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聲勢？人多聲勢才大！

    “把二公子和三公子喊上？”

    “二哥好不容易休沐，悠蘭哪會放人？至于三哥，和靈嫣還處于猶抱琵琶半遮面的狀態(tài)呢，咱們哪能那么不識趣？你還小，沒談過戀愛，不懂這些道道。”

    疾風(fēng)點頭，不過戀愛有什么好談的，就她和皇上到現(xiàn)在都沒談攏呢！

    陳果陳實兩兄弟正收拾包袱，忽然聽說沈清霜愿意帶他們?nèi)セ柿晗渤鐾?，不住道謝。吃了飯，喝了茶，沈清霜補了個覺，出發(fā)！

    出門時碰上了愁眉緊鎖的沈清朗。

    本著對如父長兄的關(guān)心，沈清霜詢問了句。沈清朗嘆了口氣，直搖頭。

    “meimei，皇上是不是又受刺激了？”

    “今天沒有。”

    “可為何我上了一封舉薦副將的折子，他批了個‘不必再奏’？雖然在你的事情上我們有分歧，但他向來公私分明，奇怪，真奇怪！”

    沈清霜愣了，不必再奏？不是讓靈州刺史不必送荔枝嗎？難道寫錯地方了？

    皇陵。

    疾風(fēng)出示金牌，字正腔圓：“帶金鳳！”

    不過半年多，金鳳已經(jīng)老得不像樣了，臉上干巴巴，手上干巴巴，頭發(fā)亂糟糟，衣裳亂糟糟，至少比上次沈清霜見到她時老了十歲。

    “抬起頭來。”疾風(fēng)面無表情命令。

    王果王實在忐忑中看清了金鳳的臉，兩個人都驚在原地，同時跪地抱著她的腿，大喊“姑姑”。

    聽到這撕心裂肺的聲音，金鳳呆滯的雙眼驟然睜大了，難以置信望著面前淚流滿面的二人。

    干枯的手顫抖地摸著兩個侄兒的頭，口中喃喃著：“小果，小實，是你們嗎？”

    王果抬起淚眼朦朧的臉泣不成聲，居然真的是她。

    金鳳一手攙著一個侄兒，多年未見，當年稚氣少年已成人了，頓時百感交集。

    抹眼淚時左手忽被沈清霜拉住了。

    “你干什么？”語氣防備，目光狠厲，用力抽回手。

    “放肆，敢對小姐無禮！”疾風(fēng)劍一出，金鳳的胳膊上多了一道傷，紅了衣裳。

    王果王實趕緊去攙扶她，再看疾風(fēng)目中多了許多懼色。

    沈清霜示意他冷靜點，一言不合就出劍，這都有熟人，嚇唬嚇唬就行了，怎么還真砍？

    向捂著胳膊冷汗直流的金鳳道：“你不用緊張，我只是想看看你的手罷了?！?/br>
    金鳳想拒絕，卻沒有拒絕的資格，除非她想死。

    手心手背看了一遍，沈清霜欣慰笑了：“居然還有意外之喜。金鳳嬤嬤，你不是太后的人，你的主子是靜太嬪?！?/br>
    她淺淺笑著，金鳳大驚。

    驚慌失措縮回了手，話中已沒了底氣：“誰是靜太嬪，我不知道?！?/br>
    “大約十年前，江野受先皇指使加害當今皇上的生母，被滅口時蒙一女人所救。那女人當時三十大小、膚白話少、眼神呆滯、手心有痣，正是你，金鳳嬤嬤?！?/br>
    沈清霜云淡風(fēng)輕說著從江野口中聽到的舊事，金鳳見鬼似的臉色煞白，這件秘事她怎么會知道？她攥緊衣角，以為這樣就能遮蓋她的手心，過于用力，衣角被撕裂了，如同她已然繃不住的內(nèi)心。

    “靜太嬪恨所有姓顧的人，恨廢太后，只是沒想到竟能將侍女安插在廢太后身邊，既能隨意作惡，又有替罪羊，這算盤打得真是好！”沈清霜打心底佩服靜太嬪的手段，但更佩服的還是賢太妃的洞察力。

    “不是，這都是廢太后的主意，與旁人無關(guān)。”金鳳癱倒在地，言不由衷，卻沒想到她的維護更印證了沈清霜的猜測。

    她蹲在她面前，盯著她的表情變化。

    疾風(fēng)不知從哪兒搬了張椅子：“小姐，坐著審！”

    這眼力見兒，沒說的！

    “金鳳，洞中方一日，世上已千年，憑你是瞞不了的。靜太嬪剛離宮就迫不及待要接毅兒去撫養(yǎng)，當時我還奇怪，后來得知毅兒也患了寒癥，心里就有了懷疑。再之后顧行深害我與寧王，這才慢慢將謎底漸漸揭開。你，只是多個佐證罷了。”

    金鳳目光怔怔，啞口無言。

    “你所犯的罪孽不可饒恕，且是誅九族的大罪。該怎么做，你自己決定?！?/br>
    誅九族......

    金鳳猛地抬頭望著兩眼迷茫的侄子們，愧悔難當。

    “小果，小實......”

    王果到底年長一些，很快明白了其中利害。

    轉(zhuǎn)向沈清霜跪下：“沈小姐，你救了小實我很感激，能不能也饒姑姑一命？”

    “我沒那個權(quán)力，她加害的是皇上?！?/br>
    “拿我的命換姑姑的命行嗎？”像是怕她不答應(yīng)，王果閉眼往疾風(fēng)的劍上撞，卻被他一腳踢開。

    拿他的劍當什么？

    王實趕緊扶起哥哥，王果捂著胸口繼續(xù)哀求。但他已在金鳳被誅的九族中，哪有以命換命的資格？

    “將事情和盤托出，不牽連你的家人?！边@是沈清霜唯一做出的妥協(xié)。

    第254章 我叫沈清朗，是沈清霜的哥哥

    金鳳不愿意背叛主子，但又不能棄子侄于不顧。

    “靜太嬪出銀子，你為她賣命，公平合理，并不存在誰虧欠誰。你寧愿維護她也要放棄愿意為你丟命的侄子？一炷香時間，你好好想想?！?/br>
    冷園。

    沈清霜沒進去，讓疾風(fēng)將金鳳交給吳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