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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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得且走且看了。 翌日晨間,淑妃果真遣了人來。阮玉儀換了身雪青的衣裙,白玉頭面,便動身隨那宮人去了。日頭尚還不盛,光線也清淺得似帶著涼意,襯得她瑩肌玉骨,不似真切。 宮人已是往來忙碌著了,偶有經(jīng)過她身邊的,也是行了禮,又緊著去做手頭的事。 待至重華宮,大殿中已是跪了一地的下人。 其中一名嬤嬤正將目光落于淑妃腳下的地上,揚聲說著什么。 見花鳥寶屏后晃出一個人影,淑妃示意嬤嬤暫且停下,“meimei來了。輕扇,賜座?!?/br> 她面上綻出一個笑來,盈盈一禮,“娘娘金安,謝娘娘。”她攏了攏衣裙,才是于淑妃下首處坐了。 一邊旋即有宮婢呈上茶水來,她微微頷首。 淑妃盯著她良久,忽而道,“本宮今日看阮婕妤,倒與本宮家中的一個meimei有幾分相似?!闭f像指的自是那嬌弱惹人憐愛的氣韻。 不過她那meimei是生來便帶著弱病,不比眼前這小娘子,如春日方抽出的嫩芽,鮮活生動。她看玉儀的神色,不自覺柔下幾分。 只是她那meimei是極愛撒嬌耍賴的,這阮婕妤倒一直是個懂事模樣。 阮玉儀抬眼,見她神色認真,不似玩笑,因笑道,“娘娘方才還喚臣妾‘meimei’,想起家中嫡親的meimei,就又改了稱呼?!?/br> “不知娘娘那meimei是個怎般的?” 淑妃被她惹得發(fā)笑,搖搖頭,“不提也罷?!逼桨妆徽f自己與染著弱病之人相似,怕是心下也不會暢快。 她掃視了一圈底下的宮人們,對阮玉儀道,“meimei應是知曉的陛下的吩咐。今兒你便好生看著學學?!?/br> 看來淑妃是不打算與她為難。 阮玉儀應了。心緒松快起來,她端起手邊茶盞,呷了一口,贊了句好。 淑妃順口就賞了些茶葉下來。一宮之主處的東西,自然差不了,這茶葉的生長條件苛刻,采時只掐取尖端的一點,極是名貴。 淑妃只要她不生出什么對自己不利的心思,旁的都好說。 第151章 貪婪 底下的宮人們漸次報了支取物件的數(shù)目,不論多寡,俱有宮婢負責記著。淑妃一面留神聽著,一面翻弄著手中的賬簿,無甚問題,便頷首允了。 這些事宜本有專門的女官看著,可若是一直放手,叫下人欺瞞去了也不曉得。因此總是要抽空瞧上一瞧,也是規(guī)約著下邊的人些。 淑妃金尊玉貴不曉民間物價,卻專著人出宮打聽,斷了一些手腳不干凈的,趁著cao辦雜事繁多,往其間撈油水。 可做到這個份兒上,也還是有擋不住有心思歪的。 阮玉儀端坐著,垂眸吹開茶盞中的浮葉,熱氣攏到她面上??此坡唤?jīng)心的模樣,實則也聽了一耳朵。 底下嬤嬤面色嚴整,揚聲報,“前日采買綢絹共二十匹,四十兩,六安瓜片十斤,三十六兩……” 有幾樣與往年物價并無浮動。 淑妃微微頷首,“本宮曉得了,下去罷?!本壑纳窬昧?,她也有些疲乏,曲了指節(jié)摁著眉心。不過這是最后一個了。 那嬤嬤面色不變,正要躬身退下。殿門大敞,卷進來一股寒風,阮玉儀伸手一探,發(fā)覺頸間都被吹得發(fā)熱。 往那嬤嬤離去的背影,她忽覺不太對,“嬤嬤且住?!?/br> 那人微佝著背的身子顯然僵了下,好一會兒才回身,“婕妤可是還有旁的吩咐?” “meimei怎么了?”淑妃緩聲問。 因著氣候的緣故,上乘的茶葉多出自南省??山駳q氣候有異,春時連下了大半月的雨,將茶葉都澆壞了,雖香氣不如往年,卻一時物稀而貴,價錢漲幅奇高。 這六安瓜片即是春茶的一種。 阿娘與她閑談時,還提過一嘴。既是今年新采買的茶,又怎會價錢不變? 阮玉儀起身,將此理與淑妃一一道了,末了,分了那嬤嬤一眼,淡聲道,“娘娘怕真得好生問上一問,總不能因是供與宮里的,便賤賣了去?!?/br> 天家富貴,那些商賈抬價來來不及呢。 “這奴婢也不知……”那嬤嬤額角已是布了冷汗,瞥見淑妃面色不善,唇哆嗦著,更是一句話也道不明白,只不斷重復,“娘娘明鑒……” 這么一點撥,淑妃那里還能不明白其中隱秘,冷笑一聲,“鑒什么?鑒這賬上還有多少是作假的嗎!” 她的嗓音清越,極是嚴厲威嚴,充溢在這偌大的殿中,殿中竟無一咳嗽聲。宮人們俱是斂聲屏氣,生怕受了池魚之殃。 阮玉儀默默往后靠了靠,又復端起茶盞,卻不是口干,而是給自己尋些事做。 底下的嬤嬤一顫,見推脫不得,忙磕起了頭,連聲求饒。那悶響一聲聲回蕩著,還有幾分瘆人。 淑妃蹙著眉,望向阮玉儀,“只是其中若有貪下的銀兩,這花銷怎會反是少了去,難道——”她忽而想起什么。 “正是娘娘所料,他們恐是拿宮中陳茶來敷衍了。”她道。 發(fā)現(xiàn)的只是茶葉,但背后沒發(fā)現(xiàn)的,攏共合起來,又該是怎般的款項。 那嬤嬤慌了神,磕破了額心也不知疼的,只兀自還繼續(xù)著。血蜿蜒著流下,繞開鼻梁,滲入嬤嬤的嘴角。 她看得有些心驚,斂下了眼睫。 瞧這嬤嬤的模樣,是個怕死的。因而她故意道,“這欺上瞞下,想來定非第一次如此做了。娘娘打算如何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