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砰砰砰——”說著說著更有人開始粗魯?shù)嘏拇虿宦犜挼氖找魴C。然而這一拳如同會長錘在草地上的拳頭一樣,對收音機完全沒有任何威懾力。 這一次天文學會組織到山上觀星,深夜里的山上信號本來就不好,這一下下的重擊更是讓收音機決定就此放棄努力,徹底沒了聲音。 “真沒勁。說是來觀星,扛著一大堆重東西到了這里,結(jié)果看這鬼天氣,啥都看不到。”天文學會此前確定了今天到山上觀星是因為天氣預報說是絕佳的觀星日,結(jié)果還是人算不如天算。 “不過你們不覺得有點可惜嗎?”有人突然轉(zhuǎn)移話題說道。 “可惜啥?” “宇宙大爆炸啊。”天文學會會長托了托鼻梁上厚重的眼鏡,手舞足蹈地說:“你想想爆炸的時候肯定能看到很特別的東西???” 有人翻了個白眼,回懟他說:“命都不要了?而且也不一定會有很特別的東西吧?!?/br> “確實,可能就像火災一樣黑乎乎的,呃,惡心!”其他人也附和道。 “不是的,那是五彩斑斕的?!笨偸窃诔聊芈犓麄冎v話的喻星云突然蹦出這么一句話,大家都轉(zhuǎn)過頭來,驚訝地望著他。 別人的視線讓喻星云感到有些不適,他低聲又說:“我見過?!?/br> 等大家反應過來后,卻是止不住的笑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其實這句話確實很突然,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會脫口而出這樣的話。他從小就只能看到黑白色,這也代表著他對顏色根本就沒有概念,僅有的只是深淺度的認知而已。 但不知道為什么,對于這件事,他卻有甚至超乎自己所料的肯定性。都說全色盲的人對顏色是沒有概念的,但他卻不知為何能理解顏色代表的意義。問過父母,所以他非??隙ㄗ约菏菑某錾_始就是全色盲,但與此同時他不知道為何也異??隙ㄗ约菏敲靼最伾囊饬x的。 “你能分得清顏色了嗎?酷哦,那你告訴我這是什么顏色?”有人提著衣袖問喻星云。 “我的襪子呢?你看我的襪子是什么顏色?” “哈哈哈哈哈哈哈。” 雖然這么多年以來喻星云已經(jīng)接受了自己的眼睛看不到顏色這一點,他也知道有的時候大家也許沒有特別大的惡意,但來自同學的笑聲和挖苦讓他感到非常不自在,他沒有和人對罵的習慣,于是他只是站了起來,拍了拍褲子,沒什么表情地說:“你們先觀星,我拿著收音機去其他地方看看有沒有信號。” “哦對對對,我們繼續(xù)說那個宇宙大爆炸?!甭牭接餍窃频脑?,大家也都意識到不對勁,于是便立刻換了話題。 隨著喻星云越走越遠,同學的聲音漸漸消失,靜默下來的森林和深夜獨有的,帶著一股泠冽感的空氣讓他的心情慢慢回復過來。腳步聲在幽暗無人的山林里特別明顯,但看到手上依舊努力發(fā)出沙沙聲的收音機,看著他仿佛再努力一點就可以說話的樣子,喻星云深吸一口氣,繼續(xù)向前走著。 一來是不想回到同學身邊繼續(xù)忍受他們的挖苦,二來是他自己確實也很想知道hidymos的情況。關(guān)于這顆隕石突然改變軌跡這件極度罕有的事情,喻星云很感興趣,他非常好奇背后的原因,所以他期待著科學家們的解答。 喻星云走了挺長的一段路,甚至從這個山頭去到了另一個山頭,收音機卻依舊是在“罷工”的狀態(tài)。正當他打算放棄的時候,收音機突然傳來夾雜著靜電噪音的聲音。 “若我的消亡是為了你的新生,那么我愿意。” “再問我千萬次,我依舊愿意。” “這也許就是來自lepis的告白?!?/br> 這段毫無上下文聯(lián)系,不知所謂的話傳入喻星云耳朵的同時,他向遠方的天空望去,一束光突然映入他的眼簾,激得他立刻閉上了眼睛。 作為全色盲者,喻星云對光其實非常敏感,平時在陽光下他甚至睜不開眼睛,更遑論這種黑夜中突然出現(xiàn)的光。而這道光卻就這樣毫無理由,蠻不講理地闖進了他的眼睛。 那束光像是立刻占據(jù)了喻星云的眼底,讓他久久睜不開眼睛。 就像鱗一樣,不講道理地讓他一見鐘情,不講道理地占據(jù)了他的無數(shù)個一百三十億年。 就像鱗一樣,不講道理地用了無數(shù)個一百三十億年去詮釋“一見鐘情即是永恒”這件事。 —— “星體都是時間坍塌者,我亦不例外。” “所以第一天愛你,往后每一天都愛你?!?/br> “因為于我而言,愛是永恒,你也是?!?/br> 作者有話說 吃喝玩睡互相治愈的甜文,小情侶拍拖不甜不要錢。 雖然這本很多都是想象,但是計劃宇宙旅游的行程還是跟著順序從八大行星→奧爾特云→銀盤→衛(wèi)星星系的,大家當成一次星際旅游來看就好啦! p.s. 前排高亮閱讀提示:看完可能會愛上月球,或者和某個星球陷入愛河。能接受就歡迎一起星際旅游~ pp.s. 各卷卷名直接摘抄自“星際旅游社”的宣傳廣告語,如果太浮夸,請向星際旅游社自行反饋,謝謝! —— 最后一句:想要成為別人(可能是我)的光嗎!留個評論就可以做到! 第3章 光敏感、暗點與我的光 那道巨大的強光刺得喻星云睜不開眼睛,每一次嘗試在眼皮之間撕開一條縫,喻星云都覺得難以忍受。閉上眼睛后只感覺到又刺又辣,忍不住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