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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新寡后,我成了新帝的嬌軟外室在線閱讀 - 第250章

第250章

    婦人的唇顫了顫,低聲道,“吃得,吃得……”

    聞言,阮玉儀松下一口氣,將那牛乳倒了些在旋蓋上,小心遞了過去。

    那婦人哪里還顧得這許多,忙接了過來,一蓋子一蓋子地喂。阮玉儀不清楚一般嬰孩的食量,只在一邊默默幫著倒。

    直至那孩子打了個嗝,閉緊了口別過頭去,婦人才止住了動作,如釋重負般地閉了下眼。

    那孩子小小一個,被裹在襁褓里,盯著阮玉儀,對她咯咯地笑。

    她伸了一根指頭,勾了勾他的小手,邊問,“你能告訴我,你們?yōu)槭裁淳墼诖颂巻???/br>
    婦人連聲道完謝,方才將其緣由到來。原來,今歲本就收成不好,日子過得緊巴,又忽聞上邊要加重賦稅,哪里交得出來。

    每家都從牙縫中盡量擠出來,但還是有的家里不夠。

    交不齊待如何?那些小吏便強搶,或是打欠條,一趟趟地去催逼。

    時日久了,將人們逼得委實走投無路了,只得去官府前討要說法。

    婦人望了眼儀門,嘆了口氣,“只是人家哪里肯理會,一開始還拿些糧食打發(fā)。后來索性將門一,當做無事了?!?/br>
    她頓了下,“往年從不曾這般寒涼的,大家都在猜測,會不會與天子更易,有損蕪國氣運有關(guān)?!?/br>
    已經(jīng)無法知曉這謠言是從何處起的了,眾人也都只是仗著天高皇帝遠,才敢如此混猜。

    婦人又低聲抱怨了幾句,渾然不覺她口中那位新帝,就站在她跟前。

    阮玉儀聽得心口一緊,下意識往后瞥去。這個角度只能瞧見一地的雪,還有上邊紛雜的腳印,但她知曉,他正立在她身后。

    另一邊,溫雉已弄來不少尚冒著熱氣的白粥,又有侍衛(wèi)組織,不消多時,那放著粥的小幾前,就排起了長龍。

    意料之外地,姜懷央對那婦人道,“你也去罷?!?/br>
    婦人又是一陣連聲道謝,口中貴人、菩薩混叫不止。

    只是那孩子還攥著阮玉儀的指尖,不肯松手。婦人面露尷尬,輕聲哄了好一會兒,才算好了。

    阮玉儀兩人重新回了馬車上,這會兒人們都在忙著領(lǐng)吃食,并無人再來堵著,倒是暢行無阻。

    他留了溫雉并兩名侍衛(wèi)在此地,令其叩開那官府的門,好生料理此事,至于降罪撤職,下派救濟銀兩事宜,自是有人回去傳口諭了。

    此時已是晌午大錯,車夫估計若從官道過,天黑前大抵是繞不過前邊的山,因稟了新帝,一行人抄了近道。

    第210章 困囿

    大雪皚皚,一點翠色的馬車在其間移動。

    只是愈走,那車夫額上便愈加冒了冷汗。亭中賞雪是為風雅,可在這彎彎繞繞的山間,卻成了困住人的巨獸。

    他自是不敢與車上之人說,只得硬著頭皮繼續(xù)趕車。

    阮玉儀方才下車,叫風一吹,卻是不困了些,這會兒口中含著塊兒梅子蜜餞,一面挑開一角簾帳往外探。

    他們的馬車后,只余下白漫漫的一片,竟是不見了那些侍衛(wèi)了人。

    她反復(fù)確認了好一會,心愈漸沉了下去。她收回挑著簾帳的手,看向姜懷央,“陛下,后邊的人似乎跟丟了?!?/br>
    山路蜿蜒,又是大雪遮目,確實是極易跟丟。

    像是回應(yīng)她一般,馬車猛地停了下來。她一個不察,往前傾了傾,幸而他伸手將人撈住,這才沒叫她跌倒。

    外邊隱隱傳來粗獷的威嚇聲,模模糊糊只能辨出不是官話,口音極重,只能勉強半蒙半猜地聽個大概。

    他眉間一沉,似凝了霜雪,渾身氣韻都冷了下來。他令她在車輿內(nèi)呆著不要出去,自己則縱身下了車馬。

    阮玉儀意識到他們也許是遇見了山匪,緊抿著唇默然不語。她雙手摁著心口,感受著那處不安的跳動。

    原坐在車前的木香面色驚惶,掀了簾子進來。

    她忙問,“外邊如何了?”

    木香深深鎖著眉,遲疑了下,方道,“人不少,不過奴婢看陛……看公子還算是游刃有余,夫人安心呆著便是?!?/br>
    只是那車夫是個膽小的,一見情況有異,便打算棄車而走,但那些山匪哪里肯,一個匕首擲過來,車夫就跌下了馬,再無了聲息,臉上驚懼的神色還凝滯著。

    她眉心突突跳著,只有捉著木香的手,方才好些。

    木香在她耳邊低聲道,“會沒事的,小姐?!?/br>
    她點了點頭,垂著眸也不知在想什么。

    外邊的呼喊咒罵聲愈加嘈雜起來,若細細聽去,隱約還能聽見血rou被破開的聲響。

    這時,她才意識到,木香所言的“人不少”,是怎般個不少法。

    她欲將簾帳掀開,確認他是否安好,手卻忽地頓住。她不能掀開,這不是明晃晃地告訴那群賊人,這馬車內(nèi)還有旁的人嗎?

    她蜷起了指尖。

    她第一次恨自己不會武,若是有白之侑的一半,她雖說不一定能幫襯他一二,至少也能護住自己和木香了。

    忽地,窗子的簾帳被掀開,一張高鼻寬臉的面容赫然出現(xiàn)。

    “啊這不是還有人嗎?!蹦琴\人癡癡地笑了下,側(cè)首似是對他的同伴說了句什么,只依稀能辨出“美人”之類。

    極度驚懼下,她甚至無法驚叫出聲,還是木香拉了她一把,兩人才捉住時機,從前邊逃出這個逼仄的、死胡同般的車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