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作為一個(gè)也算是死過的人,他早都知道奪舍這東西不靠譜。 永思招來施禾頤想吞噬力量。 施禾頤也想強(qiáng)占永思的軀殼。 兩人必然在一個(gè)軀體里面打得不可開交,而誰也不知道最后的贏家會是誰。 顧千秋只是輕飄飄一挑撥,居然真的有奇效——他回頭看了一眼。 趁他病,要他命! 郁陽澤果然將俠骨香祭出,飛劍直出,毫不猶豫直撲鬼主頤! 砰! 但大概是前搖太長,顧千秋暗示太重,不論是施禾頤還是永思,都意識到了生死之瞬,不宜內(nèi)斗。 所以俠骨香戳了個(gè)空。 塵囂一散,場面安靜下來。 顧千秋起身,走回呼延獻(xiàn)和顏?zhàn)有猩磉?,道:“哎,這都什么事兒啊?” 呼延獻(xiàn)的腦袋幾乎掉了下來,頸骨完全折斷,一看就是沒救了。 于是顧千秋去看顏?zhàn)有小?/br> 特意看了看他后心被透骨釘扎進(jìn)去的地方,沒看出門道,又伸手摸了一摸,也是不得要領(lǐng)。 他和郁陽澤對視一眼。 顧千秋沉吟道:“事已至此,不如咱們先睡覺吧。” 郁陽澤:“!” 第91章 飄霜城,離恨樓。 意氣生內(nèi)。 仇元琛邊走邊琢磨,這事兒該怎么跟顧千秋開口。 他一推門—— 仇元琛跟滿院人對視,然后退了一步,去看牌匾上的“意氣生”三字,繼而風(fēng)風(fēng)火火沖進(jìn)院中,將藏在郁陽澤身后的某人抓出來。 “怎么回事???”仇樓主心中那一點(diǎn)點(diǎn)的愧疚瞬間被消磨殆盡,“姓顧的?。?!” 顧千秋被拽著前襟,架不住仇元琛傲人的身高,就剩個(gè)腳尖著地了,徒勞地伸手搭在仇元琛的手臂上,真誠地說:“元琛,你聽我解釋……” 姓顧的只要一說“你聽我解釋”,就證明這人要開始放屁了,仇元琛環(huán)視過整個(gè)小院。 他這意氣生,從建成之日算起,一共就仇鯤鵬、顧千秋、以及前幾日剛剛光臨的郁陽澤來過。 現(xiàn)在,卻擠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 仇元琛挨著看過他們。 顏?zhàn)有?。好,勉?qiáng)算舊識。 公儀濛。好,也算是打過照面。 那榻上昏迷的美人。妖里妖氣的,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經(jīng)人,別不是姓顧的又一個(gè)情緣? 如果說以上都還能接受。 那么站在旁邊冷眼跟他對視的苗妝。 就屬實(shí)令人令人難以理解了。 “那丫頭不是跟咱們有仇嗎?”仇元琛腦回路一轉(zhuǎn),對著顧千秋就壓低聲音,“莫不是成徒弟媳婦了?” 顧千秋:“……” 那邊郁陽澤清潤聲音傳來:“仇樓主,我聽得見?!?/br> 顧千秋道:“這個(gè)……事情有些復(fù)雜。” 他先把緣滅樓里的事情亂七八糟地一說。 后來,顏?zhàn)有斜群粞荧I(xiàn)早醒,一邊吐血一邊指揮郁陽澤把釘子起出來。 但他們是外行,兩個(gè)人四只手也忙活不明白。 顏?zhàn)有杏謭?jiān)持不了多久,又會暈倒。 就這么暈了醒、醒了暈。 大概也就七八九十次吧,姓顏的總算忍受不住他們的愚笨了,大喝一聲,居然回光返照地坐了起來! 也不知道他在呼延獻(xiàn)額間、透骨釘上到底使了什么靈力。 總之,他使完就雙眼一翻,暈到現(xiàn)在。 顧千秋和郁陽澤沒辦法,一邊害怕鬼主頤殺個(gè)回馬槍,一邊怕地面上的公儀濛引來俞霓 兩人一合計(jì),就打算先救一個(gè)算一個(gè)。 但誰知最后兩人都能從緣滅樓里出來。 可誰知道,那公儀濛居然就守在緣滅樓外面,看見他小師叔豎著下去、橫著出來,當(dāng)即就要跟顧千秋拼命。 郁陽澤捂嘴不及,苗妝也被叫喊聲引來。 于是顧千秋心一狠,一個(gè)不落地打包全帶到意氣生來了。 仇元琛聽完所有,只有一句話:“怎么不滾回你同悲盟去!” 顧千秋為難道:“那里還是我的同悲盟么?我想了半天,最后能來的,只有這。” 仇元琛就想罵他。 顧千秋卻道:“誒!固然,此事我有錯(cuò)在先,但是退一萬步說,難道你就沒錯(cuò)嗎?” 仇元?。骸????” 我倒要看看你狗嘴里吐出什么象牙來。 顧千秋嚴(yán)肅道:“如果你不把意氣生的禁制告訴我,難道我進(jìn)得來?” 仇元琛:“……” 仇元琛雙手掐住顧千秋的脖子。 他忍了忍、忍了又忍。 從少年時(shí)一起聽學(xué)、想到血海里一起逃命、想到平日里插科打諢、最終想到驚虹山巔黑云涌動逢春劍出。 仇大樓主忽然和姓顧的釋懷了—— 畢竟是他唯一的朋友。 仇元琛坐到湖中的亭子里,提出了自己最后的疑問:“為什么沒直接弄死?” 他用下巴指了指苗妝。 顧千秋道:“小姑娘雖然脾氣不好、做事乖張,但還罪不致死?!?/br> 仇元琛哼了一聲:“天底下罪不致死的人何其多?少他一個(gè)么?” 顧千秋就給他倒茶,給自己也倒了一杯,道:“我不多作孽債。你若愿意,請便吧,我不會攔你?!?/br> 那邊的苗妝輕輕地驚呼一聲,像是一只被驚到了的貓,迅速躲進(jìn)了一根廊柱后面,好久才敢悄悄看他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