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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養(yǎng)蓮在線閱讀 - 第16章

第16章

    第二次他親自前往八寒地獄將意拂悲救出來,卻連再與意拂悲多說一句話的時間也已經(jīng)沒有,他在鐵圍山中自爆之前,將意拂悲交給了郁單越。

    第三次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意拂悲親自去魔界搜集魂魄,并舍了rou身給他,助他奪舍重生。

    因此若要算起來,意拂悲為了他舍過三次性命,意拂悲第二次被罰去八寒地獄,原因在于他犯了殺生之戒,佛界因此降下罪責(zé),他的罪竟成了意拂悲之罪。

    而從他大鬧北院到鐵圍山自爆,再從意拂悲為他搜集魂魄乃至舍去rou身,若用人間的紀(jì)年來算,恐怕都不會超過十年。

    畢竟被他一掌震裂的大門都不曾被修繕過,如今依舊能看見那一道深痕。

    只是此時此刻,他站在北院寶剎門口,卻覺得恍如隔了好幾世那般,曾經(jīng)院里院外的笑鬧聲不再,也聽不到意拂悲和郁單越喝茶相談的聲音,只剩下一片寂靜。

    寶剎依舊,人卻已經(jīng)不在。

    “你終于來了,琰魔王?!笔煜ざ志眠`的聲音自寶剎內(nèi)出現(xiàn),正是北院院首郁單越:“進來吧,我一直在等你?!?/br>
    作者有話說

    關(guān)于時間的注釋:

    佛界常亮,魔界常暗,所以這兩界沒有時間概念,身在其中感覺不到時間,但是這兩界的人如果去到人間,那么自然會感受到時間。

    《一念佛魔》(意拂悲和優(yōu)曇短篇)cp1443915里對北院郁單越和大雪怪都有描述,這章就不贅述了。

    第12章 天命

    圣僧郁單越,北院院首,據(jù)說天生就適合修佛,在佛還未出世之前,他就在楞伽山上修行,后來人間佛教大興,東南西北四院落成,郁單越就成了北院院首。

    按理四院院首都應(yīng)由佛界所派尊者入世擔(dān)任,可唯有北院郁單越不是佛界所派,卻不知授命于誰。

    除此之外,距離最近的那場佛魔大戰(zhàn)中,東南西北四院就只有北院郁單越不曾受魔氣侵?jǐn)_而入魔,是以如今東南西三院院首早就已經(jīng)更新?lián)Q代,北院卻依舊由他擔(dān)任。

    當(dāng)然這也和其他三院與北院的地處以及寺廟興旺程度不同,畢竟楞伽山是四院中唯一一座凡人極難上山朝拜的圣地,也成了字面意義上的一處真正的佛門清靜之地。

    四大院以院首為尊,另設(shè)一名監(jiān)院,一名方丈,四大院中沒有住持,四大院下轄的寺廟中才有住持且不設(shè)方丈,但這都是人間的叫法和職務(wù),若到了佛界,是沒有這些復(fù)雜的頭銜和職務(wù)的,只看個人修行以及證悟的程度。

    郁單越身披無垢法衣,頭戴寶石冠,立于廊下相迎。

    當(dāng)琰魔王和少年相攜踏入寶剎的一瞬間,郁單越冷不丁一怔。

    且不說琰魔王的樣貌以及一頭白發(fā)令他心驚,那步步生蓮眉目無情的少年他好似似曾相識。

    “吾乃蓮?fù)?,見過北院尊者?!?/br>
    “蓮?fù)酰俊庇魡卧娇床煌秆矍暗陌滓律倌?,只覺得萬分熟悉。

    “吾能喚你‘單越’嗎?”少年淡淡道,很是自來熟的樣子。

    郁單越又是一愣,回答道:“當(dāng)然可以。”

    “很好,我?guī)О㈢鼇泶?,是為意拂悲留下之物?!?/br>
    “您與拂悲……”

    “我與他有因果,且受他之托照顧阿琰?!鄙倌甑?。

    琰魔王不覺得自己需要人照顧,便在一旁糾正道:“他是意拂悲留下的一朵蓮花托生,郁尊者,別來無恙?!?/br>
    郁單越又看了一眼少年,說不出是意外還是驚訝。

    他再看琰魔王,好似想從琰魔王臉上找出一抹熟悉感,可惜失敗了,眼前這具rou身分明是意拂悲的,可是如今半點都感覺不到意拂悲的存在,這讓他意識到,意拂悲真的已經(jīng)不在了。

    而曾經(jīng)他所熟悉的意拂悲的樣貌,也逐漸被琰魔王自身的氣質(zhì)所代替,也好似相差越來越遠(yuǎn)了。

    只是這琰魔王也沒有了曾經(jīng)那種意氣風(fēng)發(fā)唯他獨尊的模樣,看起來心灰意懶之極,更別說一頭白發(fā),這倒是郁單越從未預(yù)想過的情形。

    但倘若琰魔王保留有優(yōu)曇的記憶,那么這又是情有可原的。

    想到這里,郁單越微微嘆了一口氣,道:“琰魔王,別來無恙。”

    一聲“琰魔王”從郁單越的口中喚出來,不再是“優(yōu)曇”,就像輕輕一下割開了前塵,與現(xiàn)在一刀兩斷。

    “后面兩位是?”

    “鴦伽是我的魔使,另一位是跟隨鴦伽而來,不必管它?!?/br>
    “那就請進入坐吧,茶已經(jīng)備好了?!庇魡卧降?。

    一炷清香,一壺清茶。

    郁單越仍是坐在主人位,少年因為記憶的緣故,很習(xí)慣地就在意拂悲經(jīng)常坐的位置上坐下,至于琰魔王,他在少年身邊落座時頓了頓,那本來也是優(yōu)曇的位置,他明明應(yīng)該習(xí)以為常,可如今人事皆非,他突然就覺得陌生得很。

    鴦伽沒有落座,而是站在琰魔王身后,像是立志要做一個本分的魔使,但誰都能看得出來,他走神得厲害,因此并沒有人去打擾他。

    三人靜靜喝茶,誰都沒有出聲打破沉默,好似不知該從何說起,又好像在比誰更能沉得住氣。

    一壺茶喝完了,郁單越離席又去煮了一壺。

    “怎么不問你想問的?”郁單越離開后,少年問琰魔王。

    琰魔王垂眸望著空杯,方才無比紛亂的神思在這一句問話之后都消失了,以他對意拂悲的熟悉,他想他所期望的那個答案,其實從來就沒有出現(xiàn)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