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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怎么遍地是我前男友在線閱讀 - 第351章

第351章

    俞霓瞬間后退幾步,嘔出一口血來。

    呼延獻卻不依不饒,追上去,見招拆招了幾下,猛地將人頂翻在地,一膝蓋卡在俞霓的喉嚨上,另一只手抓住朵荼蘼花,塞進了俞霓的嘴里:“吃了吧!”

    行云流水般做完一切,呼延獻瞬間起身,逃離到十米開外,笑吟吟地看著他。

    俞霓單膝翻跪在地,也顧不得什么風度和禮儀了,伸手就去扣自己的嗓子。

    先是嘔出血水,后來連破碎的內(nèi)臟都快被他嘔干凈了,還是沒吐出那朵荼蘼花來。

    呼延獻站在一邊,笑著說:“小朋友,你知道的呀,我們的花是吐不出來的,它現(xiàn)在已經(jīng)存在于你的每一寸血管和經(jīng)脈之中了?!?/br>
    俞霓:“……”

    一種奇異的痛感和爽感遍布全身,俞霓瞬間面色緋紅,表情還維持著冷峻,卻全身心的所有注意力都用來壓制這朵花了。

    就因為他知道這是什么。

    所以才格外可怕。

    呼延獻拍拍衣服、理理頭發(fā),又恢復了他那副國色天香的美貌,蹲在俞霓身前。

    “你知道這是什么、知道他有多痛苦?!?/br>
    “……”

    “但你還要將他放在千秋身上,看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真是好狠的心呀,俞霓宗主?!?/br>
    “……”俞霓費勁千辛萬苦抬起頭來,斷斷續(xù)續(xù)地說,“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那就是千秋?!?/br>
    呼延獻繼續(xù)戳他的肺管子:“現(xiàn)在可不行‘不知者無罪’這一套了,就算你真不知道,千秋受的罪可一點沒少。要不是他數(shù)枝雪護住心脈,又恰巧遇到了我,他就該死了。”

    俞霓:“……”

    今日可算是把心里的惡毒言語全都吐露出來了,呼延獻非常滿意。

    這段時間和顏子行在一起,他太收斂了,搞得他臟話全憋在心里,都不爽快了。

    欣賞了一會兒俞霓的表情,呼延獻總算是起身,居高臨下看他發(fā)抖的脊梁和顫動的膝蓋,搖搖欲墜、多么可憐。

    呼延獻單手抬起來,放在他的后腦上。

    “我是不是應(yīng)該說些什么?”

    呼延獻頓了頓,繼而猛地調(diào)動靈力。

    “算了,不說了?!?/br>
    靈力如海,猛然壓下,巨大的恐懼瞬間纏遍俞霓的全身。

    但俞霓更多的,是他不甘心。

    如果就這么死了,那當初選擇相信滿上醉、加入花蝶教,豈不是白選了?

    千秋會如何看他?

    甚至……千秋還會記得他嗎?

    他要做一個惡人,想做一個惡人。

    就算是恨,顧千秋也得記得他,必須記得他。

    只見忽然晴好燦爛的天變做了陰雨綿綿,桃樹下異香陣陣,繽紛的落紅被裹挾其中,落在哪里,荼靡花就敗在哪里。

    呼延獻微微一蹙眉。

    “巫山戲云雨。天道所賜的禮物,真是麻煩啊?!?/br>
    第173章

    合歡宗內(nèi)細雨綿綿,落霞滿天。

    呼延獻往前伸手,似要在天命完全展開之前就將俞霓拿下,卻忽在河的對岸看見一個身影。

    舉著一把傘擋雨,看不見臉,只能看見清晰的下顎,嘴邊含笑。穿著一身藍色的長裙,裙擺又是更深一層次的藍,跟合歡宗的顏色格格不入。

    當然最主要的,是她手中牽著一個人。

    公儀濛低垂著腦袋,肩膀也往下塌,乖巧聽話地站在她身邊,一語不發(fā)。

    稍遠兩步的距離,是都門和苗妝。

    苗妝似乎想說什么,嘴唇動了動,但被都門輕輕拽了一下,所以沒說出來。

    俞霓起身,緩緩吐了一口氣:“你很傲慢啊,呼延宗主,你和千秋如出一轍的傲慢?!?/br>
    呼延獻淡淡道:“我就當你在夸我了?!?/br>
    他們身邊的所有合歡宗弟子都在瞬息之間拜托了荼蘼花的夢境,瞳孔中掙扎了兩下,然后變得失焦,一步、一步,將他們?nèi)姝h(huán)圍。

    河的對岸,那把傘往上揚了一點。

    滿上醉笑吟吟的臉露出來,問道:“怎么樣?我這個出場漂亮么?”

    呼延獻嘴毒道:“不算漂亮,故弄玄虛倒是夠了,主要是臉差了一點?!?/br>
    滿上醉才不在意,將歪把的綢傘靠在肩上,笑著說道:“呼延宗主?今。**和這個小姑娘,只能活一個咯?!?/br>
    千里之外,黃泉。

    鬼長安內(nèi)沒有光源,夜色稀薄,又有風雨如晦,雨滴斜著吹到所有人的臉上,帶著刺骨的、綿綿的寒意。

    “顏公子、顏……咳咳!”

    第五程渾身都是血,眼前已經(jīng)發(fā)花、什么都看不見了,在地上摸索了半晌也沒摸到顏子行在哪兒,只能斷斷續(xù)續(xù)地出聲。

    “顏公子……”

    稍遠處,凌晨和命的身影快得像是驚雷閃電,在整個鬼夜長安里面飛掠,只聽聲音如雷霆,根本難以靠近、細看。

    磋磨上前將第五程攙起來,也是一身的傷,費力喘著粗氣說:“走,先走,我?guī)愠鋈ァ?/br>
    第五程其實根本不認識磋磨是誰,也不知道他為什么要出手相救。

    只不過現(xiàn)在大敵當前,他們是同一根繩上的螞蚱,再多揣測也沒用了。

    但第五程用力掙開了,還繼續(xù)在地上摸索著:“不、不行……顏公子……”

    磋磨能看見不遠處靠在一塊石頭上、胸前毫無起伏的顏子行,一時有些不忍,但還是開口道:“他已經(jīng)死了!你跟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