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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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裹挾著香氣,在昭容臉側(cè)略過,卻使得她打了個寒顫。 昭容目光越過她的肩頭,落在幾案上的寶瓶里,瓶中幾支紅梅極艷。她緩聲開口,“meimei看起來過得很是快活?!?/br> “不過托陛下的福?!?/br> 昭容暗暗咬牙。但她口中這位陛下,可是要將自己的meimei送去那等蠻荒之地。她撫上腹部,那里用寬松的襦裙遮著,都已是勉強。 心中默念著太后的叮囑,昭容還是擠出一個笑來,“meimei此處收拾得如此妥當(dāng),怎的連鐘茶也沒有?” 阮玉儀本不欲久留她,自然也怠慢著茶點之類。如今見她提起,還是做了面子上的功夫,著木香添了茶來。 昭容被那些宮人糾纏許久,好容易闖進(jìn)來,早渴得厲害,因一氣飲了大半鐘茶下肚。解了渴,便再無旁的閑事可做,心中又藏著事,因有些坐立不安。 阮玉儀大約知曉她此番來,所為何事,卻偏不提起,轉(zhuǎn)而道,“jiejie大喜,卻不及添份賀禮,倒是meimei的不是了?!?/br> 那些軟話在昭容口中輾轉(zhuǎn)半晌,終還是沒說出口,“若你有心送禮,不若念著往日情分,幫上一幫,總不能讓本宮真的去了那窮鄉(xiāng)僻壤。” 她盯著阮玉儀,眼中泛了急切。 況且她有著身子過去,雖不至于有性命之憂,但那些胡人定也不會將她放在眼里了,往后更不會好過。 “殿下求錯了人,這是陛下下的旨意,又不是臣妾的意思?!比钣駜x拈了一個糕點,放入口中。 情份?這詞倒也新奇。 她們之間有何情份?眼下還能坐在一處,還是她一再讓步,仔細(xì)著不撕破臉皮的結(jié)果。 只是新帝若真愿意見昭容,她還何至于找到此處。 昭容心中明白,眼下宮中還能在他跟前說上話的,怕也只有眼前的人了。她向來不善于低頭,這會兒臉上發(fā)熱,唇囁嚅著,半天只道: “本宮不是在求你?!?/br> 阮玉儀輕笑一聲,“那么殿下就更不必與臣妾多說了,臣妾也幫不上什么。”這話倒是真的,她并不以為自己吹的枕邊風(fēng),能左右他的心思。 何況她也不會傻到為了一個昭容,去違逆他的旨意。 多劃不來。 昭容冷嗤一聲,像是握住了什么她在意的事,揚了揚下巴,“你可知程家出事了?”程行秋殿試勾結(jié)作弊被查,如今正在牢中。 程老爺四處托關(guān)系,急紅了眼。但上頭清查之風(fēng)正盛,近日一些貪官污吏沒少被揪出來的,無人敢頂風(fēng)做事,更別說自個兒心里有鬼的,尚且自顧不暇,誰又理他。 程家闔府大亂。 昭容得知此事的時候,是半分也不愿相信的。難道他一身文采風(fēng)流,也是假借這些腌臜手段偽造的么。 她等待著看阮玉儀驚異的神色,然后從她這處討要更多消息。她端坐了身子。 但意料之外地,阮玉儀道,“不知,亦與我不相干。”她心中有些訝異不假,卻也只是一晃而過,仿佛聽到是今日午膳忽而換了菜色一般。 “倒是jiejie,與程家大公子真是伉儷情深,事到如今,還念著他。meimei自認(rèn)做不到與一個處處留情者如此相待?!?/br> 昭容面色扭曲了一瞬,轉(zhuǎn)而道,“那好。我們不提此事?!彼钤谝氯股系氖治⑽⑹站o。 她并非不想幫襯程家,可正如阮玉儀所說,她也是有心無力了。 阮玉儀掩口輕輕打了個哈欠,打斷道,“殿下不若過幾日再來,臣妾今兒有些乏了?!彼朦c也沒掩飾對昭容的不歡迎。 昭容生在金玉堆里,素來只有奉承她的人,哪里被人趕過,聞言倏地立起,“你這是何意?”她一掌拍在幾案上,沒收斂半分力氣,幾上的茶蓋都響了一響。 她撫上昭容的泛白的指骨,輕飄飄道,“疼嗎?” 昭容一拳打在棉花上,有氣無處發(fā),手上益發(fā)用力扣著幾子了。 “臣妾說了,臣妾幫不上殿下什么,”她并不介意昭容掙開她的手,起身,在昭容耳側(cè)輕聲道,“亦不想幫?!?/br> 她沒有任何理由要答應(yīng)昭容的要求,何況她似乎尚未明白自己的處境。 昭容張了張口,良久才怔怔道,“那程家呢?程行秋你也不管了?” 她怠于接話,意欲抽身往內(nèi)室去。昭容急上心頭,只知不能叫她這般走了,一把拽住她的胳臂,厲聲道,“你敢?” 岑禮雖領(lǐng)人出去了,但并未走遠(yuǎn),一直候在門外。此時聽見里邊的動靜,推門入內(nèi)。 但阮玉儀已掙開她的手,冷笑道,“阻止公主遠(yuǎn)嫁,臣妾是無能為力的,但少預(yù)備些嫁妝一事,臣妾或許能與陛下說說?!?/br> 昭容此時才發(fā)覺,眼前這個在程家堂中,見自己跟程行秋回來,而哭哭啼啼的女子,早褪去了從前的青澀。錦緞珠翠將她滋養(yǎng)得貴氣妍媚,使人不敢久視。 昭容臉色微白。若是沒足夠的嫁資做倚靠,她在那邊的日子怕是更難過。 岑禮至近前來,示意道,“長公主殿下,請罷?!?/br> 她瞪了他一眼,似有什么哽在喉間。太后早教與她的軟話,她半句也說不出,心中藏了悔意,仍不愿自折傲骨。 她端著長公主的姿態(tài),回身離去。 跟在身側(cè)的岑禮卻瞥見,這位殿下眼眶紅得厲害,仿佛下一瞬就要落下淚來。他等了很久,那淚始終含在她眼中。