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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怎么遍地是我前男友在線閱讀 - 第27章

第27章

    但呼延獻反應也很快,又將他拽回去,顧千秋力道定然不如他大,瞬間沒了重心,幾乎倒在呼延獻的懷里。

    若不是郁陽澤收手快,俠骨香差點把他一刀兩斷了。

    呼延獻抱著他,兩人一起倒在不深的水里,顧千秋頭皮都炸了起來。

    因為他聽見呼延獻在他耳邊說:“……嗯?”

    他居然還會說話?!

    郁陽澤在“逃”和“戰(zhàn)”中只猶豫了一瞬,看他倆的動作越看越刺眼,幾乎沒什么猶豫,就跟著提劍入水。

    呼延獻翻身直接入水,將顧千秋壓在水中,這么淺的地方,他居然一口水嗆住,劇烈抽搐起來,死活動不了了。

    俠骨香入水,直接刺進呼延獻的一只手掌,死死釘在水域底部的石磚上。

    但可惜,呼延獻已是早死的人,沒有痛感的他只扯了一下,那塊爛rou留在原地,不要,就不要了吧。

    “我是不是曾經見過你?”

    呼延獻只對著顧千秋說話,的語氣好像在慢慢思索過去,語速悠閑,不緊不慢。

    “但是我不記得了……你是我的朋友?還是我的敵人?你來這里,又是為了什么?”

    入水太久,顧千秋的肺腑抽搐著疼痛。

    但越是生死一瞬間,他就越冷靜。

    呼延獻說的話是什么意思?

    顧千秋突然靈光一閃,在水下無聲答道:“我是你的朋友。我們曾經見過的?!?/br>
    他跟俞霓來這里偷過東西,可不就是見過嗎?

    雖然上次也跟呼延獻動過手,還殺了一些他的裸身侍女、打砸了他的大殿──但四舍五入一下,就是朋友沒錯了!

    因為呼延獻再不放手的話,他就真要活生生溺死了!

    嘩啦──!

    顧千秋站直身體,終于出水,可他手腳發(fā)軟,腦袋缺氧眩暈,站立不住,又要往前栽倒。

    但還好,郁陽澤扶住了他。

    顧千秋開始劇烈咳嗽,痙攣著身體蜷曲,都咳出血沫了。

    郁陽澤剛想問話,呼延獻已然重新到了面前。

    郁陽澤來不及猶豫,俠骨香再次一橫,劍氣奔涌!

    第10章

    俠骨香劍招刁鉆詭譎,氣行奇異,好幾次出招都險而又險,千鈞一發(fā),似有些不管不顧的意味。

    若這不是他看著長大的小徒弟,顧千秋都要覺得此人是個用劍的瘋子,殺人癲狂,被殺也癲狂。

    劍招有些眼熟,但他敢肯定的是,這不屬于同悲盟十三分支的任何一脈。

    刀光劍影間,交手不下百來招。

    但呼延獻明顯留有余力,忽然問道:“你也是朋友嗎?”

    郁陽澤沒聽見他們剛才在水下說了什么,但也能猜出三分。

    他回頭看了一眼軟到在岸邊的顧千秋。

    顧千秋對他點了點頭。

    郁陽澤便斟酌道:“……是?!?/br>
    于是乎,周圍開始變亮,整個洞窟都鮮艷起來。

    他們看見洞窟里面也有壁畫,從頭頂到腳底遍布,畫面緊湊、色彩鮮艷、凈土變相,許多本生故事、因緣故事躍然壁上,描繪了一個極樂的世界。

    顧千秋咳嗽夠了,悄悄挪回郁陽澤身邊。

    “這兒才比較像‘人間極樂’之地哈?!?/br>
    “……”

    當然,郁陽澤沒搭理他。

    但他余光還是瞥見,這人一身水漬,外衫凌亂,烏色的發(fā)絲貼在側臉上,睫上一點水珠落地,像是他的眼淚。

    似乎有一些眼熟。

    但是郁陽澤沒見過那人落淚的樣子,想象了半天也想象不起出來,眉頭越皺越深。

    直到顧千秋拿胳膊肘杵了他一下:“發(fā)什么呆?走?。 ?/br>
    郁陽澤所有迷思都煙消云散,又冷了臉,離這個討人厭的遠了點。

    顧千秋莫名其妙:?

    他鍥而不舍地粘上去,壓低聲音說:“我是騙他的,若被發(fā)現(xiàn),肯定出事。你一會兒機靈一點,趁機逃跑?!?/br>
    郁陽澤看向他。

    顧千秋念及小兔崽子總算有點良心,道:“不用管我?!?/br>
    郁陽澤卻道:“你來這里是做什么?”

    顧千秋真心誠意地答:“俞霓手腳不干凈,我來找解藥?!?/br>
    郁陽澤想探一縷真氣進去試探,卻被顧千秋躲了一下,兩人對視,顧千秋眨巴眨巴眼睛,看起來純良得很。

    郁陽澤:“……”

    呼延獻走在前面,單看背影,當真風華絕代。

    這里是他的異域,心隨意動。每走一步,腳下都會開出一朵蓮花,在黑暗中發(fā)著微光,涉水而過。

    顧千秋盤算了一下現(xiàn)在跑掉的可能性。

    很小,甚是有可能惹怒這個宗主獻,還是一會兒伺機而動。

    兩人跟著蓮花,最終走到了一個大殿。

    和剛才外面的大殿布局如出一轍,但又完全不一致。

    沒有那么邪性了。

    侍女們低眉垂首、穿戴整齊;壁畫全是飛天舞女,甚至透出了某種神性;那條淺淺的溪流也不再是血紅色,淺淡的水色看著就舒服,有一股冷氣,能看出它是外面雪山的融雪。

    變成了顧千秋和俞霓來時看見的樣子。

    除了呼延獻。

    他依舊渾身腐舊,褪色的衣袍、潰爛的皮膚、裸露的骨頭,唯余一雙眼波流轉。

    坐在正常的宴席上,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