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在告訴在她身上，裙衫之多余。

    第114章 討好

    她說不出話來，只好拼命搖頭。

    水光盈滿她的眸子，眼尾洇開一抹紅，她臉上俱是驚懼之色。顯得圣潔且嬌媚，使人不由想要褻玩。

    姜懷央的唇中溢出一聲嗤笑，似帶著若有若無的愉悅。他就是要看她這副樣子，他知她雖有一身勾人的手段，可仍舊掩不住純良的本性，以及生來便帶在骨子里的傲氣。

    他篤定她不會甘于被控制在一方小小院落，一生不得踏足外界。他會予她榮華富貴，也不會少了吃穿用度，卻要讓旁人知曉，這位有著位份的阮才人，被當(dāng)做鳥兒雀兒一般，豢養(yǎng)在宮外。

    如一個外室無甚區(qū)別，丟之棄之，皆不足惜。

    這是他予她袒護(hù)外敵的代價，他要她好好受下。也許待夢境的影響消弭，他便會逐漸忘卻了她，然后留她一人在院落中磋磨。

    最終紅顏白骨，粉黛骷髏，永遠(yuǎn)只存在于坊間茶余飯后的笑談間。

    他漫不經(jīng)心地把玩著她的耳墜，“聽外邊守門的侍衛(wèi)說，你想要一盒口脂？”

    阮玉儀感受到耳上的拉扯感，想躲開，卻不敢，只僵著身子，并不言語。

    “那泠泠可知那口脂是以什么制成的？”他的目光緊盯著她，將她的神色盡收眼底，口中悠然道，“你以為是只是香料朱砂而已？其實還有牛髓，牛脂——”

    她確實不了解，雖知道他是想見她被嚇著的反應(yīng)，可還是覺得心口窒悶，幾乎透不過氣來。

    “陛下，別說了……別說了……”

    她今日上的香粉馥郁，似是一絲不落鉆入他的鼻息，使得他的呼吸沉重起來。她垂首，眼睫微顫，柔軟的手卻抵著他前襟，真像是被欺負(fù)狠了的模樣。

    他捉過她的手腕，并在一處，“為何不能說？確實如此，我不曾騙你?！?/br>
    小娘子驀地抬首，忘進(jìn)他的眼眸，泫然欲泣，“陛下可是因為之前我趕你走而生氣？我那時并不知曉您是皇帝，我只是——只是怕被冠上私通的罪名?！?/br>
    他當(dāng)然知曉她一直在害怕這個，可她哪里會明白，他真正氣的是什么。若說與她聽，她也不可能承認(rèn)。何況，她認(rèn)下又如何，也換不回那些將士的性命。

    “嗯，既然如此，”他將她的雙手壓過她的頭頂，致使她整個兒背靠著角落的床柱，“泠泠打算如何補(bǔ)償？”

    她被逼在角落里，淚光點(diǎn)點(diǎn)，嬌喘微微，因明白了他話中深意而面色坨紅。她猶疑了良久，將雙手掙開，勾住他的脖頸保持平衡，覆了上去。

    姜懷央掐住她的后頸，免得她逃開。他含住她唇上軟rou，這會兒的小娘子委實是嬌弱似春水，內(nèi)心的羞怯使她不住細(xì)細(xì)顫著，連唇瓣也呈現(xiàn)爛熟的紅，帶著勾人的媚意。

    衣衫褪盡，她的小衣之類，都被順手丟在地上，散落了一地。她肌膚雪膩滑潤，似凝著初雪，惹得人心神蕩漾。

    他撫上她的肌膚，驀地注意到她胳臂上一寸多長的淡粉色疤痕，心口微微收緊，可隨即，神色又冷下來。

    他終是空出一只手，將系在床柱上的銷金帳挑開，帷幔輕飄飄地落下，籠住兩人的身影。

    半晌，阮玉儀方才從床幔中出來，一邊的木香已是備好了水。而將她作弄成這般模樣的男子，則早已離去。

    她換了干凈裙衫，斜倚在榻邊，只覺渾身氣力盡失。

    而程府，自阮玉儀離開后，程朱氏便一直悔之前將她輕視了去，導(dǎo)致如今打點(diǎn)起關(guān)系來也是件麻煩事。

    她手中翻看著一冊賬簿，上邊記著的是程家?guī)旆恐械恼滟F物什。

    她思慮了會兒，點(diǎn)了三兩件東西與李mama看。李mama應(yīng)下，回身要去取來。

    “且住，”程朱氏叫住了她，“你去東廂房瞧瞧，擇幾件儀姐兒平日里歡喜穿的，一并給送入宮中?！?/br>
    阮玉儀走得急，大部分東西便也留在廂房。

    程朱氏以為，凡是慣常用的物什，難免不會生了情的，再換別的，定然別扭。她想將這些舊物送去，以提醒阮玉儀莫要攀了天家，轉(zhuǎn)頭忘了程家的托寄之恩。

    可送入宮中的東西，那樣不是經(jīng)過細(xì)致的盤查的。她沒想到的是，她第一次往宮中送的金銀細(xì)軟，便被扣了下來。

    還是溫雉剛好出宮辦事，多問了一嘴，才又知會與姜懷央，于是這些東西，便被一律送去了阮玉儀如今所在的那方院落。

    見李mama腳下不動，程朱氏蹙眉道，“磨蹭什么？”

    李mama這才開口，“夫人，奴婢并未注意過表小姐平日愿意穿哪些衣裳?！狈蛉诉@要求提得怪，她又不是表小姐近前的仆婦，加上表小姐鮮少在人前走動，她哪里會知道人歡喜什么。

    程朱氏神色一凝，口中斥責(zé)了幾句。心里卻發(fā)虛，其實她也并未注意過阮玉儀的衣著。

    儀姐兒一般不會落下給她的請安，這么想來，她對著儀姐兒的確多有忽略。

    程朱氏正想擺擺手，讓李mama隨意去挑幾件便罷。門口卻傳來一清潤的嗓音，“母親是要給泠泠送東西去？也許我能記得些她常穿的?！?/br>
    聞言，她的眉頭并未松下，反是鎖得更緊，“秋兒，往后你還是改改對儀姐兒的稱呼。她如今成了宮妃，指不定以后見了她，還得喚聲娘娘，是該避諱著些的?！?/br>
    他壓下心中不忿，隨口道，“母親教誨得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