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顧千秋:“……” 你倆不是應(yīng)該去幫你們的主子們?上這兒來干嘛? 都門一身水血,就剩留情劍清亮了。 他大概是以為自己和顧千秋相熟一些,右手一劍刺向蹉磨,左手大力一拽他,喝道:“這邊!” 但于顧千秋而言,兩邊都是一樣的龍?zhí)痘ue。 蹉磨提劍格擋,分毫不讓,顧千秋差點(diǎn)被他們扯成兩半。 他搓了搓手指,抬眼,看幾家主子都沒看見這邊,瞬間用力,將自己掙脫出來。 那兩人都沒覺得有何不對,只當(dāng)他是個可以隨便拿捏的死物,一點(diǎn)注意力沒分過來,全然只知道盯著對方,拼了個你死我活。 兩人撞劍數(shù)次,顧千秋忽然大叫了一聲,都門分神一瞬,留情劍被挑得脫了手。 他們也算當(dāng)代的翹楚了,一瞬之間,都門的生死已然定論。 蹉磨抓住機(jī)會,一腳踹在都門身上,傾身前刺。 但蹉磨沒想到的是,留情劍被挑飛出去之后,卻被那鼎爐一把接在手中。 下一秒,寒光乍現(xiàn),他甚至都來不及提劍格擋,便只覺一股詭異又絢爛的劍意直沖面門,他下意識棄劍閃身,那長劍卻如靈蛇出洞,靈巧又奇詭的角度截?cái)嗔怂型寺贰?/br> 蹉磨此生,見過的高手無數(shù),但還從未有過這般的壓迫感。 他在引頸受戮的最后一刻,居然走了神。 不對,他似乎見過的——鬼主大人曾經(jīng)有一個道侶,用劍便是這般風(fēng)采。 而他,也是因?yàn)橐娺^那神術(shù)劍意,才選擇握劍的啊…… 顧千秋當(dāng)頭就把他給拍暈了。 都門目瞪口呆,便見顧千秋表情扭曲地喘著粗氣,來了一句:“草,嚇?biāo)牢伊恕!?/br> 他靈力全無,能有此偷襲成功,全靠別人的懵逼。 這么說吧,蹉磨但凡想起來反擊一下,顧千秋當(dāng)場就去世了。 顧千秋走向都門。 都門此時還保持著懵逼狀態(tài),坐在地上,見顧千秋過來,下意識伸手就去接劍。 卻見顧千秋高高舉起了劍,“啪!”的又橫拍在了他臉上——而且這人居然還是跳起來拍的! 都門震驚。 都門暈倒。 顧千秋悲憫地看著他:“嘖,這虎孩子,怎么記吃不記打呢?” 他曾經(jīng)“暗算”過郁陽澤一次。 然后……那輩子也就成功了那一次。 顧千秋把留情劍放在都門胸口,看他臉上橫拍出的另一道橫——跟之前的那道呈交叉狀,看起來還挺可憐的。 他甩甩胳膊,一扭頭,就看見牡丹臺上幾人短暫停手了。 俞霓半跪在地上,單手撐地,側(cè)著脖頸,斜著抬眸。 但仔細(xì)一看,就知道他還有余力——因?yàn)檫@潔癖看似手撐地了,但其實(shí)還有一線距離,他還是沒舍得亂摸。 仇元琛崩潰地大喊:“你倆打架,關(guān)我什么事?。 ?/br> 凌晨卻死死盯著俞霓:“開黃泉宴!我只要伏虎枕?!?/br> 俞霓慢條斯理地站起來,理了理長衫,戲謔地說:“黃粱一夢伏虎枕,不見蒼生不回頭。鬼主大人,你是要見誰呀?——哦,聽聞鬼主大人有個心愛的道侶,但不幸仙逝了。莫不是要見他?哎,斯人已逝,鬼主不如放下心結(jié),另覓良緣?” 仇元琛聽著:“……” 顧千秋聽著:“……” 兩人心有靈犀,趁機(jī)對視了一眼。 他和俞霓,戀愛談得高調(diào),修真界人盡皆知。 但是他和凌晨,好像、大概、也許……算個地下戀? 雖然顧千秋并不在意他黃泉鬼修的身份,但凌晨自己好像并不樂意將這事公開。 凌晨緩緩道:“俞宗主,你不也有個心愛的、仙逝的道侶么?若我告訴你,顧千秋是先和我在一起,被我拋棄之后,才去尋的你呢?” 顧千秋:“……” 仇元琛:“……” 仇元琛對他進(jìn)行眼神譴責(zé)。 顧千秋攤手、聳肩、擺出不理解的表情。 俞霓果然臉色一變,幾乎失態(tài)地喊出聲:“一派胡言!” 凌晨宛若一個勝利者:“我有什么好騙你的?你若不信,可以問問我的副將,或者黃泉資歷老的鬼修們。少年時的他……可跟你遇到時不太一樣呢?!?/br> 顧千秋瘋狂給仇元琛打眼色。 這回,這不靠譜的老鐵終于悟了其中真意。 他趁著兩人針鋒相對,又重新打起來的機(jī)會,慢慢、慢慢,就劃水到了戰(zhàn)場邊緣。 下一秒,他一把拎起顧千秋的后領(lǐng),直接狂奔而走。 正待御劍,卻忽見前方的濃霧里站著一個人。 仇元琛大罵:“還有完沒完!” 他動了真火,悍然拔出軒轅劍,卻忽然收了動作。 因?yàn)閺臐忪F之中負(fù)劍而出的人,是郁陽澤。 郁陽澤對仇元琛也沒什么熱絡(luò)之意,俠骨香并未回鞘,緩緩道:“仇樓主,你手上那個,好像是我未來道侶?!?/br> 顧千秋和仇元琛四目相對。 仇元琛的目光逐漸變成悚然。 顧千秋一腳踩在他的腳上。 仇元?。骸€不知道你的身份? 顧千秋瘋狂眼神暗示:別亂說話! 他現(xiàn)在頭發(fā)蓬亂,一身合歡宗女弟子的衣裙——還是戰(zhàn)損版、大腿都快露在外面了——一臉泥和血,形容狼狽猥瑣,實(shí)在不忍直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