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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盒中糕點(diǎn)被模具壓成花狀,大約兩只寬,個個精巧可愛,揭開蓋子時,似有豆香盈于鼻息之下。 見姜懷央不出聲,她抬眼對上他的眼眸,被那幽深的眸光一驚,“——陛下?” 他忽而牽唇一笑,“泠泠這手借花獻(xiàn)佛,當(dāng)真是使得極好的?!比舴亲蛉章犑珏f,他也許不會知曉她日日送來的糕點(diǎn),卻是受他人之托。 她心口一緊,訕笑道,“陛下指的什么?” “不明白?”他放于她腰肢上的手收緊,“那也無妨?!彼瓜率祝蝗コ愿恻c(diǎn),卻去吃她的口脂。 她后仰了些,躲開,“臣妾染著風(fēng)寒,莫要過給了陛下?!?/br> 他攬緊她纖細(xì)的腰肢,免得她向后摔了去,“無礙,左右不過服幾帖藥。”他喑啞著嗓音,倒真跟被過了病氣一般。 不知是否是不好生用膳的緣故,小娘子本就纖細(xì)的身形,更清瘦了些,一手捏下去,盡是骨頭。臉頰泛著異樣的紅暈,雙手卻冰涼。 他空出一手,替她渥著雙手。 “淑妃……”她的話被他截斷,嗚嗚咽咽道不完整。 她一個不注意,手上松了力道,食盒摔在地上,精巧的糕點(diǎn)撒了一地。她卻也無暇顧及。 一門之隔,木香聽見里邊的動靜,住了腳步,她手中仍提著袖爐,恐叫風(fēng)吹涼了去,又往自己的衣袖中藏了藏。 殿內(nèi),姜懷央不愿聽見她在自己面前頻頻提起淑妃,因沒給她機(jī)會說下去。 待她重新沐浴更衣,便吩咐備好轎輦,在她想回去的時候,將人送回落梅軒,也不急著趕她走。她垂眸看木香利落地為她系上斗篷,有些失神。 她也知道容家有反心,罪不可赦,他如此手段也是情理之中。但淑妃一直待在重重宮闈之中,不曾起害他的心思,她有何錯? 那些無辜的容家女眷又有何錯? 也許因著她并不站在天子的立場上,她想不明白,也不愿明白。只是為那些晨間錦繡膏梁,暮時戴罪為奴的女子嘆惋不已。 新帝已抽身離去,大殿中顯得空落落的,盡管衣架上還掛著他的衣袍,博古架上還擺著各色古董擺件,幾案上的墨尚未干透,四下里皆是他生活的痕跡。 雖則他允許她在此處呆著,可目的未達(dá),再待在此處也無甚意義。 她輕聲道,“我們回罷?!?/br> 載著新帝的馬車駛出了皇城,一路暢行無阻,于后邊留下長長的車轍。 馬車在刑部前方才悠悠停穩(wěn),溫雉打起簾帳,“陛下,到了。” 姜懷央輕聲嗯了聲,踱步而出。忽地,他頓住了步子,不再往前走,因著前邊烏泱泱擠著許多布衣商賈,想進(jìn),怕也不容易。 并非是刑部的人膽小怕事,而眼前的俱是大蕪的百姓,人數(shù)又眾,怎敢真的刀劍相對。 灰暗粗糙的布衣與繡金華服相互摩擦,所有人都拼了命地想往前擠,他們手中無一不是拿著口碗,口中或尖利,或哀聲嚷叫。 “大人,行行好!我家霽兒就指著這一口了,行行好??!” “往年不是都能售賣的嗎?我有銀子,我有的是銀子!讓我進(jìn)去!” “都莫擠——” 小吏們?nèi)缗R大敵,個個費(fèi)力地抵住門。亦有人受命在外邊勸阻解釋,可又有誰會聽他的,這些人都等著一口饅頭救命呢! 姜懷央蹙起眉,沉聲問道,“怎么回事?朕不是禁止再兜售那等邪物了嗎?” 先朝時,蕪國表面興盛,內(nèi)里卻多有官員腐敗不堪,暗中蠶食著國本。先帝年輕時算得個明君,后來耽于美色,又聽佞臣讒言,于是多年不曾下問民情。 曾有牢中獄卒傳播兜售偏方, 因此,新帝接手后,百廢待興處還不知凡幾。 溫雉忙垂首答,“禁令的確都下布了。但百姓之認(rèn)知,怕也要時候來轉(zhuǎn)變……大門擁擠,陛下不若自偏門入?” 他頓了一瞬,道,“著幾個太醫(yī)院的人去瞧瞧?!毖粤T,他舉步往偏門的方位去。 刑部尚書沒想到他會提早過來,恐門外亂象惹新帝動怒,忙跪下請罪。 他瞥了一眼惶惶不安的刑部尚書,嗤笑一聲,“知曉自己管制不力,還不多著人將百姓遣散了去。”他將刑部尚書丟在原地,往大牢處走。 刑部尚書不敢怠慢,忙起身拍拍塵土,跟在后邊。 較之京兆府,此處陰暗潮濕更深,多關(guān)押的是些政犯,或是重罪者。血腥氣縈繞在空中,刺鼻濃郁得令人幾欲作嘔,姜懷央面色不改。 行至一牢前,昏暗的燭火下,牢室中的男子緩緩抬頭。 他站起,牽動足腕上鐵鎖嘩啦作響。他直勾勾地盯著姜懷央,口中喃喃,“陛下,陛下——”求饒的話似要脫口而出。 緊接著,他神色一轉(zhuǎn),罵了開來。 刑部尚書看著曾經(jīng)的同僚,卻顧不及感慨嘆息,心口發(fā)緊,連忙命人開了牢門,堵住那人的口。 他口中的話被盡數(shù)堵住,滿面憋紅,呲目欲裂,眼中俱是不甘。 他明明快要成功了,派去淑妃身側(cè)的嬤嬤分明來信,道是那藥日日都有給新帝送去,那毒藥雖是慢性,卻用之不可逆轉(zhuǎn)。 如今新帝怎可能還還好端端站在自己面前? 姜懷央冷眼看著,悠然道,“愛卿就不想知曉,自己女兒在宮中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