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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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衫之下,她的肌膚雪膩如凝脂,似有月華之輝。 見她又去解頸后細(xì)帶,他莫名心下一沉,摁住她的手。 她并未說什么,斂下眸,作了罷。 他就她方才用過的筆,沾飽了墨,又硯臺邊沿刮去多余的墨汁,尋了新頁落筆。這只持劍的手,竟也長于丹青。 不過寥寥幾筆,便大致有了形狀。 她稍稍側(cè)眼,目光落在那一點(diǎn)點(diǎn)完善的畫上。寒氣裹挾上她的身子,她素來畏寒,早失了血色。可冷著,冷著,卻也習(xí)慣了。 正于她怔松之際,他換了干凈的筆,沾了洗筆的清水。那水將筆頭泡得松軟,裹不住的,還匯聚著往下滴落。 “陛下不畫了?”她側(cè)眼看去,卻見那畫已就。 畫上的女子側(cè)坐于幾案上,一手支著身子,曲線玲瓏,烏發(fā)散挽著發(fā)髻,比前邊大差不差的半身小像,倒是生動上不少。 她憶起金嬤嬤給她看的那小冊子。緋紅從頸上蔓延至后背,像是要將小娘子整個人吞入。 姜懷央眸色深沉,答道,“白紙黑墨,難免缺些興味?!?/br> 小娘子肌膚瑩白,卻是再好不過的一張畫紙。他將那筆點(diǎn)上她的肌膚,真如作畫般游走,忽輕忽重。 她只覺自己似是落入了猛獸的口下,意外柔軟的筆腹挾清水撫過她身上每一寸。 酥麻入骨。 但也有驚懼之下的,不寒而栗。 她緊咬著唇,吞下所有嗚咽,勾著他的脖頸,盡量放松身子去配合。 他棄了筆,打橫將她抱起。她清晰地能感受到他行路的節(jié)奏,怕給摔倒地上,更是往他懷中依。 阮玉儀被放在那新添置的琉璃鏡前,正對著鏡面。那鏡澄澈透亮,如一汪清泉,望不見幾尺深,清晰得可怕。 她無處可扶,只得撐上了鏡面。鏡子冰涼,激得她細(xì)細(xì)發(fā)顫。 望見鏡中的自己,她心口一緊,別開臉去。這是她從未親眼見過的,自己的模樣。 可姜懷央?yún)s捏著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附在她耳邊低聲道,“泠泠,看清楚了,這是你眼下的模樣?!?/br> 他吻上她的耳尖,唇瓣灼熱柔軟,“我們泠泠當(dāng)真是容色不俗。” “怕了?抖什么?”他低笑。 鏡中的女子簪釵微斜,鬢發(fā)被薄汗打濕,貼在頰上。稍張著唇,呼出的熱氣使得鏡面上起了霧。 這不是她。 她拼命搖頭,珠穗不似尋常穩(wěn)當(dāng),晃得糾結(jié)在一處。她被抵在鏡上,身上冷熱交錯,神思混亂,像是要跌入鏡中的另一方境地。 她甚至清晰地瞥見她因驚懼而睜大的眸子,攢著露,洇著紅。 一雙含情目里再攢不住淚,倏地滑下。這般模樣,瞧著可憐得緊,卻叫人心生將其打碎之意。 但姜懷央知道,他不該憐惜。 要怪,就怪她那無用的良善。有些事,就算是知道了真相,也再無法挽回。 有人成了一抔黃土,有人于金玉堆中活得輕省快活。 好生沒道理的事。 他覆上,落下一個個灼熱的吻。她如驟雨中的荷,只有莖稈連入淤泥之中,整株可憐地?fù)u曳不止。 該討回的,他會在她身上一點(diǎn)點(diǎn)討回。只是元卿之死,又何嘗不是替他?他也有罪。 既如此,大不了他們一同糾纏,墮入無間,往后余生,誰也難逃其罪,誰也別放過誰。 她更是別想從他身邊逃走。 第158章 求助 落梅軒那一方院落里,已攏住了熹微晨光,其間點(diǎn)襯幾塊山石,花草樹木皆是珊珊可愛。 屋內(nèi),尚還放著簾幔?;璋挡恢獛讜r。 阮玉儀早已轉(zhuǎn)醒,只怔怔地望著銷金帳外映出隱隱綽綽的物什。她半張臉都陷入柔軟的錦衾中,眼睫低垂,不知所想。 “小姐?!蹦鞠氵M(jìn)來侍候她晨起更衣。 她渾身酸軟,只攥著床柱方才勉強(qiáng)站著。 一支支玉釵金簪簪入她如云的發(fā)髻里,那是長釘,扎穿她的蝶翼,將她釘在這室宇精美的宮中。暖日當(dāng)喧,光亮灑落在她殘損的翼上。 她瞥向給那只兔子搭的小窩,卻忽地發(fā)覺,本應(yīng)縮在軟墊上的那一團(tuán)雪白不見了,只余下繡著鴛鴦戲水的軟墊。 她面上這才有了點(diǎn)波瀾,“阿憐呢?可是木靈抱去喂食了?” 阿憐是她給那只兔子起的名字,為的是平日里方便喚。許是因著 它生于林中,比一般家養(yǎng)的要多上幾分靈性。喊阿憐的時候,似是也曉得是在喊它,會歪下它的小腦袋,算是作為回應(yīng)。 聞言,木香一頓,搖了搖頭,“晨起時倒沒見木靈,許是又與跟她玩得好的那宮婢去了。一般無人會在這個時候?qū)z抱走的?!?/br> 她微蹙了眉,“昨夜宮門可合緊了?” 木香思忖了下,答不上話來。昨夜自然是合緊了的,只是她這會兒侍候,進(jìn)進(jìn)出出的,難免總是開合那門。 “小姐,”木香最后為她戴上耳墜,道,“奴婢喚幾個人去尋?!?/br> 阮玉儀默了會兒,輕輕嗯了聲。阿憐若是還在院里還好,頂多將它自己弄得臟些,要是跑去了外邊,又遇上個不知事的宮人—— 她早不該將它帶回宮里。 木香出去后,這屋子里便只余下她一人。眼下也沒了心思做針黹,索性起身,往窗外眺著??捎懈邏踔?,也是望不了多遠(yuǎn)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