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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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雖輕,卻清晰地叫她聽見。她揚聲復(fù)述。只是她嗓音嬌柔,聽來如珠落玉盤,并無不怒自威之感。 底下主事們做到這份兒上,哪個不是人精。進(jìn)門時瞥見上首處的情狀,便沒有敢抬一下眼的。心中暗道,陛下當(dāng)真是護(hù)著這位,如此一舉,算是為她立了威了。 主事們無人敢怠慢的,一一出列報了。 阮玉儀則趁此機(jī)會認(rèn)認(rèn)人,她的記性素來算好的,只過一遍,也記得八九不離十了。 因著她記性好,從前《詩》《書》之類也挑了些來讀。先生考她的時候,竟是背得同窗的好些孩子還流利。 不過后來出嫁,自是遵著“女子無才便是德”的古話,不曾往外說的。 他見她微蹙著眉,神色認(rèn)真,便道,“不必急著一次記下來,往后有的是時候。若記不下來也不妨事,他們認(rèn)得你就好。” 她眨了兩眨眼,微微側(cè)首,“臣妾已認(rèn)全了?!?/br> 他并不相信,隨手點了后排最右側(cè)的一嬤嬤,“那是誰?”據(jù)他所知,淑妃掌權(quán)時,也不曾記得所有人,估計也只是犯過事的,行事圓滑討巧的眼熟些。 “浣衣局的主事嬤嬤,姓樓?!?/br> 他眼中微有訝色,又點了一個。 “御膳房的總管,姓金,”她遲疑了下,繼而道,“不過臣妾總覺得有何處不太對勁,這位公公并不像是總管?!北娙诉M(jìn)來時唯有他神色飄忽,一副惶惶不安的模樣。 何況,若是總管,瞧著稍年輕了些。 那宦官聞言,心下大駭,忙不住叩首,“陛下恕罪。實在是金大人吃醉了酒,趕不過來,這才派了奴才來。陛下方才問的是主事的名兒,奴才這才——” “青天白日,擅離職守。泠泠說,該如何罰?” 他把玩著她的手指。那指甲上新染了紅,卻不過分鮮艷,倒像是自然透出來的血色般。 她猶疑了會兒,試探道,“罰半月月俸?” “少了?!?/br> 她對那宦官正色道,“金總管擅離職守,罰一月月錢以示懲戒?!痹捖?,她聽見自己心如鼓擂,耳上又熱了幾分。 那宦官答應(yīng)的聲音很快蓋過她的心跳。她稍覺松快了些。 送走新帝與眾宮人后,她望著幾案上好生擺放著的匣子,仍有些恍惚,她原沒想過入宮,卻成了眾嬪妃中的一個,她沒想過執(zhí)掌六宮,卻被迫接下了這差事。 一切都脫離了她最初的設(shè)想。她被拽入一個陌生的境地中。 “小主,莫要憂心了。在這宮中,有權(quán)勢依仗,那是好事?!蹦鞠銥樗砹诵┎?。 青瓷茶盞中擊打出微弱的水聲,茶葉浮沉,新添的茶水又融入了未喝盡的之中。 她有些出神,喉間的癢意打斷了她的思緒。她用帕子掩著,緩過氣來后,輕聲道,“且走且看罷?!?/br> 因著一切都是剛接手,生疏得很,后宮事物又繁雜,她花了好幾日才覺得愈漸熟稔了起來。 上回新帝引她認(rèn)了人后,那些宮人不知是收斂了,還是原就乖覺,倒也沒惹出什么事端,反倒有幾人檢舉旁人,來討她的好。 阮玉儀轉(zhuǎn)著手腕上的鐲子,那白玉鐲子已被渥得溫?zé)帷?/br> 底下嬤嬤細(xì)細(xì)碎碎地講了一大通,她垂眸聽著,而后大致明白了意思。 每每大小宮宴,做活的下人凡有貪財者,會將那玉盞之類裝作不經(jīng)意摔碎,主子們自然不會管那碎玉片子的去處,也就落入了那些人的口袋。 一次兩次自是不必提的,可若放任不管,也難免敗壞了宮中風(fēng)氣。屆時個個都如此,累起來也是一筆不菲的損失。 她聽罷,垂眸思忖了下,抬眼道,“不必辨別是否刻意了,往后摔碎杯盞者,皆照價描賠?!?/br> 那嬤嬤一怔,“這——” “若還有旁的難處,再行計議。”此話放出去,那些人自是知曉從中撈不到油水,不會再干。至于無心者,是否真需要描賠,那就是暗里的事了。 那嬤嬤瞥了眼上首處的主子,見她神色淡然,忽而靈光閃過,笑贊道,“小主聰慧,奴婢這就傳話下去?!?/br> 第176章 妃位 暖日當(dāng)喧,只是不聞有鳥雀之聲,難免顯出些寂寥來。 阮玉儀歪在堂屋中的上首處,默然瞧著岑禮不緊不慢地裝擺茶果小食,斟好茶水,她唇囁嚅了下,最終還是沒有說什么。 岑禮備好一切,欠了欠身,退至一邊,目光沉靜,恍若不曾察覺她的不喜。 昨日封妃的旨意一下,滿宮皆驚,明里奉承的,道賀的,不知凡幾。暗里狠得咬碎了一口銀牙的,也必少不了,只不過沒叫她瞧見,也還俱當(dāng)做不知罷了。 這封妃之旨想來是為了她執(zhí)掌鳳印更為名正言順一些,但冊封儀式,卻以她身子欠佳之由,往后延了期。 “娘娘,”木香以手叩門,“徐嬪到了。” “快請?!?/br> 也不曉得是否是私下串過,各宮主子竟都言要在一個時候來道賀。不過轉(zhuǎn)念一想,如此也好,免得她一次次應(yīng)付。 光影交界處,緩步而入一雪青斗篷的女子,她面色疏淡,連嗓音也是波瀾不起,“見過槿妃娘娘。” 一個“槿”字,使得阮玉儀想起圣河寺的那木槿花。那會兒尚還是秋季,正是木槿燦爛的時候。他折了花,簪在她鬢邊,柔軟濡濕的花瓣擦過耳際的感覺似還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