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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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馬!”他忽而厲聲道,接過她手中韁繩,空出一手扯著她的手臂,將人帶上馬背。 馬匹得了命,飛快向前奔走,周遭相似的景色不斷閃過。 阮玉儀被他圈在懷中,耳邊俱是慌亂的馬蹄聲和棕熊的低吼,她一面怕得厲害,一面還記著回首,幫忙看是否已拉開了合宜的距離。 情急之下,誰也顧不得所走方向是否正確。 與此同時,棕熊也四肢并用,緊追了上來。它口中的吼聲更劇烈了,仿佛摻雜著些興奮的意味。 她看得心口發(fā)緊。 “泠泠,拿住韁繩?!彼谅暤馈?/br> 她搖頭,眼中溢滿驚懼,淚光點點,“可我不會。”從小到大,她哪里碰過韁繩,只怕控制不住,兩人一道摔下馬,那才是不妙。 姜懷央吻了下她的發(fā)頂,哄道,“你只需攥緊了就好,就一會兒,很快的。”如果沒有她幫忙,他也騰不出手來拉弓放箭。 她知曉眼下不能猶疑,搭上粗糲的韁繩。他覆上她溫軟的手,引著她將繩子握緊。 而后放開,反手取下背后長弓。 她握著韁繩的手捏得依稀見骨,她勉力抵著馬兒向前奔的力,根據(jù)耳邊姜懷央的指示,調(diào)整左右手施力大小,控制馬兒避開樹木巖石。 那棕熊還在緊追不舍,見他持了弓,低吼一聲,更是放開步子往前邁。 他面色不變,將弓拉滿,稍微瞄了下。 箭矢離弦,劃破空氣直沖那壯實的猛獸,狠厲地鉆入它的脖頸,掐斷它另半聲叫喚。 棕熊側(cè)仰在地,沒了聲息。 阮玉儀不敢回頭,專心控著韁繩。聽聞棕熊的痛呼,只顫聲問,“陛下,如何了?” 他從她手中接過韁繩,緩了心神,正待說些什么,卻發(fā)覺身下馬匹似是被棕熊凄厲的嚎叫驚嚇,翹起前蹄,不管不顧往前沖撞。 他反應及時,抱著她的腰肢,兩人跳下馬。 他在她身下墊了一下,悶哼一聲。 她被他好生護著,安然無恙。聽得他的動靜,她還恐是自己壓傷了他,連忙起身,想去攙他。 只見姜懷央額上沁了薄汗,吁出一口氣,啞聲道,“等下,別動?!?/br> 她手上一滯。 他垂了垂眸,忽而以另一只手撐地,直起身來,一支沾血的斷竹自他胳臂上抽離,近半拃長,下半部分埋在泥里,不知深淺。 還有血染在竹尖上,她看得一陣心驚。 那斷竹幾乎要貫穿了他的胳臂,她不明白他是如何忍住不喊一聲痛的。 怔了下神,她忽地記起自己身上還有方干凈帕子,于是取出,“陛下,眼下也無旁的東西……” 他瞥了一眼,“足矣。”他垂眼看著小娘子細心地給他包扎,冰冷似凝霜雪的神色,略有松動。 他是傷慣了的,別說只是刺傷胳臂,沒動到筋骨,以往連近心處的傷也是受過的,不過是他命大,捱了過來。 此時騎來的馬匹早已不知所蹤了,他索性不再著急,折回棕熊所在。 那棕熊果真龐然,利爪失了生時的氣力,不過耷拉下陷而已,都扣進了泥中幾分。他拔出它脖頸上的箭矢。 雖只一擊,卻既準且狠,足以取它性命。 他下蹲處正好有零碎光線從枝葉的縫隙灑落,狀若碎銀,映亮他半邊臉龐。他眸若點漆,端的是溫潤俊逸的模樣。 而另半邊則浸yin在暗處,沉郁陰冷。 他手下狠戾,又復將箭矢戳入它的心口,以此法確認眼前猛獸確已斃命。早在幾年前,因他的疏忽,折損一得力副將后,他心中一直有所郁結(jié)。 眼下,他自是不會再容忍這般的事情發(fā)生。 他力道過大,那箭矢竟是折在了棕熊的身體里。 她感覺有什么飛濺至她的眼睫處,她不自覺眨了下,微微后退。 眼前的姜懷央手上沾血,眸中猩紅。她忽而憶起還在程府時,木靈與她提起的坊間關(guān)于新帝的傳聞。 當時她只道是荒謬,嗤之以鼻。如今看來,卻是虛實夾雜,患有隱疾是假,手段狠戾是真,由眼前的景象便可窺得一二。 只不過他在她面前動氣時,都還算是收斂。 姜懷央起身,見小娘子滿眼驚懼,神色暗了下,倏忽笑了,“這棕熊的rou質(zhì)怕是難以入口,但觀其皮毛,還算是上乘,大約可做個毯子,冬日里你拿去渥足是再好不過的?!?/br> 他以指腹替她拭去眼下偶然濺上的血跡,惹得她一顫。 今日雖氣候晴好,林中到底陰冷,且還不知是否會有旁的危險,不是久留之處。 兩人便緩步往回走。 可林中景致相似,委實難辨方位,姜懷央瞥見她面有倦色,便停下來歇腳。 眼下日光不盛,難以根據(jù)日影分辨時辰。他估摸著大約是晌午了,反正也是留下來歇息,不若就弄些吃食,也可幫助恢復體力。 思及小娘子前些時候來月事,臉色蒼白的可憐模樣,他恐她又受了寒,便褪下氅衣,給她墊著,讓她坐于樹下。 他借著干柴,三兩下便生起了火。 身邊有了暖意,阮玉儀方從渾渾噩噩中脫離,有了些真切感受。 他將她安置好,自己則持弓,隨意在附近走動,找尋是否有什么獵物。雖知火光有驅(qū)逐獸類之用,但也未曾走太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