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顧云間沒他這么激動,將小箱內(nèi)的東西都倒了出來,一顆貓兒眼映入了他的眼簾。 摩挲許久,又去了沈府。 沈清霜正在搗藥。 案上的藥草綠綠的,很清新。但經(jīng)她的手一搗,黏糊糊的,很惡心。 她居然還將那么惡心的東西往寶萍的臉上涂。 “我在給她醫(yī)治那塊燙傷的疤痕,瞧你這沒見過世面的樣!” 顧云間承認(rèn)沒見過這等世面,但那塊疤痕幾乎占了小半邊臉,能治得好嗎? 縱然他有懷疑,但他不能說,免得某人生氣。 待她忙完了,他才將那顆貓兒眼遞過去。 “送我的?” 剛給了那么多銀票,這又送首飾了?見慣了好東西,她的眼底不起漣漪。 顧云間笑道:“要送也要送好的。清霜,說正事,你見過它嗎?” “沒有?!?/br> “你再仔細(xì)看看?!?/br> 他的慎重讓她認(rèn)真起來,接過來細(xì)細(xì)端詳,“似乎見過。這玩意兒叫什么?” “貓兒眼?!?/br> “貓兒眼,貓兒眼?!彼偷嘏牧讼滤母觳玻劬α辆ЬУ?,“云間哥哥,你還記得我們一起看過的那出《杜十娘怒沉百寶箱》嗎?那百寶箱里就有貓兒眼。對了,你哪里來的?” “曲水流觴園。”顧云間又加了一句:“我懷疑演李甲的陳奉就是馮塵,也就是行深?!?/br> 沈清霜張大了嘴巴,真的那么巧嗎? “馮塵,陳奉,名字是倒過來的。”她拍手笑著,她真聰明! 顧云間滿眼贊賞:“行深幼時有眼疾,陳奉也有?!?/br> “那還等什么?去音暉園!” 第243章 怎么,我來的不是時候? “陳奉是馮塵,馮塵是顧行深?你們開什么玩笑?我跟你們說,陳奉就是個唱戲的。”沈清彥扇子一甩,被沈清霜給合上了。 顧云間將那顆貓兒眼拿出來放他手中:“曲水流觴園里找到的?!?/br> 沈清彥不說話了,這個道具是音暉園的,他買的,他認(rèn)得。之前那個說是丟了,當(dāng)初審了好些人,不了了之。 “什么時候丟的?” 沈清彥算了下時間,支支吾吾:“曲水流觴園被查封后?!?/br> 忽然扇子往額頭上一敲:“不好,陳奉前幾日告假了。” 顧云間心覺不妙:“前幾日是什么時候?” “你在我家留宿次日?!?/br> 那正是靜夫人被收押的日子。 一切撥云見日般清晰明了,一切又墮云霧中撲朔迷離。 愁云慘淡之際,賢太妃帶著玉平到了。 木槿紫色衣裳配上淺淡的妝容,這容光煥發(fā)的知性女人哪里像被逐出宮的前太妃? “怎么,我來的不是時候?” “不,姑母,您來的正是時候!” 在沈清霜看來,這位行走的后宮百科全書就如黑暗里的一盞明燈,指引著他們前進(jìn)。 殷勤地端茶倒水、捏肩捶背,賢太妃受寵若驚,今兒是個陰天,壓根就沒太陽??! 忐忑,不安,局促。 “霜啊,別忙了,坐下?!?/br> 顧云間微微笑了,拉沈清霜坐他身旁:“太妃,實不相瞞,是有事要請教?!?/br> “請教?言重了言重了,皇上你有話就問吧。這神秘兮兮的,我總懷疑要被坑,怪瘆人的!” 顧云間又是一笑,問出了三人的疑慮:“我們想知道廢太后與靜夫人有何淵源?!?/br> 淵源? 賢太妃直接笑出了聲:“能有什么淵源?但凡被先皇寵幸過的女人都是老女人的敵人?!?/br> 這個回答實在出乎意料。 “所以靜夫人不可能與老女人......不是,朕是說他們不可能是合作關(guān)系?” “絕對不可能!老女人巴不得行深死,確切地說,她巴不得先皇所有的兒子死,好讓她兒子順利登基。若不是謹(jǐn)灝爭點氣,我又在先皇跟前能說上話,我們母子倆怕也不得善終。” 顧云間點頭,若不是有她護(hù)著,顧冰河也早沒了。 賢太妃長長嘆了口氣:“即便防成那樣,我還是著了老女人的道。幸虧有清霜!” 她看著沈清霜一臉慈愛,“皇上,不瞞你說,當(dāng)初我都懷疑撐不過去年夏天,誰料謹(jǐn)灝把她帶來了。這孩子第一次去壽安宮我就喜歡,當(dāng)時還想著要是能與我家謹(jǐn)灝......” “成朋友是嗎?如你所愿,他們是朋友,清霜還會是謹(jǐn)灝的皇嬸。” “呃......”賢太妃想給他一個白眼。 以往與世無爭的老十五現(xiàn)在怎么醋精似的,用得著向她宣誓主權(quán)嗎?她又沒要搞破壞! 再瞧瞧他們一個笑靨如花,一個溫和儒雅,真是......怪配的。 干咳兩聲:“扯遠(yuǎn)了。我猜靜夫人也恨老女人。她有孕那段時間總被老女人喚去作陪,每次回房后都胸悶不適,有傳言說老女人在衣裳上熏了好些對胎兒不利的香料,導(dǎo)致行深出了娘胎就患有眼疾。對了,怎么問這個?” “行深可能沒死?!?/br> 賢太妃愣了,杯中的茶順著桌子流了下來。 “沒......沒死?玉平,快掐我一下?!?/br> 她轉(zhuǎn)向玉平,她比她還吃驚。 “他的墳?zāi)故强盏摹?jù)我們分析,行深極有可能是陳奉。” 賢太妃更懵了,揉了揉額頭,信息量太大,她要好好消化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