甩到了白玉聲臉上,把他原本慘白的臉都打得半邊紅潤起來了。 白玉聲眼里的淚水也更充盈了。 正在給白玉聲包扎的賀青山默不作聲躲了下,免得被洛二小姐的巴掌波及。 “對你溫柔點還給你臉了?搞清楚你的身份!真當你有多特別了?張了腿跪著挨弄的玩意兒!”洛共悠敢做敢說、十分直言不諱。 當著眾人的面,這下白玉聲兩邊臉頰都紅潤起來了,氣惱羞憤得脖子都一起紅了。 洛千澗無聲輕嘆,嘖嘖稱奇——真是好一出大戲。 上輩子他到底是多眼瞎,明明局外看戲就很有趣,瞎摻和人家小兩口的情趣做什么,還當真幫白玉聲逃跑,怪不得最后落個被聲討埋怨的結果。 王管家和賀青山還是默默無聞地存在在房間里,對于洛共悠這毫不見外的話,兩人都很淡定。 畢竟洛共悠把白玉聲帶回來的第一晚,就因為用玩具弄傷了白玉聲而讓王管家大半夜叫過賀青山這個家庭醫(yī)生。 賀青山還記得,當時他來了,要給白玉聲看傷,結果洛共悠又占有欲作祟、不肯讓他看,白玉聲也哭哭啼啼羞憤交加不讓他治。 但他要走,這二小姐和二小姐的情人又不干,連帶著王管家也跟著熬。 愣是拖到天都要亮了,白玉聲因為高燒都昏迷了一兩個小時了,二小姐才勉強同意了他給白玉聲看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