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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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被褥還未來得及換上厚實的,導致她整個蜷作一團,縮在床里邊,才勉強入睡。 半夢半醒間,好像聽見有人進來替她拿東西擋了窗子,這才止住呻吟般的風聲。 因著昨晚睡得不太安生,阮玉儀翌日醒來,頭還是昏昏脹脹的,她坐在床榻邊,睡眼惺忪。 木香推門進來,輕聲道,“小姐您清醒一下,奴婢這就替您來梳妝?!?/br> 阮玉儀起身,見外邊天方見明,殘月還掛在下邊,欲沉不沉的模樣。 她便問,“什么時辰了,瞧著還這般早?” “卯時了,近來這天是亮得愈發(fā)晚了。”木香回道。 昨日阮玉儀要木香早些來喚她,也好早些去圣河寺尋世子,她們雖不曉得世子什么時候起,提早去總是沒錯的。 可許是心里藏著事,還不及木香來喚,她自個兒就醒來了。 她端坐在鏡前,木香立在她側(cè)邊,手法嫻熟地替她挽發(fā)上妝。木香向來能干且手巧,這她是知道的,不然當時遣散阮府大部分下人的時候,也不會獨獨將她留了下來。 “小姐,您瞧瞧,這樣如何?” 她聞言抬眼,與鏡中的人兒對上了目光。 銅鏡中,女子發(fā)如墨玉,眉似遠黛,唇上點了些許口脂,不重,正好是透著自然血色的模樣,阮玉儀理了理鬢發(fā),鏡中人也抬起柔荑。 阮府沒落,疼愛她的兄長又已戰(zhàn)死,她身在異鄉(xiāng),已經(jīng)不剩什么可依傍的了,而這副皮囊,就成了她保全自身的唯一利器。 及笄之后,母親曾將她的經(jīng)驗口述相授。昏暗的屋子里,阮玉儀聽得面紅耳赤,只會訥訥應著,她抬頭一瞧母親,卻見她面不改色。 她將東西學了個七八成,缺了剩下的,卻讓她無論如何用不出來。 她拿去問母親,母親卻說,她這張臉就可抵上余下的空缺,可紅顏白骨,用不好便會招致災禍。 只是事到如今,若是不愿任人擺布,她就不得不使上些手段。 “去將那件鵝黃的紗裙取來?!比钣駜x轉(zhuǎn)頭,緩聲道。 木香輕蹙起眉,不贊同地說,“小姐,早晨天涼,這么穿怕是會受寒?!蹦羌律涯前銌伪?,小姐這嬌弱的身子,哪里又受得住。 “去取來?!?/br> 可她哪里知道,阮玉儀想要的就是這效果,若恰好受了涼,眼中淚光盈盈,病若西子勝三分,那才叫勾人。 知道勸不動小姐,木香只好去拿來一件鵝黃百合裙。 這裙沿是蘇繡的白花,淡雅矜貴,正襯她今日的妝容。再細觀,腰間由系帶收腰,下邊裙擺因是紗質(zhì)的,風一吹動,定是說不上來的輕盈靈動。 阮玉儀將衣裳換上了,一轉(zhuǎn)身,饒是日日對著這人的木香也愣上了一愣。 往日小姐多著襦裙,將身姿遮掩了大半,現(xiàn)下這件,卻將她盈盈一握的小腰很好地勾勒出來,別有一番驕矜可人、欲拒還迎之感。 阮玉儀將手搭在胸口,盡力讓自己去忽略那種莫名上涌的焦灼。 說不上來是因為什么,若要作比,便是與將見故人前的悸動類似。 “人多了行事不便,木靈就留在屋里,”她轉(zhuǎn)臉對木香道,“我們盡快出府,免得待會姨母來拘著?!?/br> 木香抬了抬胳臂,向她示意手上掛著的一件米色斗篷,“小姐,這個帶著路上披會兒吧,也暖和些?!?/br> “不必了?!比钣駜x輕輕壓了壓她抬起的手。 這點冷都受不得,也不必去世子面前晃悠了。 清晨間,尚還寧靜的巷子里,一輛馬車自程府悄然駛出。 第5章 招惹 圣河寺是京中規(guī)模最大的寺廟,容納僧侶三千余人,一年到頭香火不斷,后院兒也專設了廂房,承安置暫宿的香客和接待貴人之用。 此次世子與太妃禮佛吃齋,便是宿在了寺中的后院兒。 阮玉儀與木香一路拾長階而上,半晌才到地方。 行至大殿正中央,只見巨大的金身佛像幾乎頂?shù)椒苛?,在在晨間柔和的光線下,也熠熠生輝,不可謂不威嚴。它前方的貢臺上碼著不少瓜果糕點,專門有僧人兩天一換。 四下里彌漫著若有若無的香火氣,令來者不由得靜下心來,放輕了聲音。 時辰確實還早,大殿中只有個掃灑的小沙彌。 “木香,你可識得哪位是郁王世子?”阮玉儀附在木香耳邊,壓低聲音道。 木香搖頭,答道,“小姐,奴婢與您同出同進,哪里就認得。” 她搖搖頭,抿著唇笑,“失策了,應當帶著木靈一并來的。她打小長在京中,許是認得?!?/br> 不過世子所處之地,理應有守衛(wèi)才是,想來也不難尋。 兩人略過小沙彌,往通向后院的側(cè)門走去,這小沙彌也未理會她們,許是見著這般早來的香客也是尋常。 繞了點路,兩人終于找到了地方。這兒的院門虛掩著,里邊隱隱傳來佛經(jīng)的誦讀聲,整齊低沉,聲聲入耳。 阮玉儀抿了抿唇,剛上前幾步,就被門邊的侍衛(wèi)喝止。 “來者為誰?此處閑雜人等不得入內(nèi)?!?/br> 阮玉儀低眉斂目,聲音嬌軟悅耳,“大哥,前些日子我在此處丟了支發(fā)簪,想來是落在里頭了,能讓我進去尋尋嗎?” 幸而圣河寺秉著眾生平等,后院廂房皆對百姓開放,不分貴賤,不然這個借口就立不住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