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黑痣望著之前一臉諂媚,如今兇神惡煞的所謂小弟,滿心憋屈。 他知道接下來可能會發(fā)生什么,咬牙咽下屈辱,服軟道:“我真的沒騙你們……我身后就有個麻袋,你們跟我去就知道了?!?/br> “踏馬給我閉嘴!” 砰砰砰! “啊……嗷嗷……大家都是兄弟……” “閉嘴,你不配提兄弟兩個字!” “有你這種兄弟,是恥辱!” “有話好好說……饒命饒命……救命啊……” 屋頂。 聽著黑痣殺豬般的痛呼聲,裴瀟瀟感覺今晚的星星真好看。 手中被塞了個東西。 她低頭一看。 是荷包。 她一喜,拉開系帶。 有十二兩之多。 裴瀟瀟笑得見牙不見眼。 明天去藥鋪,補(bǔ)上兩天的藥。 還公中的錢也有了。 她巴拉出一半,遞給宋瑜。 宋瑜搖頭:“不用?!?/br> 裴瀟瀟疑惑看他:“我們說好了啊?!?/br> “得了,拿著吧?!彼舞ち嗥鹚笠骂I(lǐng)往下躍,“城門已經(jīng)關(guān)了,你付房錢。” 第12章 宋瑜有毒 “小琪,多摻點(diǎn)玉米粉,面粉少放些?!彼文刚驹谠鹤?,邊洗漱邊提醒小女兒。 這些天要趕著翻地種第二春的水稻,田地距宋家遠(yuǎn),回來吃飯?zhí)臅r,烙餅子揣著,直接在地里解決午飯。 宋琦正在烙餅,頭也不回:“知道。” 面粉十文錢一斤,快趕上rou了,她知道怎么做的。 想到家里這些年的光景,宋琪不禁嘆氣。 她們家原有十幾畝地,三哥參軍,每年都往家里寄二十兩。 照理說,他們過得應(yīng)該很滋潤的。 可讀書的大哥,簡直是個吞金獸。 每年不僅要交固定的束脩,送夫子的禮物,還要額外供他去參加詩會,與同窗出游等名目繁多的各類活動,家里可不就入不敷出了? 近一兩年更是變本加厲,要的錢愈發(fā)的多,家里的地賣到僅剩六畝。 對了,那頭老黃牛,若不是跛腳,年紀(jì)又太大,賣不上價格,壓根輪不到裴瀟瀟。 大哥十三歲考上童生,如今二十七歲,還依舊是個童生。 也不知道十幾年都讀了啥。 看著是個無望的事情,偏偏母親和二哥,總覺得大哥讀書還有希望,可著勁兒的供。 她和兩個嫂子這些年繡帕子繡得眼都要瞎了。 三哥年初退伍,得知家中情況,氣壞了,強(qiáng)硬要求大哥不準(zhǔn)再繼續(xù)科舉。 大哥不同意,三哥堅持,雙方鬧了好幾次,最終大哥拗不過,還是從縣城搬了回來,自行在家讀書。 至此,家里花銷才降了大半。 饒是如此,六畝地,依舊供不起十幾口人吃喝。 她們姑嫂幾個繼續(xù)做繡活兒,二哥接零工,三哥在天好時上山獵點(diǎn)野味換錢,打打牙祭,日子過得還湊合。 正想著,宋琪聽到院中傳來“叩叩”的敲門聲,扭頭看了眼。 蒙蒙青光中,母親在敲三哥的門。 “老三,醒了沒?!?/br> 其他兩房,無論是大人還是小孩,都相繼出來洗漱了,就東廂房房門緊閉,宋母看著礙眼。 宋瑜應(yīng)了一聲,宋母又道:“你媳婦身子好了,今天讓她跟著下地?!?/br> “知道了?!彼舞び謶?yīng)了聲。 房內(nèi)。 宋瑜系好腰帶,踱步至房的另一邊,停在裴瀟瀟床邊,道:“裴瀟瀟,起來?!?/br> 沒錯,因為原主的抵觸,成親近半年,夫妻倆沒有圓房,還一直分榻而眠。 這樣的夫妻,在別人看來,簡直荒謬。 宋家人,尤其是宋母,對此意見很大,可宋瑜就是由著原主,他們能有什么辦法? 裴瀟瀟還想跟宋瑜和離,當(dāng)然也不會主動打破這種局面。 床內(nèi)半晌沒動靜,宋瑜又喊了聲。 裴瀟瀟應(yīng)了聲。 可也就僅限于此。 宋瑜氣笑了。 “裴瀟瀟,醒醒,快醒醒……裴瀟瀟,聽到?jīng)]有,趕緊起來,裴瀟瀟,醒醒……” 裴瀟瀟感覺耳邊有煩人的蚊子一直嗡嗡嗡的叫,魔音繞耳。 這是精神攻擊,令人抓狂。 她將被子蒙過頭頂:“別吵。” “裴瀟瀟,你想去挖礦嗎?” 裴瀟瀟用手堵住耳朵:“宋瑜,你有毒吧?大清早喊……” 什么? 挖礦! 裴瀟瀟打了個激靈,猛地坐起身。 她煩躁的抓了抓頭發(fā),語氣很沖:“知道了!” 一直在養(yǎng)病,這具身體生物鐘還沒調(diào)過來呢。 崩潰! 宋瑜聲音愉悅:“趕緊的,我在外邊等你。” 隔著蚊帳,裴瀟瀟對他的背影齜牙咧嘴:狗男人! 窗外的天色才剛蒙蒙亮。 裴瀟瀟眉頭一擰。 該不會以后天天都要起這么早吧?! 吃完早飯,天光已大亮。 裴瀟瀟匆匆近房帶上自制的口罩,扎好在帽檐縫了大半圈遮布的草帽,保證太陽只能曬到眼睛,這才跟上大部隊。 “小雯雯,過來,娘給你戴個好東西?!?/br> 小韓氏扭頭往后看,噗嗤一聲笑出來:“弟妹,你這是去搶劫還是去偷東西???遮這么嚴(yán)實,丑不拉幾?!?/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