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這個季清光怎么睜著眼說瞎話?! 不過,郁陽澤很捧場地柔弱了一下:“咳咳……” “天吶,連顧千秋都不行,那誰還能救我們?。 彼炯螘f著話,居然就哭了起來,扯著顧千秋的衣領(lǐng),“你不是出去了嗎?你不是攀上高枝了嗎?你為什么要在這個時候回來??!” 顧千秋:“……” 顧千秋禮貌地拂開他的手。 司嘉書沒察覺,仍在持續(xù)喋喋不休:“你自己回來死也就算了,還把郁陽澤也帶回來一起死,天殺的!下了地府之后,顧盟主不會放過你的!” 郁陽澤:“……” 郁陽澤忍住了擰下他的狗頭的沖動。 不過他這番小聲嚎啕,還是引起了押送人的注意,那人回頭過來就給了他一腳。 司嘉書果不其然飛了出去,歪倒在地上,摔了個鼻青臉腫。 司嘉畫立刻去扶他,小聲道:“哥哥,快起來?!?/br> 但押送人已經(jīng)看他很不順眼了,不耐煩地上前:“嘖。一天到晚就知道哭哭哭,你他娘的還是不是個男人?” 旁邊那個刀疤臉就很猥瑣地笑:“菜哥,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還能算男人么?” 幾個馬匪湊在一起擠眉弄眼,心照不宣地笑了。 亂世之中,鼎爐的命運就是如此。 但,現(xiàn)在是盛世! 顧千秋實在無法想象,自己才死十年,這些人就敢如此大膽。 菜哥居高臨下地看著司嘉書,就像是在市場上挑選牛羊,充滿傲慢: “要不是看你這張臉還有些用。早都?xì)⒛懔耸?。哼,不如你meimei懂事啊。” 郁陽澤再次用眼神請示他。 顧千秋深吸了一口氣,居然露出一個笑來。 “幾位哥哥,我餓了?!彼÷曊f。 那幾個流氓一看他這樣子,也不圍著司嘉書了,司嘉畫立刻將他扶起來,躲回進(jìn)人群里。 可惜大多數(shù)人也都同一命運,對他人的境遇也有心無力,并沒有多余的同情心。 顧千秋柔弱而天真地表示:“前面有吃的么?” 這張臉更加年輕稚嫩,說話時的神情也剛好,反正騙誰都是騙,爐火純青。 郁陽澤看著,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不過,當(dāng)今天碑無上十個人,十個人來了,八個都得把后槽牙咬碎。 刀疤臉湊上來,笑瞇瞇地說:“有,有。哥哥帶你去,好不好?。俊?/br> 大概是用了畢生所有的自制力——以及顧千秋拉著他的手——郁陽澤才沒當(dāng)場暴起,把這群人剁成一灘rou泥。 最后,一群人被帶著進(jìn)了一處宅院。 現(xiàn)在已經(jīng)改成監(jiān)牢了。 而且顧千秋沒想到的是,這居然是曾經(jīng)的季府。 那些小廝侍女都不見了,季夫人也不知道命運幾何,府門內(nèi)全是馬匪。 他們訓(xùn)練有素,偌大的季府里關(guān)著許許多多的人,哀嚎遍野。 司嘉書不知何時又蹭到了顧千秋身后,小聲說話:“謝謝你。季清光,以后……以后,我就當(dāng)你是朋友了?!?/br> 顧千秋:“?”我很需要嗎? 但別扭的司少爺能說出這句話,一定鼓起了很大的勇氣。 說不定,在心里,他是真的拿顧千秋當(dāng)朋友了。 司嘉書說:“可惜……我們在這里遇到,要死在一起了。” 顧千秋不知該說些什么好了,禮貌地尷尬地笑了笑,并不接話。 郁陽澤涼颼颼地看他一眼。 但素來自我感覺良好的司少爺并察覺不出別人的惡意,還在自己小聲嘀咕。 “今天收獲不錯啊?!庇钟腥藢Σ烁缯{(diào)侃,“老大還沒回來?” “還沒等到那‘高手’呢,不過估計也快了,要入夜了?!辈烁缯f,“這倆,一個小孩、一個啞巴,后面還跟著個傻子。主要是臉確實可以,那位應(yīng)該會喜歡?!?/br> 刀疤臉說:“希望他不喜歡?!湍苜p給我們了,嘿嘿?!?/br> 他笑得太猥瑣了,郁陽澤眼皮一抽,顧千秋也深呼吸了一下。 接著,刀疤臉又用下流且遺憾的眼神看了顧千秋一眼,道:“小美人,只能先委屈你了?!?/br> 顧千秋就很柔和地看著他,指著菜哥腰間的一個小瓶子,問道:“這是哪里來的?” 幾個人都去看,但那只是一個普通的白色瓷瓶,一點花紋都沒有,素得很不起眼。 郁陽澤準(zhǔn)確地回憶了自己的前半生,確定這個東西很陌生。 為什么會對它感興趣? 蔡哥也很奇怪,瞇著眼睛:“干什么?輪得到你說話了?” 顧千秋又很溫和地問了一遍:“它是哪里來的?它的主人在哪里?” 雖然在笑,但他眼中沒有笑意,絲絲涼意瘆人。 刀疤臉立刻就不爽了,怒容滿面:“你幾個意思?蔡哥的事輪得到你過問?你他娘的……” 顧千秋平靜地問了第三遍:“它的主人在哪里?” 那邊的馬匪立刻就炸了,一群人都圍上來,像是惡鬼一樣,青面獠牙。 他們有的開口,有的伸手,都對這突如其來的不識好歹憤慨不已。 顧千秋輕嘆了一聲,扭頭對郁陽澤輕聲說:“問不出來,殺了吧?!?/br> 話音剛剛落地,俠骨香已經(jīng)寒芒出鞘。 這一院子的馬匪尚未反應(yīng)過來,就已經(jīng)紛紛身首分離,人頭落地的一瞬間,俠骨香剛好回鞘,發(fā)出“錚”的一聲脆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